第八章:等不到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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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什麽?”果真是沈知海的聲音,簡直想什麽來什麽。

    有事?”到現在,我終於能夠在和他獨處的時候不緊張到手心發汗了。

    沈知海笑著朝我走來,我注意到,門是他打開的,現在虛掩著,沒有關。

    分明我洗澡的時候就已經反鎖了,看來……

    知海,你到小期的房間來做什麽?”轉眼,我媽也趕了過來。

    我和她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一顆心才算慢慢安穩下來。

    你緊張什麽?我隻是想問問女兒,嚴家的財產她打算如何處理。”沈知海笑著將話說完,臉上的褶子幾乎都能夾死蚊子。

    我看的是一陣惡寒。

    所謂好心維護我,不過是覬覦嚴家那塊屬於我的蛋糕。

    這個就不需要二位費心了。我想休息會兒,麻煩你們出去。”在沈家,我是孤獨的,這點我早就心知肚明。

    沈知海臉色忽然變得晦暗無比,我媽也臉色變得有幾分怪異了起來。

    我笑著將話說的更委婉了幾分:“隻要我媽還在沈家,我就不會忘了自己也姓沈。”

    好,女兒這麽懂事,定然不用我們多操心。”說著,沈知海就被我媽拉了出去,隻是關門的一瞬,我聽到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啪。

    我下意識的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門口便發現我媽躺在地上,臉上是一個鮮紅的五指印,嘴角掛著血絲。

    你想幹什麽?瘋了嗎?”我擋在我媽身前朝著沈知海吼道。

    沈知海扶了扶他那副金絲眼鏡,哂笑道:“我瘋沒瘋,十年前你就知道。”

    小期,別管我,快進去。”

    這樣的戲碼,十年來上演了無數回,每次都是這樣,沒有任何新鮮而言。

    半夜,拿著我媽留給我的鑰匙從沈家逃了出去,卻沒想到的是外麵下了好大的魚。天烏黑烏黑的,看不到半點光。

    就像我沈期的未來,在發現自己老公出軌後,變得暗淡無光。

    我獨自在雨中等了很久,才終於打到了一輛車。

    隻可惜,還他媽的是一輛黑車。因為他把我帶到了我最不想去的地方:嚴家。

    從我回國,被警察護送回沈家,再從沈家出來被嚴格找的人綁回去,前後不過兩天的時間。

    期間,祝涼臣留給我的手機,一直有陌生電話進來,但我一個都沒有接。

    此刻。

    嚴格麵色鐵青的坐在我麵前,我被他打的跪在他腳邊。

    抬眸,便對上他那雙猩紅的眸子。

    沈期,你知道我他媽現在多恨你嗎?恨不得現在立刻死你!”嚴格幾乎炸毛,說完這句話又一腳將我踹翻在地上。

    他踹的位置正好在我的胸口,上次祝涼臣為我上藥的地方。

    我疼的將身子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我想從地上爬起來,卻又被人用腳死死踩住了臉。

    我仰頭往上看過去,便見到霍婕那賤人的臉,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沈期,你居然還敢回來找死,你覺得有祝涼臣就很了不起嗎?說到底,他還不過是嚴家見不得的私生子。現在他給嚴格帶綠帽子,你覺得老爺子會輕易放過他嗎?”

    她不提還好,這一提,我倒隱約有幾分擔心他了。

    還敢瞪我?”霍婕尖聲衝我吼道。

    我一直保持著剛剛的那個姿勢,看著她不發一言。

    臉被她的腳一直踩在地上,但我卻沒有半點還手的餘地。

    算了,今天先放過她吧。”良久,嚴格才說話。

    嚴格,你該不會心疼了吧?”霍婕依然不依不饒。

    從我的視線看過去,此刻的嚴格帶著幾分頹廢,雙眼極其的無神。

    霍婕看了一眼嚴格,然後將腳慢悠悠的挪開。

    我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踩到變形,還好我這臉沒整過,要不然這會兒該塌的不成樣子。

    這一刻我還在拿旁的想法安慰自己,當下一刻霍婕親自將離婚協議書丟在我麵前時,我才深知到底我還是逃不過要被她掌控?

    簽了它,從此以後離嚴家的人都遠遠的。”嚴格的話不夾帶半分感情。

    我瞥了眼那離婚協議書第一項第一條就是女方願意淨身出戶……

    淨身出戶你媽?嚴格,我死也要拖著你陪我一起下地獄!”我不由分說的吼了出來。

    一抹黑影忽然在我頭頂上方出現,霍婕半蹲著身子捏著我的臉:“閉嘴,就你這樣的髒貨,當初嚴格瞎了眼才會娶你,這些年你在嚴家享受的還不夠嗎?現在趁早做個了斷,免得日後再繼續受苦。”

    你就當真以為嚴格會愛你一輩子,三生三世,別做夢了,我的現在就是你的明天!”我不甘示弱,嚴格喜新厭舊不會因人而異,至少那時的我是這麽認為的,但後麵我才發現自己錯的很離譜。

    不會說話,我就教你好好說話!”霍婕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幾根針!

    簽還是不簽?”霍婕強勢的握著我的手,想逼我簽。

    我卻咬緊牙關就是不肯屈服。

    我嘴巴被殘忍縫了幾下,然後又被他們關到了家裏的地下室。原本地下室的儲物間是我以前為我養的一隻巴布犬準備的,現在卻成了自己的住處。

    霍婕是學醫的,為了不讓我出去以後有證據告她,她在事後來給我上了藥。

    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你就不用在這狗窩裏待著。”霍婕上完藥後朝我莞爾笑道。

    門開,門關,除了黑暗,再無其他。

    我手腳都被束縛住,根本動彈不得。

    我沒有期冀任何人會來救我,甚至覺得自己會就這樣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不知道是第幾天,也不知道外麵是黑是白。

    我聽到汽車的鳴笛聲,七下!

    祝涼臣?

    我不知道,我隻依稀記得,在非洲那幾天,他告訴我如果聽到車子的鳴笛聲是有規律的七聲,那就說明他在附近。

    我腫著一雙眼睛,耐心的等待著。

    可是,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依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也沒有等到祝涼臣的到來。

    反而是,再一次的腥風血雨朝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