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顧瀾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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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帶任何人,如顧瀾所說隻身前往了c外郊區的那個廢舊工廠。

    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或者離開,但放嬌,我一定要費盡全力去救她。

    臨走之前,我將祝涼臣的衣物都拿出來好好折了一遍,像是這輩子最後一次一般。

    我希望如果我真的離開了,他能在穿每一件衣服的時候都能想起我,都記得那上麵我的味道。

    坐出租車的時候,外麵下了小雨。

    司機一直在問我一個女孩子不要在那廢棄工廠停留太久,那邊不太清淨。

    我隻好敷衍過去,從心裏感激這些陌生人。

    到了目的地,我一刻也不敢停留的去了工廠。

    推開門的那一刻,我望著眼前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料想中放嬌的臉,剛想轉身,隻是下一秒,像是被人從背後狠狠敲了一下。

    我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聽到女人的聲音,在討論著什麽。

    我死死皺著眉,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頭微微一偏,我一有動靜,眼前的對話聲便是戛然而止。

    費力的睜開了眼,我無法適應眼前鮮豔的燈光,隻好微微眯著眼睛。

    我看到放嬌站在我麵前,眼神裏情緒藏得很深,是我看不懂的模樣。

    “放……嬌……”

    一開口,卻發現嗓子幹涉得厲害。

    一點點看清她的臉,那是我的妹妹……

    我喜極而泣,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

    “你還活著……太好了……”

    放嬌的眼神有一瞬間的不忍,剛要開口說些什麽。

    顧瀾的身影一下擋住了我的視線。

    她一踏步,走到我的麵前。狠狠一揮,寂靜的空氣中啪的一聲,我的臉瞬間轉到另一邊去,腦袋裏嗡嗡作響。

    她揮起的手臂還沒有放下,我看到她的手掌也一樣通紅一片。

    感覺到嘴裏一絲血腥味,我狠狠的望著顧瀾。

    “你不就是會乘人之危嗎?!”

    語氣裏的嘲諷過於濃重,顧瀾原來勾起的嘴角也放了下來。

    “沈期,現在被綁在這裏的人是你,不是我。你還有什麽可囂張的?”

    我嗤笑一聲,不過是膚淺的女人。

    人與人的地位並不是肉眼就能看出來的,從她放棄祝涼臣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變得卑微了。

    “你放了我妹妹,要殺要剮隨你便!”

    我瞪著她。

    顧瀾這下笑了起來,有些可憐的看著我。

    “你看放嬌好手好腳的站在這裏,像是被我囚禁的樣子嗎?她站在那一邊你還看不出來?”

    我瞬間轉身盯住顧瀾身後那個小小的身影,有些迷茫。

    “她說的是……真的?”

    最後兩個字我差點沒有說出口,因為看見她躲閃的眼神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放嬌和顧瀾是一夥的,隻是想引個誘餌來把我騙到這裏罷了。

    我呸一聲,將唾沫吐到顧瀾的衣服上。

    她皺起眉,神色看起來已經接近震怒,一巴掌又狠狠揮了下來。

    我瞬間感覺眼冒金星,有些招架不住。

    奈何手腳被綁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縫隙可乘。

    血順著我的嘴角一直往外留,我的臉有股灼燒般的疼痛。

    顧瀾靠近我附身,將我的下巴狠狠抬了起來,我被迫望著她。

    那女人這才開口道。

    “沈期,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讓你和祝涼臣在一起嗎?”

    我盯著她,不打算回答。

    她也不惱,隻是自顧自轉身對著放嬌說。

    “你先回我那兒去,把門關上。”

    我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就這樣順從的將我送到了別人手裏,自己轉身出了門。

    混著一滴淚留下,我聽到門關上的時候顧瀾的聲音。

    “因為我愛他,特別特別愛……”

    “是你放棄了他。”

    我也不看她,隻是說著她的悲哀。

    顧瀾抓住我下巴的手狠狠收了收,我感覺自己瘦弱的骨架快要散架般痛苦。

    女人繼續開口,眼神已經望向遠方。

    “我原本是涼臣大學時的老師,我看著他從一個男孩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和他在一起那麽多年,是彼此最為熟悉的人,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他的未婚妻。”

    “我與他訂婚,卻被他的仇家盯上,你知道那種明明離幸福隻有一步之遙卻眼睜睜看著他遠去的痛嗎?!”

    顧瀾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要撕裂開般的嘶吼著,她的五官猙獰,順著她手的力道我也能感覺到她的不甘。

    而後她突然變得平靜,酸澀的笑道。

    “我被人強-奸,還懷上了那個人的孩子。涼臣的父親知道後大發雷霆想盡一切辦法要把我們倆拆散。涼臣找到我讓我把孩子打掉,我不肯,這是我的孩子,我的親骨肉……”

    “他被他父親軟禁妥協,我也帶著我的孩子遠走高飛。”

    “那你後來為什麽要回來?”

    我問道。

    顧瀾露出悲哀的表情。

    “一個懷孕的女人在美國根本無法生存下去,我急於找到一個依靠,於是就有了我的前夫,他待我也算關愛,可是孩子漸漸長大與他也沒有相似之處,周圍人的閑言碎語就多了起來。”

    “終有一日我前夫知道了我以前的事,堅決要與我離婚,這時候我卻突然接到孩子父親的電話。”

    我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顧瀾竟然經曆過這麽多困苦。

    “他在電話裏說他患上了重病,欠下許多債務卻又還不清,他知道我孩子是他的骨肉,並且這些年來一直在暗地裏觀察我們,知道我們母子倆的一舉一動,他就用孩子來威脅我為他治病。”

    “所以……”

    “我沒有辦法,走投無路隻能來找涼臣,我知道隻有涼臣肯幫我了……”

    “可是涼臣現在已經和你沒有一絲關係了,他可以幫你,但沒有義務幫你還清債務。”

    顧瀾原本悲哀的臉一下子變了,她又恢複了笑意森森的模樣。

    “你還不懂嗎?隻要毀掉你,涼臣和我在一起,我就擁有了一切,錢和感情,我都有了!”

    “你!”

    我詫異於她的貪念。

    “我不要他的什麽幫助,沈期,我要的是他的全部。從身到心,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