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驚鴻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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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羈旅客,今日又南冠。 vw無限河山淚,誰言天地寬
已知泉路近,欲別故鄉難。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看。
冥冥般的輪廓漸漸地淹沒進了黑夜裏,一眼望過,既看不穿,也猜不透,仿佛穿過了瞳孔的眼神,陣陣清風拂麵而過時,看不到任何的結局在閃動著,這是這段時日裏我所有夢境拚湊在一起的場景,一遍桃花,一麵鏡中意,無邊無際的隻徘徊著不肯離開一般
上海的天,似乎沒有往時那般的灰白了,告別了二月,三月,四月,悄悄的,五月槐花香氣逼人而來。
隻是唯一著時光境遷的是,依舊沒有倩倩的任何消息,以至於我每天都要跑去學校的收發室裏,會一聲一聲的問著,有沒有給孔笙的信,隻是這般的心切,卻也不敢告訴家裏在上海的一切近來。
無論好與壞,在民國日報的聲聲報道之中也帶來了,國民政府頒布新的「中華民國憲法草案」。
隻是於我的每一日醫院的分外忙碌中,這些,些許的改變,並不能真正的去撼動著什麽,還是同往日一樣,我每天都在學校與醫院的兩點一線間。而自打倩倩離開後,所有剩下全部都在按照軌跡的正常運轉著,誰也沒有期待著什麽,漸隨漸遠的運動,也始終被定在這裏的軌跡注定裏,我們別無他選,甚至,隻能接受著。
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再見到那個人了,我的世界裏每天在鬧哄哄裏,就好像從未踏進過他的影子一樣,心中最莫名的地方,也一直是空落落的,除了瑣事,除了一直以來的壓抑下的小心翼翼外,我沒有一刻不去思緒飄轉他的每一句話裏有話中,可是在眼下,我是真的,無法理解,也無法能去想象。
孔笙,孔笙。自打小淑成了正式的護士後,我們便不再一個外科室了,她被調到了婦科病房區,而我還在外科,拿新任的護士長王丹丹的話來說,孔笙是最適合做外科的人,因為她膽子大,心眼仔細的很啊,又不愛說話,幹活麻利。所以,無論在這裏,還是在南京的實習醫院裏,我都屬於外科,從未有過改變,正因如此,小淑便不同往常與我膩在一起了,不過這回到換成了常常一起下晚班了。
你說說你,一個同濟中文係的知識人,怎麽最後選擇了當一個小外科護士呢臨近傍晚十分時,我也與小淑一起走出了醫院大門,然後準備把這一天一晚的疲憊在今夜裏沉沉的休息化去,小淑邊走出來,邊拉著我說著話,而我對她的話,隻是笑笑,很多時候我對很多人問的這些話,到了最後都隻是笑笑,後來說的人也就淡淡 忘記了,隻有我自己,每每在深夜裏時,會想著我最初的那些單純的美好希望,我曾期待過的未來,最終成了一個什麽樣子
孔笙,孔笙,孔笙小淑手不停的在我麵前晃著。
啊沒事啊。下一刻,我立刻的反應過來,隨即平靜的說道。
切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啊,肯定又在發愣,你啊你,一天小腦袋裏都在想著什麽呢每次都走神,別人說什麽你也沒有聽到,真想瞧瞧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小淑說著話,手裏做著要敲敲我的動作,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模樣。
哈哈,我笑著拉住她,故意做一臉的可愛模樣。
真是拿你沒辦法,如果你家倩倩在,她啊一定會治你喲小淑一臉的無奈著,邊走邊說道,而我聽到這句話後,不知察覺的,上一秒還綻放著的笑,在一秒中,卻僵硬 的停住了。
回首過去想想,我真的從未與倩倩分離這般久的時間,繞著在一起,已經幾個月了,幾個月的了無音訊,就好似平白的在這個世界上,忽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也毫無痕跡可言,若不是從小了解她,恐怕,這個時候我早就飛信傳回家裏了,而其實,我心裏最怕的一個警鍾,也時時的在我心裏飄忽著,仿佛千斤頂一般的壓聚在心裏,我所能看到的,隻是前人的無海,似野匆匆的留下千百個影子一般的滑過心頭。
小淑,我今天有點累了,就不陪你吃飯了,我準備直接回同濟了。半響後,走到大街上,一半時的路程裏,我停住腳步對身邊的小淑說道。
恩,是不是身體最近吃不消,太累了。小淑急切的問道。
恩,沒事,就是有點乏了,回去睡了明天就好了。我安慰道。
好吧,你先回去吧,我們下次再一起吃飯吧,你待的外科就是太累了。哎喲,看看你最近氣色真的很不好啊小淑看著我歎息著說道。
好,你要注意安全回去。我緩緩的說道,並慢慢的轉身,一步一步的並入了人流中。
不多的時間裏,我慢慢的習慣了晃著步子走在夜燈已閃爍起的上海街角邊,好似散步一般,而也邊走著,邊想著倩倩到底在哪,想著怎麽再能跟家裏去交待,甚至想到了二哥,三堂子哥,他們中有的曾經一直在,而有的,在另一個倒下後,又重新的奔赴了那裏,種種的思緒緊張著,促使我,不得不去想想倩倩曾經對我說的那些根本不像一個姑娘說的道理,她口中的國家,她的使命,她要扛起的責任,甚至是她的信仰
倩倩,你到底在哪裏又在做著什麽呢我停住腳步,望著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邊,灰蒙蒙一片的天空裏,輕輕的呢喃出口道。
是,笙小姐嗎突然間,一個低沉有力,又十分悅耳動聽的男聲,輕輕的詢問著說道,帶著一種似有若無的漣漪,仿佛蕩開了這片灰蒙蒙的天邊一角。
恩我聞著聲音,迅速收起了心思,轉過身去看著聲音的主人是誰,而下一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十分好看,但是我的記憶裏卻似乎不曾見過映像的年輕男人。
您是我看著麵前的這個不認識的男子疑問著問道。
我是過路的。麵前的人開口說道,聲音入耳時,依舊是十分的舒緩動聽。
什麽我望著他,有些蒙蒙愣的問道。
不記得了嗎我曾對你說過的。麵前的人再度開口解釋道。
額你是,在醫院,或者我努力的去回憶著能與這個人見過的地方。
聚會,紅燈環繞。他再次提示說道。
哦
你是,你是,上次那個進百樂門的那個人我猛然間想到了上次愛國會聚會時所遇到的那個莫名其妙的男子。
恩,當時你和現在一樣,都獨自站在街邊呢喃著什麽。他緩緩的說著話,眼神清澈的直視著我。
對啊,上次我還是和朋友遇到了你,你說的那些話我好像記得。
還有上次真的看見了你進去了百樂門,我沒有瞎猜。我急急的補充道。
恩,我都記得。麵前的這個人聲音不急不慢的回答道。聲音也緩緩的入耳,似乎在空氣裏也伴隨他的聲音,仿佛是沉靜了下來,四周的雜亂也開始慢慢的安寧了,恍惚中,在這片灰蒙蒙裏,除了街角的我們 ,還有這般影的周身裏隻剩下的燈火闌珊,隔著月光的被薄霧散去映射下,我抬起頭,看見的是他微唇輕啟的幾個字。
他說我是蘇譽,認識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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