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婷姐借錢這事引起了婷姐的注意。

    婷姐有點懷疑地看著我說：“雲川，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去賭錢了？”

    我詫異的看著她說：“你怎麽會這麽想？”

    婷姐說：“你不是剛剛打過工嗎？怎麽就沒錢了？”

    婷姐並不知道我在學校裏搞創業的事情，我不希望讓婷姐覺得我不務正業，也不希望她因此給我錢。

    我想了很久才給婷姐編了一個自以為還過得去的理由——我想買個樹莓派做實驗用。

    反正婷姐也不知道樹莓派是什麽東西。所以最後她也沒再問其他東西，很爽快地給了我這筆錢。

    幾天之後，許明輝告訴我，他看見肖武在和一個女生有說有笑在學校後門的西餐廳吃飯。

    他說著有點氣憤的樣子，我看著他笑笑，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和咱們無關，他想做什麽那是他的自由。”

    臨近期末，為了應對考試，我們開始變得繁忙起來，創業的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元旦節那天，婷姐放了假，我去找她時，給她帶了一束新鮮的玫瑰作為禮物。

    我敲開婷姐的門那一刻，婷姐正在做美容，臉上塗抹著一層紫灰色的岩泥。她把門拉開的那一刻，我迅速把放在後背上的花呈現到眼前來。

    婷姐微微一怔，隨即目光驚喜地看著我：“雲川，謝謝你。”

    我笑著拉住了她的手，朝房屋裏走去。

    婷姐一邊把鼻子湊到那束鮮花麵前嗅了嗅，一邊滿臉感動地跟著我走到沙發上。

    我在沙發上坐下後，婷姐一邊把鮮花放在桌上，一邊對我說：“雲川，你先等下啊，我把臉上的東西洗了。”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

    幾分鍾後，婷姐穿著一身浴袍柔情款款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從未見過這樣裝扮的婷姐，一時間竟看著他有些呆然。

    婷姐走到我旁邊，盤腿坐在沙發上，之後伸出手來抱住了我的胳膊。

    雲川，我好冷，抱緊我好嗎？”

    我依言把婷姐緊緊抱在了懷裏。婷姐目光深情地仰頭看著我說：“雲川，如果你再大點，或者我再小點該有多好。”

    我輕輕撫了撫她的秀發，然後說：“我覺得這樣也停好啊。”

    婷姐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說：“可是，有那麽一瞬間，我忽然好想結婚。”

    我笑道：“咱們可以結婚啊。”

    婷姐說：“可你那麽小，怎麽結啊，都沒到法定結婚年齡。”

    馬上就到了。”

    婷姐聽了我這話便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笑了半天，她忽然有點嬌羞地看著我說：“雲川，你是不是在打什麽壞主意？”

    我茫然看著她：“怎麽了？”

    婷姐忽然埋下了頭去，羞赧地指著我褲子裏的某個部位：“你這個……”

    我猛然往下ti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那兒已被某個臌脹的部位頂了起來。

    一看到這個，我立即翹起二郎腿來遮掩著那地方，然後羞愧難當地看著婷姐說：“語婷，你別生氣好嗎？這東西，不受我控製。”

    婷姐忽然伸出她那洋蔥一般的細指朝著我的腦袋頂了一下，說：“你就是個小毛孩。不理你了。”

    說完，忽然就放開了我的胳膊，站起身來朝她的房間走進去了。

    我以為婷姐又生氣了，連忙站起身來走到她門口去敲了敲門後說：“語婷，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任何想要侵犯你的意思。”

    我這話出口後，聽見婷姐在裏麵噗嗤輕笑了一聲，隨即她說：“雲川，我換下衣服，你等著啊，過會我帶你去個地方。”

    聽到這話後我才鬆了一口氣，繼續走到沙發上，想辦法把那個部位的火氣消下去。

    但可惜的是，直到婷姐穿著一身羽絨服走出來時，我那個東西依然堅挺如故。

    於是，那天晚上，我就這樣雄赳赳氣昂昂跟著婷姐出門了。

    婷姐穿著一條緊身的藍色牛仔褲，她的頭發打在羽絨服外麵，從後麵望去，她像是一朵冬日裏綻放的雪蓮一般，亭亭玉立。

    她抱著我的胳膊，我們在燈火璀璨，煙花齊放的大街上走了一圈。

    由於元旦放假，街上人潮如湧，婷姐和我漫不經心地在小吃街上走走停停。最後我們鑽進了一家其貌不揚的四川菜館裏去。

    婷姐和我說，她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經常來這家店裏吃東西。

    你別看它破破爛爛的樣子，其實做出來的菜可好吃了，味道很純正。”

    婷姐一邊看我一邊像是陷入了回憶裏，“那時候，我們也沒有什麽錢，每次來這裏都隻敢點兩個素菜，但盡管如此，我們還是吃得津津有味，把碟子裏的東西一絲不留地全部解決幹淨。”

    聽了這話，我默默看著她說：“你說你們是你和誰啊？”

    婷姐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於是連忙掩飾說：“就是舍友啊，我經常和舍友來這兒吃東西。”

    我很清楚，婷姐說的那個人是誰。

    我隱約知道，婷姐曾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我甚至知道那個男人叫周凱，隻是他們戀愛的細節我卻知之甚少，也不知道他們何以最後不得不分手。

    對於婷姐初戀的事，幾乎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禁忌，我們都會刻意去回避這個話題，我不想讓婷姐去回憶那些傷心的往事，婷姐似乎也不想gou引我的醋意……

    所以，我笑了笑，立即轉移話題，“快點菜吧，我都餓扁了。”

    婷姐衝我柔情一笑，低頭翻開了菜單。

    這家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店，做出來的東西確實味道獨特，但我卻依然覺得它沒有達到婷姐給我大肆吹捧的那種程度。

    我知道，婷姐會覺得它做得好吃，是因為這裏包含了她初戀的味道……

    想到這個，我心裏便驀然騰起一股無名的憂傷。

    婷姐見我不說話，便主動給我夾了個菜，然後說：“雲川，你在想什麽？”

    我衝她淡淡笑了一下，“沒事。”

    正在這時候，門口忽然走進來一對有說有笑的情侶，不，應該是夫妻，因為女的肚子明顯已經懷孕。

    看見這兩人後，婷姐猛然愣住了，隨即便把頭埋了下去，低低的，低到塵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