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沒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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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瑤。
我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女孩的名字叫林易瑤,她是一個和婷姐,易蓉,邵米雪、楊曼琪都全然不同的女孩。
這個女孩,你可以僅從她的麵貌就看出來,她是一個純粹得讓你不忍去打攪的女子,就像古代那些性格溫婉含蓄的小家碧玉一般。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我抬起微醺的醉眼,迷茫地看著林易瑤那一張活潑的臉龐,她依舊是我記憶深處的那個樣子,身材嬌小,皮膚有點兒黑,不過眼睛水靈靈的,全身上下透露著一種俏皮。
林易瑤看著我,眼珠子動了動,之後說:“我就是知道呀。”
我笑了:“我好像喝醉了,你陪我喝酒嗎?”
林易瑤卻搖了搖頭說:“我送你回家,雲川哥。”
我搖頭道:“不,我不想回家。家裏什麽也沒有,我害怕回去。”
林易瑤聽了,似乎有些動情,她忽然走到我旁邊默默挨著我坐了下來。
雲川哥,別難受了。”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怎麽知道我難受?”
你臉上都寫著啊。”
我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說:“易瑤,你陪我喝幾杯吧。”
林易瑤連忙擺手說:“不不不,雲川哥,我不能喝酒。”
我搖了搖頭,之後直接拿起酒瓶,對著嘴巴,咕咚咕咚幾聲把那橙紅的液體都灌進了肚子裏。
林易瑤見我如此,眉頭微微一皺,接著就來搶我手裏的酒瓶:“雲川哥,別喝了行不行?”
我望了她一眼,之後想要繼續去奪她手裏的酒瓶。
但林易瑤把酒瓶高高舉了起來,我坐在她左手邊上,夠之不及。林易瑤一邊擋開我的身體,一邊把那酒瓶朝下傾斜。
接著,我便看見那些橙紅的液體從酒瓶裏,直接流進垃圾桶裏,直到全部流空。
林易瑤把酒瓶裏所有的酒都倒掉之後,又轉過身來看著我說:“雲川哥,我送你回家吧。”
我一邊愣愣看著她,一邊被她搖搖晃晃地從凳子上扶了起來。
但我們剛欲走,一個酒保立即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不好意思先生,您還沒有付酒錢。”
我看了他一眼,之後小聲說:“我錢包忘了,先賒著,明天來給你們行不行?”
那酒保禮貌地朝我微笑著,身體仍然擋在和林易瑤的前麵。
真不好意啊,我們不賒賬的。”
或許是因為多日的壓抑心理導致我隨時都處在發飆的邊緣,也或許是因為我想要在林易瑤麵前留足最後的尊嚴,不想承認自己其實已經山窮水盡身無分文了。
我聽了酒保這話,立即憤怒地推了他一下:“你他媽是不是眼瞎?老子這幾天給你們帶來了多少生意,你沒看到嗎?老子以前欠過你們一分一厘嗎?啊?”
那酒保依然帶著一臉職業的微笑,對我微微鞠了一躬說:“實在抱歉,先生,你以前來點的都是米酒和一些便宜的啤酒,可你今天點的是紅酒,價格不一樣,我們無法賒賬!”
實際上,要不是碰到林易瑤,我很有可能今天晚上大鬧酒吧,我來的時候就早已做好了被痛打一頓的準備,反正沒了婷姐,也沒有人會關心我,反正婷姐希望我自生自滅,那我就自生自滅好了。
我甚至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所以來的時候,一開口就點了店裏最貴的紅酒,而且在林易瑤到來之前,我就已經喝光了三瓶。三瓶啊,這是什麽概念,這紅酒每一瓶售價都高達兩千多,三瓶加起來就已經近七千塊錢了,林易瑤來後,又被她就這麽倒掉了一瓶,於是算下來,我差不多欠了這個小酒吧一萬塊錢呢。
林易瑤聽了酒保這話後,便開始有點不自量力地小聲問道:“他消費了多少錢啊?我來付。”
我一聽這話,心裏苦笑一聲。
但林易瑤已經伸手摸出了錢包,從中掏出一張綠色的銀行卡來遞給那個酒保。
酒保接過銀行卡後便拿去刷POS機了。但很快他便拿著卡折了回來。
不好意思小姐,卡內餘額不足。”
聽到這話,我當即憤怒地從那酒保手裏奪過銀行卡,之後狠狠推了他一把。
你他媽是不是找打?把你們老板叫出來!你是擔心我還不上這錢嗎?老子在你們這裏消費了至少一萬塊錢!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像是還不起這筆錢的人?!說了明天就拿來給你,你再這樣瞎嗶嗶,老子弄死你。”
說完,我拉著林易瑤的手,搖搖晃晃便打算朝門口走去。
不過,我剛走兩步,酒吧的其他工作人員立馬拉住了我。
先生,請你不要無理取鬧。您如果身上沒帶錢,可以給朋友打個電話,讓他們為你送過來。”
我聽了這話,迅速把我在K城的所有朋友都想了一遍,但想了一遍之後,我便悲哀地發現,在K城,我其實已經沒有什麽朋友了。
何正陽、劉子光兩個舍友,自從畢業後我就沒怎麽和他們聯係,何正陽仍在K城,但劉子光已經回老家考公務員去了,雖然他老家就在K城邊上,但這個時候找他顯然不現實。
找何正陽也不現實,雖然自從他找了個女朋友後,就懶得再管我和婷姐之間的事情了,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無論如何也沒有臉皮再去找他。
還有肖武,這個人,說起來從頭到尾都不是我的朋友。
其他的大學同學有些已經不在K城,有些雖然還在,但我和他們的關係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最後,隻剩下許明輝一個人。
但自從上一次他說了要退出創業後,我便再也沒有聯係過他,我覺得,我與他之間也已經不可避免的生疏了。
所以,我想了一圈後,最後心裏有些無奈地說:“我他媽沒有朋友。要麽你們把老板找過來,要麽等我明天拿過來。”
幾個酒吧服務員聽了,相互對了對眼色,忽然其中幾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另外幾個拉著林易瑤生硬地將我們朝酒吧後門推了過去。
為首一人,邊走邊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喂喂喂,你們這是要幹嘛?!”我剛說出這話便感覺一隻大手緊緊捂住了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