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音剛落，劉父就衝進了屋裏，給了老劉一個大嘴巴，“我說什麽！你看看我說什麽！這女人哪能慣著！”

    老劉低著頭，一聲不吭。

    劉父捶胸頓足，“我孫女也沒了，你們也完了，我這個老頭子還活著做什麽！我幹脆去下麵給你媽好好認罪！”

    老劉趕緊拉住了劉父，“爸，這是我跟曉曉之間的事情，您放心，果果我一定給您抱回來還不行嗎？”

    劉父不停地搖頭，“抱回來？你不都說給人賣進大山了嗎？你去哪裏抱？那麽多山，你挨著找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找到！”

    我知道果果在哪裏！”老劉打斷了劉父的話。

    劉父瞪大了眼睛，“什麽？你知道？”

    老劉看了我一眼，把劉父帶進了房間，我一人坐在陽台上，滿腦子都是昊昊喊我“媽媽”的聲音，不覺，已流淚滿麵。

    不知道我自己在陽台呆了多久，老劉拿了大衣披在我的身上，我才是反應過來，我回頭，他十分誠懇地跟我說道，“如果因為果果的事情我欺騙了你才讓你想離婚，為此我道歉。”

    我扯了扯嘴角，把大衣拿了下來，扔在一旁的搖椅上，“不是因為果果。”

    那是因為什麽？因為藍晗昱？你覺得他會離婚跟你在一起嗎？兩年了，你還沒放下他嗎？”老劉苦笑著問道。

    腦子裏都是藍晗昱說的那番話，對於我跟老劉的婚姻，我清楚他對我是好的，隻是我們確實也是懷著各自目的才結婚的，這樣的婚姻原本就堅持不了多久的。

    老劉冷笑了一聲，“哼，果然還是因為他！”

    我站得筆直，“藍晗昱手頭上有飯飯的照片，這個事情你可以去問一下飯飯。明天要是我們還沒有離婚，且不說公之於眾給你的聲譽帶來的損害，隻說你爸，肯定能氣出心髒病的！”

    老劉不敢相信地望著我，“你是因為我？為了我才這樣做的？”

    我搖頭，“也為了我自己，為了昊昊。”

    老劉轉身做在了沙發前，從他爸留下的煙盒中抽出一支煙，點燃後掏出手機，開始給高盼他們打電話讓他們不用再找了。

    我回身，坐在了他的身旁，看著他挨個打完了電話。

    所有的電話打完了，他無力地放下手機，低著頭，“其實果果被綁架當天，飯飯就給我打了電話，他說隻要我跟你離婚，果果就會還回來。”

    你原本想就當果果被人販子拐走了，當她沒存在過，你萬萬沒想到，藍晗昱會找上我。”我起身去了櫥櫃拿了一瓶紅酒，兩隻酒杯。

    老劉很熟練地從我手中接過了紅酒，拿了開瓶器打開了紅酒，又是去櫥櫃拿了醒酒器，倒了半瓶紅酒進去。

    當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他又點燃了一支煙，“所以，這婚必須離了？”

    我點了點頭。

    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他始終沒再看我。

    嗯。”

    你愛過我嗎？”

    我遲疑了。

    換來了他的苦笑，“也對，你從未放下過藍晗昱，又怎會喜歡我。”

    我低著頭，手放在膝蓋上，雙手緊緊彼此緊握著。

    老劉起身，直接拿起醒酒器給我們兩個杯子裏倒了紅酒，“那……你現在還愛藍晗昱嗎？”

    我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的，對於藍晗昱，就算許久不見，我也從不想念，但一旦見到，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老劉端起了酒杯，自顧自地喝了一口，皺著眉頭，“你說的對，我們不該去管對方的私事。”

    那一夜，老劉喝了很多的酒，而我卻滴酒未沾，我看著他一杯一杯地灌酒，想阻止，卻發現自己那麽沒有資格。

    老劉喝醉了，我把他扶進了房間，他醉酒時總喊我的名字，聽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為他關上了門，我回了房間找出自己所有的證件跟結婚證，第三次了，人生何其路漫漫。

    我整夜未眠，一直坐在沙發上等著老劉醒來，也好直接去民政局，免得夜長夢多。

    誰曾想，老劉還沒醒來，劉父再度過來，見茶幾上擺好了結婚證，不敢相信地看著我，“你們還真要離婚？”

    我點了點頭，原本想對劉父道歉的，卻沒想到劉父走上前來，一把就抓起了我放在茶幾上的證件，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包裏，“你們要離婚，怎麽也得征求我的意見！”

    爸，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老劉，離婚我淨身出戶，什麽都不要，您放心。”我跟劉父打著包票。

    劉父撇撇嘴，“你現在還肯叫我爸，那你還是我兒媳婦，我今天過來，就是來告訴你們，我不同意你們離婚！”

    我望向了緊閉著的老劉的房間，一點兒聲響都沒有，看樣子我自己自己應對了。

    劉父瞥眼看了一眼餐廳，發現上麵的飯菜是一點兒都沒有動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坐在了沙發上，“你前夫很有錢？”

    我驚愕，他怎麽問到藍晗昱？！

    我問你話呢，你老實告訴我，你前夫是不是很有錢？”

    算不上很有錢，但是曉惠現在的主要供貨商就是他爸的公司。”

    劉父冷笑了一聲，“難怪！”

    我蹙眉，正要解釋，劉父繼續問道，“那我問你，昨天我在車裏看到的那個小孩子是誰的？你前夫的？”

    我點了點頭。

    劉父一巴掌打在膝蓋上，“你多大的人了！你沒長腦子？你跟建華好好的夫妻生活不過，你回去給人做小三？”

    我低下了頭，“不是您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難道你還要告訴我，你跟建華離婚都是為了……”劉父說著說著就遲疑了，起身，看著我，“季曉，你跟我說老實話，是不是你前夫威脅你了，是不是他是你要是不跟他，他就不給建華公司供貨了？”

    我不知道該怎樣應對這個問題，劉父一拍自己的額頭，“你怎麽不早說呢你！我就說嘛，都走到離婚了，怎麽還能回頭的！你都跟建華有女兒了，怎麽還會去找前夫呢！我告訴你，這婚，你們更加不能離了，這半路夫妻也是夫妻，他不給供貨，我們找其他的供貨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