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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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扣匆匆忙忙的回到雨花閣,幸好路上沒有人發現。

    當時她無意中經過那個巷口,聽見有人來就迅速的爬上了樹躲了起來,雖然事後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躲,但好在樹下的人沒有發現她。

    玉扣隻是覺得奇怪,那個趙家世子不是和自家姑娘定了親麽?怎麽看樣子還和五姑娘拉拉扯扯的,這中間到底有什麽關聯?

    瓔珞出來了,手裏端了個大銅盆,看樣子姑娘應該是才梳洗過。玉扣隔著簾子看了一眼,卻見錦書正坐在燈下看書,也不知看的是什麽書,十分的認真。

    有人在背後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玉扣回過頭來一看,卻見是流蘇,流蘇低聲在玉扣耳邊道:“你這個小妮子有什麽話就進去說,這樣的偷窺姑娘幹嘛?”

    玉扣慌張道:“我……我沒有……”

    流蘇推了她一把,將玉扣推進了屋內。

    錦書正在專心看書,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

    流蘇上前稟報道:“姑娘,各處的回禮已經備好了,請姑娘過目。”說著便將一張禮單呈了上去,錦書淡淡的掃了一眼,根據親疏不一,回的禮也不盡相同。

    “這是奶娘幫忙選的嗎?”

    流蘇點點頭。

    “很好,就照上麵的回吧。”

    流蘇聽說便又將禮單收了起來,出去之前給玉扣使了眼色,暗示她別害怕,有什麽就說什麽。

    錦書的注意力依舊在書上,看到口渴的時候抬手找水喝,一杯水已經放到了她手上,錦書詫異的抬眼,卻見玉扣還真跟前。

    “你有什麽事嗎?”

    玉扣心道這事還是得告訴姑娘知道才好,瞞得了別人,不能瞞姑娘。

    玉扣猶猶豫豫的最終還是說了:“姑娘,有一事婢子琢磨來琢磨去,覺得還是告訴您一聲才好,凡事心裏有個數,以後也不用太慌張。”

    錦書微詫:“什麽事?”

    玉扣一咬牙,終於說出了口:“剛才婢子去慶餘堂取東西回來經過了綠霧居那邊的巷口,遇見了世子和五姑娘……”

    錦書心中卻沒多少的波瀾,平靜如水道:“他們怎麽呢?”

    玉扣便把剛才看見的,聽見的,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錦書,說完之後又怕錦書惱,還勸慰著她:“姑娘,您要沉住氣。”

    錦書心內並沒多少的波動,還冷笑了一聲:“多大點事。”

    對於錦書的態度讓玉扣有些琢磨不透,忙問:“姑娘您就不擔心嗎?”

    “我擔心什麽?”

    “要是那世子和五姑娘真有什麽的話,姑娘您該怎麽辦啊?”玉扣很是為錦書擔憂。

    錦書聽後,欣慰的點頭說:“好玉扣不枉我從外祖母那裏把你要過來,這些事你看見了告訴我一聲就行,暫時別聲張,還不是時機。”

    錦書後麵的話讓玉扣一頭霧水,姑娘她是真不擔心嗎?

    錦書擺擺手,玉扣就退下了。

    錦書繼續去看手上的藥書,卻發現自己已經看不進去了。

    錦書索性上床睡覺。她拉過被子蓋著,閉上眼睛休息,然而前世之事卻又浮現在了腦海裏。按照錦繡的話說,那兩人是彼此一見鍾情,相互傾慕。以至於後麵錦繡都嫁到尹家去了,她還和趙世恒暗通款曲,難不成今生錦繡提早的發現了不妥當,想要和趙世恒劃清界限,再也不來往?

    要以後兩人真沒什麽瓜葛了,錦書倒要高看錦繡兩分。

    第二日錦書依舊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還吩咐瓔珞將回趙家的禮送到前麵去,趙世恒收下那些禮後並未親自來辭她,隻是讓瓔珞傳達了一句謝謝。

    午後錦書依舊去給佟氏艾灸,張氏待錦書仿佛要溫和了幾分,還主動的關心起了錦書的飲食起居,甚至還問候了她在開封的生活。錦書有一答一,態度很恭順。

    等到治療完畢,張氏穿好了衣服,就聽見茜薇隔著簾子稟報:“夫人,二爺過來了。”

    張氏聽說立刻板著臉說:“讓他進來!”

    錦書瞧著張氏臉色微怒,心道出了什麽事嗎?也不知她在跟前方不方便,便匆匆的收拾藥箱就要告辭,張氏卻道:“書姐兒別慌,我一會兒還有話要和你說。”

    錦書聽說,應了一聲是。

    很快簾子被揭起,程書硯大步走了進來,及至跟前,恭恭敬敬的給張氏行了個禮。

    張氏麵露慍色,低聲嗬斥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和我胡鬧!”

    書硯見母親生了氣,忙著跟前撒嬌:“娘,我哪裏敢。”

    “不敢!我倒要問問是誰借給你的膽子!”

    書硯見母親動了真格,忙給她跪下了。

    “娘,不知孩兒哪裏犯了錯,請娘指教。”書硯低了頭。

    “我聽人說你你們要出去打獵,還邀請了王府的二郎君?”

    別說是張氏,就是錦書聽見這話心裏也驚了一跳,心道秦勉那樣的藥罐子也能騎馬打獵?這不是鬧著玩麽?

    程書硯見母親是為此事責問他,他暗自鬆了口氣,忙道:“母親放心,我們都是大人了,不會胡鬧的。說是打獵,其實就是出去玩的,一點事也沒有。”

    “哼,這會兒又給我充大了。王妃那麽寶貝他,要是出點什麽意外,我看你們怎麽辦?他和你不一樣!”

    “王世子說不定也要去呢,娘,您就別擔心了。我們這些人難道還看顧不了他?我們也不會亂跑。”

    張氏歎息道:“我怎能不擔心?他從小就被王妃珍珠寶貝似的捧了這麽大,生怕磕到哪裏,碰到哪裏。你還記得幾年前你硬拉了他要去劃船嗎?後來出了事,他病了大半個月才好。我帶你上門怎麽道歉認罪的你都忘呢?王妃要不是看在你姨媽的麵上,隻怕要把我們母子給生吞了。”

    “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是現在,能一樣嗎?”書硯小聲嘀咕。

    張氏見兒子不肯悔改,心痛道:“書硯,要不你就別去,好不好?”

    書硯見母親實在不答應,隻好說:“好吧,不能讓母親擔心,我就不去了。”

    錦書心道怎麽這麽快就妥協呢?可她二哥不算是個是乖孩子啊!又暗想齊王妃還真是心痛這個庶子啊,並沒有因為秦勉庶出而忽視他,是個好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