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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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氏抱了一個包袱進來,錦書正在看書,見了這個包袱有些好奇:“是誰的行裝啊?”

    江氏笑道:“什麽行裝,這些是姑娘的東西。”

    江氏把包袱抱到了羅漢床上,解開了打的結,先從裏麵拿出了個小包,小包裏裝的是一張張的花樣,全是吉慶圖案。其餘全是各種線頭,這些線頭已經整整齊齊的收拾好了。

    這是太太那邊送過來的,說天氣漸漸回暖了,姑娘閑著沒事就該把針線做起來了。還說姑娘針線若是不好的話,再去請兩個繡娘來教姑娘。”

    用不著那麽麻煩。”錦書知道這些針線是她拿來繡嫁妝的,捏慣了銀針的手,再讓她握繡花針,哪裏習慣,反正她又不打算嫁到趙家去,繡這些嫁妝做什麽?

    錦書看也沒看一眼。

    姑娘,王府的人來了,說是來給姑娘送東西的。”瓔珞在窗下稟告了一聲。

    錦書聽說忙道:“快請進來。”

    錦書起身理了理衣衫走了出去,剛坐下沒多久,隻見兩個穿比甲的仆婦走了進來,後麵那個仆婦手裏捧著兩個盒子。兩人進來給錦書行禮問安,錦書忙說免禮。

    走在前麵那個仆婦含笑著說:“奴婢們奉了王妃的命令前來給程四姑娘送禮,我們娘娘說感謝之前程四姑娘的救治之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錦書忙起身道:“娘娘也太客氣了。”接著又關心道:“娘娘的身子可好些呢?”

    那仆婦笑答:“多謝姑娘關心,娘娘身子已經好不少了。太醫回來了,有太醫細心照料,請姑娘放心。”

    錦書心道王府有良醫所,有專門的太醫,她不過是一小小的醫女,有什麽放心不下的。

    錦書讓流蘇給倆婆子一人一串賞錢,那兩個婆子俱是歡喜的謝過,連茶也沒喝一口便就告辭。

    流蘇替她把這些盒子搬到了內室,錦書打開一個盒子看了眼裏麵有一串珠子,她拿起來看了一眼,卻是串貓眼石的項鏈。錦書在夏家長大,自幼見過不少的好東西,這麽串項鏈自然也沒什麽好稀奇的。她放下了項鏈,別的也沒有再看,隻吩咐人拿下去放好。

    錦書繼續坐在書案前看書,動也懶怠動彈一下。

    午後,她便去了慶餘堂。

    四妹妹!”

    錦書一抬頭卻見是程書硯,錦書心道今天又不是休沐日,這個二堂兄怎麽在家呆著?

    四妹妹是來找母親的嗎?”

    錦書點頭道:“是啊,我每天都過來的。”

    程書硯笑著將錦書往外麵拉,一麵拉一麵和她說:“母親這會兒有客人怕是不得閑見你。我們去凝曦軒坐坐。”

    是誰來了呀?”錦書好奇的問了句。

    程書硯笑道:“是城南什麽姓謝的人家,說來你也不認識。”

    錦書仔細的想了半天才記起書硯後來娶的那個媳婦就是姓謝,莫非是有媒人找上門來要給書硯做親?說來也是件好事。

    錦書輕輕推了他一下,笑道:“看來二哥好事近了,恭喜二哥。”

    程書硯卻抿嘴笑道:“四妹妹就別取笑我了,不是那樣的事。”

    兄妹倆說著,繞了一段路,最後到了凝曦軒,剛到軒內,書硯就和他道:“四妹妹在這裏等會兒,有人要和你說話,你先等等。”

    錦書不知何故,卻見書硯已經消失不見了。

    軒內一個人也沒有,錦書呆呆的站在簷下,隻見階下有一帶花叢,原本種植的是錦帶花,可惜還不到花期,枝條上已有了嫩芽,再過些天新葉就長出來了。

    就是錦書有些百無聊奈的時候,卻聽見有腳步聲傳來,她忙抬頭尋找,隻見秦勉過來了。他身上披了身青狐皮的鬥篷,邁著大步朝凝曦軒而來,他的手上仿佛還握著什麽東西。

    等到秦勉到了跟前,錦書才向他福禮,喚了一聲:“二郎君”。

    上午時王妃差人給我送了東西來,聽說王妃已經好許多了。”

    秦勉含笑著點頭:“是好了不少,還多虧了你。就連薛太醫也說你果斷,幸好及時的給喂了紫草湯,恢複得也快。”

    錦書道:“當時我也隻能想到這個法子了,是娘娘的運氣好罷了。對了,娘娘為何身上會起紅點,查清楚呢?”

    秦勉左右看了看,道:“我們進去說吧。”

    錦書看清楚了,秦勉手裏握著的是卷軸,不知道是字還是畫。

    兩人進到軒內,跟前沒有丫鬟服侍,空空的軒內就兩人,秦勉自顧的找了地方坐下,一副主人的架勢對錦書道:“你也坐。”

    錦書這才在對麵坐下。

    剛坐下就聽得秦勉道:“我母妃常年頭痛,全是薛太醫再給看病,偶爾會犯,大多數時候還算過得去。太醫給開的湯藥裏有藜蘆這一味藥,而母妃喝過的那杯茶中卻被人加入了黃芪。這其中的玄妙想來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錦書臉色大變:“那是有人故意為之。”

    說不是故意我都不信。”

    錦書心道接下來的事錦書沒有再問下去了,畢竟牽扯到王府裏的一些秘辛,她一個外人知道了太多也不好。

    我查來查去,後來一個小丫鬟出來頂了所有的過錯。小丫鬟自然是不能留了,我把她攆了出去。”

    錦書聽說點頭道:“既然查清楚了那就再好不過。”

    秦勉卻隻是笑了笑,那笑容中有些苦澀。他明顯也不想再談此事,而是將那枝卷軸拿了出來,遞到了錦書跟前,道:“這個是送你的。”

    錦書微詫,她忙問:“是二郎君的畫。”

    秦勉笑著點頭。錦書前世也收到了秦勉送的畫,她知道他的畫名貴無比,說什麽這一回也要好好的珍藏。

    錦書沒有立刻打開畫,她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便抬頭問秦勉。

    二郎君是不是早有預料初六那天王妃可能會處事?”

    秦勉微怔,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怎麽可能呢,我又不能料事如神。”

    錦書笑道:“我還以為是你故意安排我一直跟在王妃身後,預備著可能發生的情況,看來我是多想了。”

    秦勉不敢看錦書,心中嘀咕,你沒有多想啊。的確是他苦心安排,所幸及時的給母妃救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