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大義滅親,孫玉英強勢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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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玉英一步邁至孫玉弓身邊,抬腳踹下,孫玉弓“呃啊”痛呼,摔至一側,接連撞翻幾把椅子。掙紮著跪起身後,努力挪到前麵,再做俯首狀,不敢有半點怨言。

    慕北陵瞧的眼皮輕跳,暗道:“這娘們還是那麽火爆。”

    孫玉英踹完似乎還有些不解氣,轉頭看向二十餘個家奴,納西人雖然低著頭看不清情況,但被眼神瞪住的一刻,紛紛磕頭告饒,口中喊道:“二小姐饒命,二小姐饒命啊……”

    孫玉英胸口不斷起伏,“呸”了一聲,目光再落到孫玉弓身上,厲聲喝道:“孫家的臉麵都讓你個王八蛋給丟盡了,將士們兩天前還在扶蘇關流血流汗,你倒好,搞府裏的下人不說,竟然還敢到仲景堂去搶人,老娘,老娘……”說到氣急,孫玉英氣的左右尋蹙,回身抽出淩燕腰間佩刀架於孫玉弓脖子上,吼道:“老娘今天砍了你。”

    孫玉弓周身一軟,登時癱倒在地。

    孫玉英見狀更氣不打一處來,怒罵道:“沒出息的東西,哪一點像個男人。”

    慕北陵上前搶下彎刀,朝她微微搖頭,道:“他雖有心玷汙沈香姑娘,好在還沒得逞,罪不至死吧。”

    孫玉英聽他提起沈香,這才緩過氣來,旋即忙問:“對了,沈香,沈香呢?她現在在哪?”

    慕北陵指向暗門,孫玉英循指望去,恰好見到沈香正站在暗門處,嚶嚶啜泣,眼角掛著清淚,卻始終沒有哭出聲。

    孫玉英疾步來到沈香身前,一把將其摟入懷裏,眼眶也開始泛紅,道:“好妹子,別哭,姐姐這不是回來了嘛。”安慰了幾聲,又道:“那畜生現在就在這裏,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姐姐替你好好出氣。”

    沈香趴在孫玉英胸口,不停抽泣,也不斷搖頭。孫玉英看得難受,頭也不回便開罵道:“孫玉弓,你個挨千刀的,香兒要是出什麽事,老娘生剁了你。”再度緊緊抱住沈香。

    慕北陵將彎刀交還給淩燕,走到武蠻林鉤身旁站立,他再不齒孫玉弓,但孫玉英此刻在這,便是他孫家的家事,還輪不到自己一個外人插手。

    孫玉英安慰了沈香好一會,沈香才停止哭泣,又拉著沈香坐下,叫來馬才藝,道:“你是扶蘇令尹,這些人光天化日強搶民女,朝法該如何,你來判。”

    馬才藝大驚,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偷偷看了眼慕北陵,見慕北陵皺眉輕點頭,隻能硬著頭皮坐上堂前。孫玉英拉來一把椅子挨著沈香坐,抓著她的手不斷輕撫。

    馬才藝雖為令尹,可也知孫玉弓身份嬌貴,哪是他能隨便審的,於是坐在上麵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孫玉英見其久違動作,轉而斥道:“等什麽等,審啊。”馬才藝嚇得手裏驚堂木都掉在桌上,趕忙撿起來“哐”的拍在桌上,顫聲道:“孫玉弓,你可知罪。”

    孫玉弓抬起頭,眼皮微眯,死盯馬才藝,馬才藝被那目光嚇住,“啊”的一聲扔掉驚堂木,縮在椅子上。

    孫玉英見狀,暗罵聲:“沒用的奴才。”飛身又是一腳踹翻孫玉弓,咧嘴罵道:“你再給老娘橫。”

    孫玉弓吃疼哀嚎,許久才從地上跪起來。

    孫玉英厲目瞪向馬才藝,斥道:“你今天要不給老娘好好審,老娘連你一塊辦了。”

    馬才藝嚇得哆嗦,忙道:“一定一定。”

    慕北陵見其模樣想笑,掩麵吸氣道:“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馬才藝得令,這才稍微鎮定點,接著再摔響驚堂木,喊道:“孫玉弓,光天化日強搶名女,身為將門之後,不知約束自身,禍害百姓,以西夜朝法,處以杖則一百,孫玉弓,你可知罪。”

    孫玉弓低頭不語。孫玉英看得火冒三丈,作勢欲踢,孫玉弓見狀臉頰猛的抽搐,忙道:“知罪,知罪。”

    馬才藝道:“好,既然你認罪,那就……”伸手從簽筒中抽搐令簽,正要扔是,忽有人喊道:“大人且慢,大人且慢。”馬才藝止住扔出動作。隻見跪著的一人挪動上前,哭求道:“大人開恩,二小姐開恩,公子身體嬌貴,經不得一百大板啊,小人願代替公子受罰。”

    慕北陵看那人,赫然是桂三,心想:“表忠心都表到府衙裏了,真不愧是正經的狗奴才。”抬頭看孫玉英,看她如何處置。

    馬才藝見有人代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也隻能向孫玉英投以目光。

    孫玉英瞥了那人一眼,問沈香:“昨日來抓你的人中間,可有他?”沈香下細看去,隨後點頭。孫玉英拍拍她的手,起身,走至桂三身前,道:“我記得你好像叫桂三吧?”

    桂三蹭地抬頭,道:“正是小人。”

    孫玉英道:“好,很好,我聽說我這個大哥最倚重的人也是你,對吧?”

    桂三慌忙回道:“小人幸的公子抬愛,不敢說倚重,公子和二小姐但凡有需,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著連磕響頭。

    孫玉英“哼哼”笑起,拍拍手掌,手指夾在桂三下巴上,抬起他的腦袋,道:“不愧是孫玉弓的狗奴才,馬屁拍的真到位,隻可惜……”“惜”字剛說出口,她眼皮猛的沉下,麵色瞬間冰冷,右掌驟然抬起,掌中白芒嗡閃,對著桂三腦袋狠扇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桂三的腦袋仿佛西瓜般四分五裂,血肉飛濺滿地。孫玉弓濺的一臉血,肩上還掛著一塊濕噠噠的物件,怪叫一聲,竟是翻起白眼嚇暈過去。跪著的一眾家奴皆大驚失色,匍匐在地,不停告饒。沈香掩麵輕呼,閉眼不敢去看。馬才藝也嚇得瞠目結舌。唯有慕武林三人,視之若無物,征戰數日,沙場地獄都見過,何況這點小狀況。

    孫玉英一掌擊斃桂三,站起身,沉眼掃過眾人,吼道:“這就是為虎作倀的下場,我看誰還敢替他代罰。”眾人瑟瑟發抖,她又道:“來人,把孫玉弓拉下去,杖則一百。”聲落,有衙役快步走來,強忍嘔吐,把孫玉弓拖下去。

    孫玉英立定再道:“你們這些狗奴才,以後要是老娘再聽到類似的事情發生,你們一個二個都如同此人,聽清楚沒有?”

    家奴們齊齊磕頭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孫玉英又發泄似得踢了桂三死的不能再死的身子,返身落座,拉過沈香的小手,道:“香兒可還滿意?”沈香不語,隻掩麵作嘔。孫玉英又看向慕北陵,問道:“慕統領,可還滿意?”

    慕北陵捏了捏鼻尖,聳肩一笑,心想:“這娘們該不會是故意演這麽一出給我看的吧。”那桂三即以伏法,他也不好再多說。便道:“全憑將軍處置。

    孫玉英笑著點點頭。

    衙外,板子聲起,孫玉弓呼天喊地的哀嚎聲隨即響起,然而僅僅幾下過後,板子聲驟停,忽聽有人斥道:“雲浪大將軍的公子,豈是爾等下賤之人打得的。”

    眾人聞聲看向門前,不一會,隻見一藍袍中年人邁步進來,身旁還扶著不住輕哼的孫玉弓。

    沈香見那人時,猛喊道:“燭離副堂主。”

    慕北陵暗想:“燭離,副堂主?如此說來此人就是仲景堂的副堂主咯。他來這裏幹什麽?”

    隻見燭離將孫玉弓小心扶到椅子上坐好,走近孫玉英,躬身道:“燭離見過二小姐。”

    孫玉英起身道:“燭離叔叔過來是幹什麽?”

    燭離不語,麵色有些難看,偏頭瞥了眼低著頭的沈香,眼皮微沉,道:“老夫此次,是為我仲景堂的不孝子弟而來。”

    孫玉英皺眉道:“不孝子弟?燭離叔叔所言何人?”

    燭離手指沈香道:“就是她。”

    沈香瞬間愣住,剛止住的清淚順流而下,噗通跪下,哭道:“副堂主,香兒沒有。”孫玉英眉宇更蹙,慕北陵見勢頭不對,又把不準燭離到底意欲何為,於是悄悄來到沈香身後。聽那燭離道:“孽徒,還敢說沒有。”

    他朝孫玉英拱手再拜,道:“昨日堂主下令,讓你去孫府給孫公子瞧病,可有此事?”

    沈香咬唇點頭。

    燭離再道:“你拒不領命,後來孫公子不念你之過錯,親自派人來請你,你倒好,菊芳自傲,去了公子那裏還不知潔身自好,以迷迭香粉下於公子酒中,致使孫公子毒發情迷,之後你又故意裝作暈倒,造成是被公子下毒的假象,嫁禍於公子,是也不是?”

    沈香搖頭駁道:“沒有,我沒有給他下毒,我被他們帶去以後就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我真的什麽也沒做啊。”

    燭離斥道:“孽徒,還敢狡辯,馬上跟我回仲景堂去,到時自有堂規處置。”

    沈香聞言,頓時癱軟在地,口中一直呢喃著:“我沒有,我什麽都沒做……”

    孫玉英凜眼視燭離,道:“燭離叔叔,是不是弄錯了?”

    燭離道:“二小姐放心,我仲景堂不會冤枉一個弟子,但也不會放過嫁禍於人的小人,此事我們自會查清楚,給二小姐,孫公子一個滿意的答複。”言罷不理其他人,伸手抓住沈香手腕,往外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