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加固城防,湖下洞穴炸水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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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勇道:“慕統領可還記得扶蘇大牢中的水石?”
慕北陵點頭,前兩日去大牢接蔡勇出來時,天字牢房正是用水石砌成,道:“記得啊。”
蔡勇道:“水石質地堅硬,是鑄防上選材料,如果用它來搭建這一角,能增數倍防禦。”
慕北陵聞言皺眉,心想:“水石確實是上好材料,但也得有人能切割啊,這種石頭質地過硬,非強大的修武者難以切割,再說要找到水石也非易事。”便道:“蔡統領想用水石砌樓,可知何人能切斷此石?何處可尋此石?”
蔡勇苦道:“這正是我邀慕統領來的目的,水石倒不難尋,關外十五裏南麵有片密林,入林八裏有一洞穴,洞中便有水石,扶蘇大牢裏的水石便是取自那裏,隻是我手下皆是尋常工匠,無人可斷石,慕統領能不能想想辦法?”
慕北陵沉吟,心想:“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就先去看看,事在人為,如果有機會弄來水石自然是好,不能的話也無法強求。”旋即應下,帶武蠻林鉤又叫來張遼闊的一小隊人馬,啟程出關。
行至關外十五裏時,夜色初現,一行人依照蔡勇所說,紮身密林,又行八裏,果然見一洞穴,洞前有片清湖,不大,洞口位置恰好位於湖的對側,慕北陵帶人順著湖邊來到洞口,入口處,有冷風吹出,觸之冰涼似有刀割之感,洞口不大,僅容一人通行,他旋即率先進洞,武蠻林鉤張遼闊緊隨其後。
洞中甬道濕滑狹長,伸手不見五指,他掏出隨身帶的火折子小心吹然,火光映壁,隻見甬道石壁上有水滲出,頭頂亦有水滴下,以手觸石壁,有絲絲凹凸感,仔細看去,石上有淺淺水紋,他暗驚,心想:“水石乃長年被水侵蝕擠壓,剔除糟粕,致使質地變硬,這裏的石壁上都有水紋,難不成我現在正在那座湖底?”邊想邊向前摸索,又過盞茶之時,前方景象忽然變換,甬道盡頭,是一巨大石洞,洞壁四處可見冰藍色石頭,棱角分明,火光照射下,折射光芒,頓時洞中大亮,美輪美奐,見之紛歎。
慕北陵大感驚奇,尋到一冰藍石頭前,伸手去摸,石峰雖鈍,觸之卻有割手之痛,似摸那刀鋒一般,登時感歎天地奇妙,竟能孕育出此般奇景洞穴。
張遼闊上下打量洞穴,上前說道:“這麽多水石,我還是頭次見到。”說時抽刀砍向一塊水石,“叮”的一聲脆響,刀刃齊口而斷,水石卻連痕跡也為留下,他看得眼睛發直,呼道:“他娘的,這麽硬。”
慕北陵被他模樣惹笑,道:“廢話,要是被你一刀砍斷,就不是水石了,這些石頭恐怕要上千年的時間才能孕育出來。”旋即朝武蠻使去眼色,武蠻會意,邁步至石前,沉腰躬膝,口中輕喝,右拳猛然握起,拳尖烈芒微閃,傳起絲絲奔雷電聲。聚力時下,他虎目猛瞪,左腳忽的前踏,左臂橫甩,右臂拉弓,拳尖暴然擊出,轟然落在水石上。
彭”的一聲巨響,洞穴震動,慕北陵措手不及,差點跌倒,再看武蠻,已收拳站立,他急忙上前查看,入眼處,水石上隻有一處小小拳痕,卻未斷裂,再觀武蠻,齜牙咧嘴,右掌不停顫抖,中指上可見鮮血滴落。
慕北陵大驚,道:“你受傷了?”
武蠻咧嘴道:“沒事,一點皮外傷,這石頭太硬了,弄不動。”
慕北陵替其處理傷口,心知武蠻是一行人中實力最強者,連他都斬不斷水石,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林鉤走到那塊水石前,狠狠咒罵兩聲,隨後從懷中掏出三個寸長小瓶,哼道:“老子不信炸都炸不開你。”
慕北陵見其動作,側眼看去,隻見那小瓶中充滿黑色液體,渾濁不堪,於是問道:“那是什麽?”
林鉤道:“爆油啊。”
慕北陵一愣,道:“你在哪裏找的這個東西?”
林鉤撓頭笑道:“這不是之前我看關裏有火油嘛,就尋摸著搞幾個爆油來防身。”他揚了揚小瓶,慕北陵瞧得驚異,心道:“這家夥還真有辦法,連爆油都做得出來。”
旋即又見林鉤選了水石下方幾個位置,安放好爆油,讓大家散開點,吹然火折子小心翼翼點燃引線。
呼吸間,“咚”的巨響,三品爆油同時炸開,洞穴再猛烈震動,頂上大石紛紛掉落,慕北陵見勢不妙,忙喊道:“所有人馬上退出去。”眾人聞聲慌忙湧向甬道,慕北陵最後一個踏進甬道,剛進來時,一塊大石恰好落在甬道口前,將路封死,慕北陵嗤笑幾聲,罵林鉤道:“你他娘的是炸石頭還是炸人呢,差點沒被你活埋了。”
林鉤悻悻告饒道:“失誤,失誤。”
武蠻聚力將堵在甬道口的大石擊碎,再進洞穴時,洞中已是一片狼藉,大小石頭錯落滿地,連個下腳地都難尋。不過仔細看去,亂石下麵卻有不少水石,皆是被爆油炸下來的。
慕北陵抬頭看了眼洞頂,上麵有一道明顯斷層,心下了然,應該是爆油爆炸時震動洞穴,然後洞頂上水石附著的岩層垮塌,這才掉了這麽多水石下來。
林鉤也見滿地大小水石,頓時嘿嘿笑起,道:“這不有這麽多水石嘛,還是老子的爆油管用,你說是吧,蠻子。”
武蠻蔑他一眼,不言。慕北陵爬上亂石堆,見水石大小不一,不過好在至少能搬走了,便吩咐張遼闊帶手下人搬運石頭。
耳旁忽傳來潺潺水聲,慕北陵大驚,心道該不會是哪裏要塌了吧,循聲望去,赫然是林鉤之前放置爆油的地方,閃身躍至那處,隻見地上被炸出個小坑,有水聚於此,心中更奇,暗想:“這水是死水,怎麽會發出流水聲音?”豎耳再聽,“嘩嘩”流水聲確實出於水坑,不由更覺奇怪。
林鉤武蠻也過來,見此異象,紛紛稱奇。
慕北陵心想“不對,下麵該不會是條暗河吧。”於此再驚,張遼闊他們在搬水石,倘若洞穴下真是暗河,何時洞穴垮塌了,生生奪人性命。
思前想後,他伸手入水,想一探究竟,摸到水底,忽覺一物割手,此物約莫雞蛋大小,冰寒之至,手抓時似乎在輕輕抖動,他心感神奇,抓起那物拿出水中,流水聲頓時消失。
他手捧石頭模樣的物件置於眼前,左右打量,見此物就如普通石頭模樣,卻散發冰藍光芒,握於手中冰冷至極,這才拿了一會,就感覺手掌被凍的失去知覺。他倒吸口涼氣,道:“好冷。”手一抖,藍石落入水坑,旋即潺潺水聲再起。
他驚道:“難不成是這石頭發出的聲音?”探手入手再拿出藍石,水聲即止,再入水,水聲頓生,大呼神奇。
林鉤道:“這東西稀奇的很,不如帶回去找人看看到底是什麽。”
慕北陵也如他所想,便扯下一片衣角,包好石頭,提於手中。
張遼闊帶人繼續搬運水石,慕北陵見其人手不夠,便先行返回關中,讓蔡勇再帶些人去,蔡勇知有水石可用,大喜,忙集合百人百人小隊,連夜出關運石。
慕北陵回去軍帳,將那奇異藍石置於桌上,仔細打量,細看良久不得其法,親去打來盆水,將石頭放於水中,水聲四起,拿出時,水聲又停,驚奇之下想拿去給皇甫方士參詳參詳,走至帳門,忽覺天色太晚,估計皇甫方士早已休息,便返身回來,想著明日再交與他看看。
夜至深,聽外麵“哐當”砸石聲,躺在床上久不能寐,環手胸前,突然摸到揣了好長時間的皮紙,掏出細看,這些還是當日在碧水關時,孫玉英交與她的那一疊皮紙,其中關於火營軍情的幾頁他已經交與祝烽火,剩下的便是《帝難經》的幾頁。
想著白天沈香所說青帝的故事,心中不免對《帝難經》升起幾分向往。
目光投至“帝難經”三字,隻覺大字古樸遒勁,其上又有時間磨滅痕跡,心想這經書應該飽經風霜,能得來實屬不易。
翻看第一頁,隻見其上書道:“吾窮盡一生救黎明於水火,奪造化而逆天地,緣盡頭時方覺苦而不支,鑄下帝難藥經,以求有緣之人能繼承吾之衣缽。”寥寥幾字,卻顯青帝無力支撐之苦,列國爭雄,生靈塗炭,以一人之力何以為之。
他不免歎道:“青帝心係百姓疾苦,實乃大能之風,奈何時不我待,隻能空歎有心無力,回天乏術。”
繼續往下看,紙上有書曰:“人之經脈,奪天造化,欲參此經,需以生力充盈衝關,天井,神門三大穴位,而後破開藏,臧成,可參經,否則氣衝天靈,身死隕滅。”
慕北陵看得心顫,暗想:“這開藏是為何物?想要參悟這本經書竟然還有這等限製,強行參悟會落得身死下場,到底該看還是不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