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圍魏救趙,暗渡險江奪徐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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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將軍令一夜之間傳至四城,大軍開拔,孫雲浪坐鎮朝堂,軍部,吏部兩大機構飛速運作,陰雲籠罩朝城上空,久久揮之不散。

    是日晌午,慕北陵帶人火速返回徽城,離城十裏,忽聞前方殺聲震天,登高望之,隻見徽城被夏涼大軍圍的水泄不通,夏涼兵不停衝殺,登雲梯,流失雨,火統槍,能派上用餐過的應有盡有,城下屍骨堆積如山,有夏玲兵,更多則是徽城守軍。

    在視西門碼頭處,萬馬叢中隱約可見一白衣白袍人側臥高台,其周圍被精甲兵士層層圍住,慕北陵見其一眼,猛然心跳,暗道:“竟是他。”

    鄭遜見廝殺慘烈,下意識握緊佩刀,沉眉冷目,似要俺奶不住怒火。

    慕北陵命其稍安勿躁,此時貿然上前,無疑失去送死,夏涼有十八萬之眾,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淹死自己。

    此時有探子來報,前方一裏處的艮水上發現船隻三百餘艘,慕北陵悄悄抹去查看,每餿船上皆可有夏涼標記,知夏涼大軍應是從此地偷渡過河。

    見船之際,他眼前一亮,計上心頭,暗道:“既然夏涼人能從此處渡江,我何不趁此機會帶人渡河過去,他攻徽城,我便攻徐鄴,眼下十八萬大軍皆在徽城,徐鄴必城防空虛,若拿下徐鄴,可暫保徽城。”

    打定主意,慕北陵叫來鄭遜商議,道:“徽城守軍尚有十萬之多,可保在暫保徽城不失,

    你速命人悄悄上船,占領那三百艘船,我們渡江去徐鄴,趁徐鄴城防空虛,一舉拿下,如此可解徽城之急。”

    鄭遜聞言精神猛震,讚道:“此計甚好,這就去安排。”悄悄回去。

    慕北陵又對姑蘇坤道:“戰事已起,鄭遜他們去偷船,唯恐被夏涼人發現,姑蘇大哥可帶三千人潛近三裏,若有夏涼人來防,盡力拖延,可好?”

    姑蘇坤道:“明白。”遂叫上姑蘇乾,姑蘇坎,帶三千守陵將士向前三裏。

    很快,鄭遜差人來報,三百運輸船盡皆占領,慕北陵向姑蘇坤發去信號,領人登船。船體甚大,幾乎可容百人,此有三百艘,邊說一次能運送三萬人之多,暗道怪不得夏涼十八萬大軍能如此快集結。

    慕北陵命人鑿沉剩下的二百四十艘運輸船,趁著艮水水勢平穩,快速渡江去,此時徽城前兩軍交戰正酣,竟是無人注意江上有船行過。

    慕北陵前幾日曾到過徐鄴,知軍機要地皆在城東,是以上岸後繞過北門,直奔東城門去。

    六千將士快步疾行,半柱香的功夫便至東城門,見城門大開,僅有幾人守在門口,鄭遜帶人上前斬殺守衛,千人奪門入城。

    慕北陵命令鄭遜帶一千人馬速奪南城門,姑蘇巽帶一千守陵將士奪西城門,姑蘇離姑蘇兌二人帶兩千將士奪北城門,三人領命速去。慕北陵則帶剩下千餘人直進徐鄴令尹府。

    快步至府前,衙役見千兵到來,還未來得及詢問,便被守陵將士手起刀落斬於門前,慕北陵率先進府,吩咐眾人不得燒殺搶掠,尋個方向,直奔前堂去。

    此役重在控製徐鄴令尹,夏涼大軍皆在徽城,令尹便是徐鄴之主心骨,心骨一旦被俘,大事可定。

    不一會,有將士押一鶴發老者進堂,慕北陵視之,身著雕鶴雲秀官袍,腳踏嵌珠金縷寶靴,麵色紅潤,正氣凜然,頗有些不怒自威之象,於是笑道:“你就是徐鄴的令尹?”

    老人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鄴陳霖是也。”

    慕北陵點頭笑道:“原來是陳令尹,久仰久仰。”

    陳霖道:“你是何人?膽敢擅闖令尹府?就不怕大王降罪?”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

    慕北陵也頗有些忍俊不禁,心道這家夥是真傻還是假傻,說道:“小子西夜慕北陵,給令尹大人請安了。”

    陳霖聞其名,瞬間麵露驚色,指其道:“你,你竟是慕北陵?”

    慕北陵輕咦,道:“你認得我?”

    陳霖脫口而出,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慕北陵眼皮猛沉,沉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死了?誰告訴你的?”心道:“那日我在客棧假意被殺手刺死,他竟然會知道,難道是那個成叔告訴他的?”又想到徽城外那白衣白袍人,暗想應該是了。

    陳霖甩袖,別頭不語。

    慕北陵也懶得再問,知道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吩咐左右道:“把他押到北城門,嚴加看守。”左右得令,壓著陳霖下堂去。

    慕北陵走出前堂,此時令尹府已經亂成一片,呼天喊地的聲音隨處可聞,他暗暗皺眉,再提醒姑蘇坤勒令手下將士,不得肆意搶掠。

    行至後花園入口,見有將士拿火把圍著數人,那些人皆伏地跪著,其中更有不少老弱婦孺,他問道:“這些都是什麽人?”

    姑蘇坤叫來士兵,聞其,士兵答道:“這些都是令尹府的下人,還有那個狗令尹的七個老婆和孩子。”

    慕北陵笑道:“沒看出來那老家夥挺厲害的嘛,七個老婆,也夠他受的。”說時走上前,將士們自動為他閃開位置。

    視線掃過,婦女抱著小孩瑟瑟發抖,下人們伏地不起,口中念念有詞,當先一位老嫗盤坐在地上,頭發散亂,衣著倒是光鮮亮麗。

    慕北陵自詡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更何況這裏都是些敵國之人,不過見老太太老態龍鍾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叫人給他搬把椅子來。

    那老嫗謝過,端坐椅子上,氣色中正,不失幾分上位者的氣勢。

    慕北陵笑而問道:“老太太是?”

    老嫗答道:“老朽惶恐,不過是令尹的娘而已。”

    慕北陵道:“原來是陳令尹的娘親,小子慕北陵,失敬失敬。”

    老嫗抬頭看他,眼露厲色,說道:“慕大人好威風,深夜搶奪我令尹府,抓我們這些老弱婦孺,此事要是傳出去,恐怕世人皆會讚你慕大人功勞卓著。”

    慕北陵聳肩笑道:“您不必激我,兩朝對戰手段不用其極,您隻知道今夜被我捉住,卻不知道我徽城數萬百姓的性命,今日都喪於你朝犬狼之手,相比之下,我可要仁慈多了。”

    老嫗冷哼別頭。慕北陵懶得再與其廢話,目光微移,落至人群後方一女子身上,眼神陡然凝起,指那女子道:“你,抬起頭來。”

    女子似沒聽見,伏地低頭,老嫗見其點名那女子,眼中卻有片刻慌色,恰好被慕北陵收於眼中。

    慕北陵朝左右示意,左右過去將那女子拉來,借著火光,他看清女子麵容之時頓時驚道:“是你。”

    女子聞言視來,也是驚呼道:“是,你。”

    此女子赫然是那日百花樓中被譽為夏涼第一歌姬的杜瑩,於此地見她,慕北陵萬分疑惑,心道:“一個歌姬,如何會出現在令尹府中。她與成叔關係極好,莫不是那成叔也是令尹府的人?”隨即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杜瑩盯他半晌,嘴角微揚,笑道:“沒想到公子竟是西夜的將軍,倒是小女子失禮了,那日生沒看出公子高貴身份。”

    慕北陵湊近其麵,一字一句道:“我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杜瑩莞爾說道:“小女子一介歌姬,受令尹大人抬愛,來此為大人獻歌舞曲而已。”

    慕北陵微笑道:“僅此而已?”

    杜瑩道:“僅此而已。”

    慕北陵轉麵看向老嫗,問道:“老太太,你兒子好雅致啊,有七個老婆不說,一把年紀還有閑情逸致邀杜瑩姑娘獻歌舞曲,我都羨慕不來啊。”

    老嫗閉口不言。

    慕北陵冷笑幾聲,視線再掃人群,見前排跪著的剛好七個女人,知是陳霖的七個老婆,便說道:“七位婦人請起吧。”

    七人怯弱起身。

    慕北陵頓了頓,忽道:“你家老爺不會是想納第八妾室吧,這杜瑩姑娘才貌雙全,入了這令尹府,恐怕諸位隻能獨守空房咯。”

    話剛落,卻聽最末尾一年輕女子嘟囔道:“老爺才不敢動她呢。”聲雖輕,慕北陵卻聽得清楚。

    老嫗聞聲,轉頭嗬斥道:“閉嘴。”

    慕北陵微咦,右手按在老嫗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俯身說道:“老人家,火氣別那麽大,容易傷者身子。”旋即走向末尾女子,女子見他過來,嬌體更顫。

    慕北陵注視她片刻,輕聲言道:“別怕,我沒什麽惡意,剛才你說你家老爺不敢動她?為什麽啊?”

    女子眼神閃爍,唇齒發抖,雙手死拽衣角。

    老嫗猛又喝道:“喪門的東西,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慕北陵陡然回頭,眉目瞬沉,斥道:“聒噪!”姑蘇坤晃身上前,探手縛於老嫗頸脖間,微用力,老嫗頓時“咳咳”說不出話來。

    慕北陵轉而視那女子,笑著道:“現在沒人吼你了,說吧。”

    女子嚇得眼淚滑落,口唇煞白無血。

    慕北陵見其驚狀,等了片刻,突然擒起雙目,幡然吼道:“說!”

    女子噗通跪地,伏地告饒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說,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