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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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樂川見有轉機,立刻點頭:“當然。”

    接連幾天,唐樂川把榮項城常去的地方找遍了,沒有見到人。

    老宅那邊也說他沒回去過,唐樂川實在想不到他在哪裏。

    眼看阮唯精神越來越萎靡,唐樂川不敢私自放她出去,又怕真把阮唯急出什麽問題,回頭榮項城氣消了回來了,再治他個看護不利。

    唐樂川急得嘴角都起了倆燎泡,出去應酬的時候聽了一籮筐友情關懷。還聽人八卦江達的蔣總得罪了人,卷包袱奔澳門了,對方還問他這事兒是不是和榮項城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且關係大了。擠兌江達榮項城都沒假以人手,親自去辦的。

    唐樂川流了半斤汗,心想到處都找不到榮項城,該不會在阮唯這邊吃了癟,氣不過追到自治區撒氣去了。

    隔天一早,榮項城終於出現在公司,唐樂川如蒙大赦。

    榮哥,您真心寬,嫂子在家裏急的不行了,您快回去看看。”

    榮項城麵上看不出表情:“這兩天她都幹什麽了?”

    什麽都沒幹,等您回家來著,等得茶不思飯不想。”

    榮項城抬起眼,就關注到茶飯不思幾個字上,心髒狠狠揪了一下,身體卻不動如鍾。

    把他氣了個大的,哪能這麽容易就掀過去。

    唐樂川不信榮項城真會不當回事,苦著臉道:“榮哥,我覺得吧,嫂子不記得你,有些言辭可能不那麽合適,你生氣是應該的,可您這邊氣的不行,她根本不知道您氣什麽。”

    榮項城磨了磨牙。

    唐樂川再接再厲:“其實我覺得嫂子對您也不是沒那個意思。你不知道,你當時走的之後,嫂子哭的那叫一個慘,心疼的我喲!”

    榮項城恨不能一腳踹過去,心道跟你什麽關係,用得著你心疼!可聽說她哭了,他就抓心撓肺的,什麽都顧不得了。

    他點起一支煙,問:“我手機呢。”

    阮唯這兩天情緒不佳,唐樂川哪敢讓榮項城打電話,萬一兩人再在電話裏吵起來,他恭敬地把手機遞過去,裝模作樣地看了眼時間,訕笑:“這個點嫂子可能還沒起床,要不我讓人訂份滋補藥膳,榮哥你帶回去,剛好趕上一起吃個早飯?”

    榮項城點頭恩準。

    你去問問,她早餐想吃什麽。”

    行我這就去問。”唐樂川剛說完,扭臉卻見榮項城根本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著手機,表情裂了,默默為阮唯捏了把汗。

    阮唯幾天沒睡好,昏昏沉沉的,正靠著窗子發呆,保姆敲門進來:“榮先生問您早餐想吃什麽?”

    她扭過頭,反應慢了半拍才明白過來保姆問的什麽,嘴唇張合,喉嚨有些發幹:“榮項城要回來?”

    保姆對著手機點了點頭:“榮先生要您和您講話。”

    阮唯接過手機,演練好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低沉的呼吸聲從聽筒傳到耳邊,尷尬的距離感一點點放大。

    ……阮唯?”

    ……”清冷的嗓音從喉間溢出來,“嗯。”

    應該再自然一點,熱絡一點。

    阮唯抿了抿唇,想再說一句補救,卻什麽都沒說出來。陌生感天塹一樣橫在兩人之間,根本不能自如地故作熟稔。

    被關的頭一天要說對榮項城示弱,她還有點不甘心。這幾天她也想了,榮項城對她可能隻是一時興起,得不到的最想要,唐樂川說的沒錯,哄著點順著點,先出去再說。

    榮項城一個不高興就把她扔在這裏,時間不等人,再這麽來一次,等她趕到a市黃花菜都涼了。

    無論她怎麽催眠自己,哪怕在腦海裏將語氣措辭演練地多麽天衣無縫,真到用的時候才知道有多難。

    你……”

    阮唯咬牙,手指扯著衣角,努力讓自己扯出個笑:“你今天回來嗎?”

    榮項城掐了煙:“……”

    那什麽,我就是想……”

    醇厚的聲音傳來:“想什麽?”

    你”字說不出口,阮唯抿了抿唇,尷尬地看向窗外:“想和你聊聊,一起吃個早飯什麽的。”

    可以。”

    榮項城問:“早餐想吃什麽?”

    前麵的話已經說出口,後麵反而容易了,最關鍵的一句,阮唯提著心破釜沉舟:“聽唐特助說你喜歡家常菜,我手藝還行,我、我去做?”

    ……”

    榮項城沒說行或不行,阮唯的心跳隨著聽筒裏的呼吸聲忽快忽慢。

    等了半晌對方沒回話,她深吸一口氣加快語速:“聽說你家裏有小孩子,我挺擅長做蛋糕的,正好一起做一個,算是感謝你前些天幫我,你別嫌棄。”

    行。”

    擲地有聲的話音落下,榮項城起身快步往外走。

    唐樂川跟在後麵提醒:“榮哥,你好歹換個衣服收拾收拾,這幾天去哪兒了弄的一身灰撲撲的,哎,榮哥……”

    歸心似箭的榮項城沒理他,到車庫取了車就往家趕。

    阮唯示弱的時候,他就坐不住了,為了點可憐的麵子,硬挺著堅持到電話掛斷。

    他心裏清楚,沒有感情基礎,想讓阮唯對他不離不棄幾乎不可能,把人關幾天關怕了,她才知道他的意思不能違抗。

    雖然當晚一出門他就悔青了腸子,但成效不錯,不枉他忍的這幾天。

    車開到半路,榮項城還繃著臉,可阮唯電話裏清冷的聲音在腦海裏循環播放,放著放著臉就繃不住了,又掉頭回去,風馳電掣一樣繞路到市中心。

    他僅有的哄人經驗就是哄兒子,關鍵時候腦子裏能想起來的都是小混蛋們平時點名次數最多的東西。

    榮項城撐著一張冷臉,提著和他極不搭調的一大袋包裝精致的糕點從店裏大步走出來,就聽扔在車裏的手機催命似的響。

    人丟了?”榮項城臉一沉,“什麽叫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