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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夏天,雨水似乎特別的多,幾乎每隔兩三日,就會下一場暴雨。但是暴雨過後,天氣又會重新恢複熱氣,下雨和不下,似乎沒有多大的區別。

    喬宇派出去也快五日了吧,想來,這幾日應該就會有消息。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大雨,心中不自覺有些彷徨,想念我的家人,那些已經和我陰陽相隔的人。

    正獨自出神的時候,突然間墨玉前來,說喬宇回來了。我這才從先前的遐思中回過神來,忙道:“快讓他進來!他來得正是時候!”

    喬宇出去幾日,樣子看上去也有些風塵仆仆,他在見到我之後,連忙對著我躬身行禮,“夫人!”

    我連忙抬手示意他起身,道:“在我麵前就不需要那麽多禮節了,你隻要告訴我,這幾日,你調查的有沒有結果?”

    喬宇點頭回道:“確實有消息,自打那王婆從王府離去之後,奴才就一直跟著她,起先並沒有什麽異樣。可是,在第三天的時候,王婆卻突然間失蹤了。對於這一點,奴才直到如今還是不清楚她到底是用了什麽樣的方法逃脫的。奴才本以為夫人交給的任務這次要辦砸了,卻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經過那條小河的時候,卻在那裏發現了王婆的屍體!”

    我早就猜到了,王婆看上去收了別人的錢財,然而她卻未必有福去享受。想來,定是給她錢財的人,要了她的性命。

    想到這裏,我不免歎息了一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先前在接受錢財的時候,就應當想到這一點。隻是可惜了,她一死,就沒人能夠出來指證幕後的那個人了!”

    然而這時,喬宇卻說道:“夫人,未必如此!奴才這次出去,也就是為了替夫人辦事,絕對不能夠失敗。所以,奴才仔細的研究了王婆的屍體,發現,死的那個人根本就是不是王婆,而是另有其人。並且,真正的王婆奴才也已經找到了,並將她完好無損的帶了回來!”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別提有多高興了,原本以為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就這樣錯過,卻沒想到,上天還是給了我一次反抗的機會。

    是以,我上前拍了拍喬宇的肩膀,說道:“這件事情你辦的非常好,這些日子以來,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喬宇恭恭敬敬的對我躬身行禮,道:“夫人嚴重了,奴才跟著夫人這麽久,一直以來都覺得夫人是個好人,能夠幫上忙,奴才也很高興。隻要夫人的事情解決了,奴才就能夠安心的休息了!”

    望著喬宇真誠的臉,我心中感動不已,雖然隻是奴才,然而,他們卻將這些事情當做了自己的事情去做。我們之間,有些時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主子和奴才的關係,而是一家人。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如今證人和證詞已經在手,那麽我所需要等的就是一個合適的契機,讓劉肆已知道這件事情。

    上天好像是特別的眷顧我,離落的孩子沒過幾日後,竟然開始發高燒,而晏大夫診治了很久之後,才勉強將他的病情給控製住。但是,他的發燒仍舊是反反複複,讓人頗為憂心。

    劉肆已為此更是急的團團轉,不得已,隻好將宮中的太醫給召喚了來。然而得出的結論卻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孩子出了天花。

    按理說,天花這種病應當是有遺傳作用,可是劉肆已和他的父親還有兄弟姐妹們,都沒有出過天花,為何好端端的這個孩子會出來呢?

    說到底畢竟是長子,劉肆已對於這個孩子還是十分上心的,特意為他取名,叫天賜。天賜早產,卻活的和個健康孩子沒什麽兩樣,也確實讓劉肆已心中欣慰不少。

    隻是,在得知是天花之後,王府上下都要沸騰了。離落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更是哭的死去活來,仿佛這個孩子真的是她的一樣。我在心中不禁覺得好笑,狐狸尾巴馬上就要露出來了,還在這裏惺惺作態。

    太醫們和晏大夫一起沒日沒夜的研究到底怎樣才能夠將天賜的病給治好,而劉肆已更是為此傷透了神,幾天下來,人已經瘦了一圈。

    因著這幾日情況特殊,劉肆已便一直在離落那裏,並沒有去任何姬妾的寢宮。而他的這些女人們卻很懂得察言觀色,紛紛上前,將自己手裏所擁有的能夠治療天花的一些方法進獻給劉肆已。但其實,她們在心中根本就巴不得天賜早點死去,那樣,她們以後所生的孩子才有可能成為世子。

    而才生產完的薄湄兒,竟也不顧著自己的身子,前來離落這裏,探望天賜。

    大夫們研究了幾日之後,告訴了劉肆已一個重大的發現,原來天賜的天花,是被傳染上的,而並非是娘胎裏帶來的毒素。

    這一發現,在王府中無異於晴天霹靂,將原本就不平靜的王府再次炸了一個大窟窿。劉肆已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眼中冒著火光,這次,他是真的怒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夠看著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遭人陷害。

    是以,他對小四發話道:“你給我去查,一定要將病原給查出來!我就不相信,在這王府中,還有我做不成的事情!”

    小四自然不敢怠慢,連忙接了他的話,就去調查了。不出一天的時間,就已經查了出來,到底是什麽將天賜給傳染了。

    當小四將那件被汙染的小衣拿到劉肆已麵前的時候,劉肆已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位置特別不明顯,在腰際。並且,還是很小很小的一塊汙漬,若非得到太醫們的證實,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那竟然是天花。

    劉肆已將小衣扔在桌子上,手重重的拍在了上麵,發出“彭”的一聲巨響,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打了一個寒顫,生怕這件事情會牽連到自己。

    “小四,你可查出來,這件小衣到底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