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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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府的時候,正碰上同淩玖泉一般每日例行過來的鄭殊。
“郡主要出府?”
“嗯,今日天色不錯,出去湊個樂子。”
“去哪兒?”
“泛舟,尚書大人可是得了空?那就一起吧!”
鄭殊喜聞樂見,立即走到詩雨近旁,一臉諂媚,看的淩玖泉一個寒噤。
白憐兒憋著笑,走到初禾側旁。
……
幾人迎著旁邊人的目光上了一艘較大的船。
初禾與淩玖泉坐在船首。
“想知道什麽?”
“其實呼延明秀不是你的親妹妹對嗎?”
他側眸,笑容不減,“不錯,說說看,對我的事,還了解多少?”
初禾反笑,直視他,“你是西延皇室,雖不是嫡出,卻也是名正言順,呼延明秀奉命來南楚找的人就是你。”
“嗯,也不錯,還有呢?”
這些事情她可是第二個人知道,連楚釋寧都不知道,而且她並未告知於他,看來是幫自己隱瞞著的,心情真好!
“沒有了,不然我為何要聽你講啊?”
她眨眨眼,說的理所應當。
“那邊的風景不錯,我們過去吧!”
話落,她與他飛身而起,躍至空中,留下一句“不必跟來”,消失在對麵的叢林中。
“嘖嘖……這要讓將軍知道,估計得慪死個半晌。”
鄭殊抱著看好戲的姿態,感歎著。
詩雨和憐兒互視一眼,沒有答話,漾著深深的笑意。
******
兩人在林間緩步慢行。
“我是西延最小的皇子,但不受寵,我的母親是我父王自別人手中搶來的,她一直惦念著宮外的男人。
三歲時,有人進了讒言,說我不是親生,於是父王想要處死我,當時的宮傅救了我出宮。
一路逃亡南楚,無意遇見先祭司,說我骨骼精奇,天賦異稟,就帶我入了宮,教我武功,成為他的繼承者。
你很好奇為何我明明可以回去繼位,卻選擇不回去吧?”
初禾點點頭。
“其實,呼延明秀是宮傅的女兒,我認她做義妹,她找到我時,我就在想,若是楚釋寧答應娶她,我會回去繼位,而後將西延拱手送給他。”
“為何?”
“西延棄了我,南楚收留我,又給我以萬人之上的高位,你覺得我不該報恩嗎?”
這樣啊,她轉而停下。
“所以你逼寧娶呼延明秀實際上是給自己一個傾國相送的理由?”
“算是吧,當然也有恨在裏麵,因為我的母親是在絞刑台上被處以淩遲。”
她看的出,直到現今,他眼中的恨意都不曾消減。
一時靜默,他平複了心緒,笑道,“你呢,為何將我留在近旁,明明曉得萬一知道你的身份,說不定會要了你的性命。”
初禾繼續抬步往前走,“當時龍炎沒有我能信任的人,所以想到了你。”
“你就那麽肯定我會幫你?”
“不確定啊,試試而已!”
淩玖泉停下腳步,擰眉看著她,“你似乎不怎麽看重你的生命?”
她回身,嗤道,“怎麽不說我識人的眼光好?”
被她嗆回,他凝視了她很久,“你很有膽識——”
“還好,不過,你能混入靈山,莫非是因為當初你女子的容貌?”
“不是,靈山的前任尊主,是我母親的表妹,帶我回龍炎也是她的授意。”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姐姐對你有意思,後來姐姐說不是她的授意,到讓我好奇了一陣兒。”
淩玖泉額際拉下幾縷黑線,她還真是會想啊!
他邁步走到她側旁,“如果我沒記錯,我們第一次在龍炎的幽泉居見過吧?”
“對啊,當時你給我一種無形的壓迫。”
“哈哈……是嗎?現在呢?”
她側眸上下打量了幾眼,“你這人多變的可以,不帶麵具都感覺在偽裝自己,我還真不知道哪個你才是真實的。”
他笑笑,沒有答話,其實,在你麵前的我一直就是最真實的。
他隨意摸摸自己的胸膛,這顆心因她而變的煥活,也因他們,能感覺到痛,這是一種他先前從未有過的感受。
“初禾,如果我帶著愛慕你的心,隻想守在能看得見你的地方,不會給你造成困擾,你可會嫌棄我?”
這小心翼翼的語氣令初禾一時呆怔,眼睛也忘記眨。
“你、怎麽會愛慕我?”
“這很奇怪嗎?”他靠近她,勾起唇角,“而且是你讓我有了這種感情的,你留我在你身邊,又三番解救,我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怎麽會對這樣的你做到無動於衷?”
“是、是嗎?可我無法給你任何回應,你知道的。”
他直起身,笑的釋然,“當然知道,所以在我沒有找到其他令我心動之人前,你有任何不開心或者想找人聊天解悶,我隨叫隨到。”
初禾一本正經的看他,“我是不會因為你說愛慕我而對你有所顧忌,依舊會當你是朋友看,嫌棄什麽的,也不會有,但與我相處這許久,你也該知曉我的性子!”
他輕笑,“自然!”
或許這一生,她的心都無法偏移半點,不過,又如何呢?就這樣看著她一生,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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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釋寧被蕭繼帶到禦花園,眼前,楚淩帝與月妃一起賞著滿園爭奇的花。
“父皇找兒臣可是有事?”
“是有點兒事。”
楚淩帝掃了眼月妃,回看他,繼續道,“寧兒可需要側妃,幫襯著打理府中事宜?”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幫襯打理事宜而已,沒有其他。
楚釋寧嘴角抽了抽,“兒臣不需要,府中事宜有專人打理。”
月妃急了,皇上怎麽能如此問?
“祭司大人身兼多職,日夜操勞,樞音郡主一人恐難以麵麵俱到,多個人照顧祭司不是好事嗎?”
楚釋寧抬眸冷笑,“本座沒那麽多閑情逸致,這份心思,娘娘還是收起來,將軍府中豎著進橫著出的人可不少!”
楚淩帝深思著點點頭,這小子,如今他可拿他沒轍!
月妃背脊發涼,竟忘了他的手段,當時的呼延明秀不就是例子嗎?
“父皇,兒臣同司禮監的人問了,這月中旬是個好日子,就定下了,父皇以為如何?”
中旬不就是四日後的事?“寧兒自己決定就好!”
楚淩帝微眯著眼笑著回應。
“那兒臣先行退下了!”
楚淩帝看他離去的身影,暗自歎了口氣,有些悵惘。
自茹妃去世後,他顯然同自己多了些許疏離,可他又是自己喜愛到心坎裏的兒子。
他的能力和功績,九州哪個皇上不羨慕自己,他是他此生最大的驕傲與自豪。
月妃自然知道他於皇上心中的地位,可如今清輕該如何是好?
想起今日她竟跟自己的婢女密謀如何陷害龍樞音,驚的她差些站不穩。
不行,她得想法子讓她絕了這個念頭,否則惹出事來,連累的可不隻是唐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