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地下傳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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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晚上和老公在一起的時候,他都喜歡逼我說一些很難堪的話,比如……
“小荷,大聲點……”
“小荷,說愛我!快……”
“小荷,說你喜歡我這樣對你……”
“小荷,說我是最厲害的……”
“……”
我照著他要求說還不行,還得很大聲的說!如果是在房間裏,我倒沒什麽,可偏偏他喜歡在院子裏!我真的感覺好羞辱,不知道他這樣的,算不算便態?
很多次我都想反抗他,躲開他,甚至逃跑。可每次都不行。因為,在我們寨子裏,他是苗醫師,被所有人敬畏。
一般人或許不知道苗醫師是什麽職業,不過在我們湘西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小村寨來說,他就是一個可掌村民生死大權的職業。並且,村子裏無論誰有個頭疼腦熱或重大疾病,都必須要求苗醫師醫治。
我老公具體什麽時候當上醫師的,我記不大清了,因為我之前生孩子時,大出血休克,醒來後,記憶丟失了很多。
“小荷,說愛我!快……”
今晚,他又開始了,我隻能忍著身體和心理的不適,大聲喊道:“老公,我……我愛你。”
“不,不是這樣,喊我的名字!”他不滿了,聲音也開始發顫。
我咬牙大聲喊道,“旭雲,我……我愛你……”
“……”
“我也愛你,小荷。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大聲的喊了一遍,他才抱著我回到了屋裏。
我重重的籲了口氣,終於解脫了!
回屋後,他還是和每天一樣,不許我洗澡,更是圈住我在他懷裏,抱著睡下。
要是以往,我一定會被他折騰後,累的一躺下就睡著了。可今天,我睡不著,心裏有點難受。
“小荷……小荷不許離開我,我才是你的男人!”
就在我難受時,我身邊早已睡下的他,又開始說夢話了。他即使在睡夢中,好像也不安穩,總怕我會背叛他、離開他。
可是事實上,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我又怎麽可能背叛他,離開他?
輕輕拽起被子給他蓋好,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慰:“旭雲,我不會離開你的,安心睡吧。”
這時我感覺他緊緊摟著我的手鬆開了一些,呼吸也平緩下來,我知道,他睡的踏實了。
“阿娘……”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我二歲大的兒子拉開房間的老式電燈,揉著眼朝我喊道。
兒子晚上一般睡的很踏實,很少這樣突然起來找我。難道是我今晚太大聲了?頓時心生愧疚的朝他看過去,“小雨,阿爹阿娘吵著你了?”
“不是……是我床底下有怪聲,我怕怕。”說話間,小雨就走過來,要爬上床。
可我見旭雲眉頭緊皺,好像要醒了,忙嚇得擺擺手,朝他輕聲製止道:“噓,別吵著你阿爹,你等著我,阿娘下去陪你看看。”
這是小雨第三次告訴我他床底下有聲音了。之前兩次是白天的時候,我正在忙著家務,所以沒當回事。這會見貪睡的小雨都被吵醒了,可見聲音真的很大,就打算下床瞧瞧去。
小雨怕他阿爹,所以,乖巧的站在床邊,眯著眼,一副困倦的模樣等著我。
我忙拿過衣服穿好下了床,抱起他就去了他的小房間。
一進去,就聽到地下傳來“咚”一聲,並且,地上還附帶震動了一下,這讓我嚇了一跳,抱著小雨的手都緊了緊。
小雨嚇得摟住我的脖子,就哭了起來,“阿娘,我怕怕……我要跟阿娘阿爹睡……不要自己睡……”
“不行的。你阿爹肯定不同意,會凶你的。你乖,估計是……”我想了想,拍了拍他的後背,猜測道,“估計是鼠鼠在打洞。咱們家是水泥地,它就算打洞也打不上來,傷不著你的。”
“是鼠鼠打洞?”小雨小肉手抓了抓腦門,被我哄了過去,隨後迷瞪著眼趴在我身上迷迷糊糊的說道,“我喜歡鼠鼠……不怕了……”
小雨是小孩子,總是貪睡的,這放下心來之後,話還沒說完,居然就又睡著了。
我便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小床上,替他蓋好薄被子,就蹲在地上,側耳聽了一會,卻沒再聽到聲音了。估計真的是底下有老鼠鬧騰,沒什麽大事情,於是我就放下心來,回到了我和旭雲的房間睡下了。
第二天,我早早便起床,去廚房做早飯。
可是,一進廚房,打開米缸,卻見米缸見底了。才想起昨天就沒米了,由於昨晚旭雲回來的晚,就忘了讓他去地窖搬米。
回到房間,準備喊他起來,可一看他難得睡的這樣踏實,就想想不打算叫醒他了,而是自己去往地窖搬米。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自己去地窖那邊,因為旭雲說我有什麽幽閉恐懼症,隻要一進沒窗戶的小地方,就會害怕發病。可我卻不記得自己有這病了,所以大著膽子往那邊去。
地窖的入口,在後院的柴房底下,之前旭雲是從不讓我進來的,說是他之前在柴禾堆裏發現了幾條毒蛇,沒抓住,所以擔心會咬著我們,不讓我們母子倆靠近。
但我從沒見過有蛇,所以,打算一探究竟。隻是,剛走到柴房門口,就聽地窖底下傳來“咚”一聲,像是什麽掉地的聲音,又像是誰拍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往那邊一看,居然看到兩條交纏的花皮蛇朝我這邊快速的爬過來,嚇得我“啊”一聲喊,就連滾帶爬的往屋裏跑。
還不等我跑進屋,一下就撞入一張溫暖的懷抱裏,頭頂也傳來旭雲的詢問聲,“怎麽了?”
我一聽到他的聲音,便抱住他,嚇哭了,“嗚嗚……老公有蛇啊!真的有蛇,在柴房那……不不,現在正追過來了!”
“你跑柴房去幹嘛?”哪知他聞言,一把拉開我,憤怒的看向我。
我抬起頭正好看到他深褐色眸裏,閃現出憤怒的目光,心一緊,“我看米缸沒米了,打算去地窖搬米的。”
“地窖?!”他突然緊緊捏著我的胳膊,眸中怒火更甚,“誰允許你去的!”
“我……”他怎麽了,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可怕?把我肩膀都捏痛了!一時之間,我嚇得說不出話來。
他見狀,深呼吸了好一會,才臉色緩和下來,“不是和你說了,你有幽閉恐懼症,不能進地窖這樣的地方嗎?要是再犯病了怎麽辦?”
“可是,見你難得睡的香……”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俊顏一低,薄唇突然吻住我,深深糾纏了一下,才滿眼柔情的對我道:“原來是不舍得叫醒我。傻瓜,怎麽不知道孰輕孰重呢,我被吵醒要什麽緊,但是,你要是進了地窖犯病,又被蛇咬出了事,我和小雨可怎麽辦?”
一聽他這話,我確實覺得自己魯莽了,頓時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啊老公。”
“你呀。”他摟我進懷,揉了揉我半幹未幹的長發,寵溺的數落了一下,就沒了下文。
而這時,我背後傳來“斯斯”的蛇吐信子的聲音,頓時身子一僵,恐懼的拽住他的衣服,“老公,蛇……蛇還在!”
隻見旭雲聞言,跺了跺腳,那兩條交纏的花皮蛇,突然分開了,隨後就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立馬轉過頭,嗖嗖的朝原路逃了回去!
這讓我驚愕的抬起頭看向他,“老公這是怎麽回事?那蛇好像怕你跺腳聲!”
而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我,柴房那邊突然又傳來“咚咚”兩聲,這讓他抱我的手驟然一緊,“還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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