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法回避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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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男子竟然就會是這家夜店的老板!

    不管他依仗的是他的父輩還是別的什麽,總之,在這家店裏,他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而且,從他剛才說話的口氣,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我不禁聯想到近兩年江水裏發現的那些溺水的浮屍,真的都像新聞報道裏說的那樣是失足落水的嗎?

    你們不能那樣!殺人是犯法的!”

    那幾個膀大腰粗的家夥像是聾子一般,對於我的話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顯然,在他們心裏,隻有他們老板的話才有意義。

    很快地,我的雙手就被捆了起來,嘴裏也被塞上了不知什麽東西,想要掙紮,可是在他們眼裏,或許我跟一隻小雞沒有任何差別。

    走廊裏不止一個客人看到了我的處境,可是沒有一個人為我出頭,盡管我也知道,這種情況下換作我也不會多管閑事,但是我心裏那個恨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恨那些麻木不仁見死不救的人,恨那個故作清高不肯出台的小五,更恨這個自以為是天真無知到極點的我。

    趙醫生!”

    就在我即將被帶進員工專用電梯的時候,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想了起來。

    我下意識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發現開口喊我的竟是我的一位老病人。

    我隻記得她好像姓朱,四十不到,來我這裏看過幾次病,隻是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地方,在這樣一種情境之下見麵。

    我拚命掙紮,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希望她能看在我曾經治好了她的宮頸炎的麵子上,挺身而出救我一命,盡管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個希望實在太過於渺茫。

    住手,你們放開他!”

    我聽到了她的喊聲,然而那幾個人還是將我毫不猶豫地推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對我關上了門。

    我被他們從後門一路拖到了車上,反抗中,不知道挨了幾下揍,身上的力氣仿佛都被掏空了一般。

    車子停在了江邊,我像條死狗一樣被丟在了江灘上。

    汽車大燈射出的兩條光柱刺破了黑暗,荒涼的江灘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淒涼。

    我的雙腳也被繩子捆了起來,然後他們又把我的手腳反剪著像捆豬一樣地捆在了一起,我一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以這樣的姿勢扔到江裏,我活不過一分鍾。

    就當我以為我必死無疑之際,領頭那人的手機響了。

    放了他!帶他回去!”

    抬著我的兩人聞言,直接把我扔在了地上,我摔了個嘴啃泥,但卻沒有任何的不爽,因為我知道,這條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我被他們又帶回了夜總會,在其中一個包廂裏我見到了那個姓朱的病人。路上我就猜測我得救或許與她有關,果不其然。

    趙醫生,沒事了,我跟他們都說過了,都是誤會!來,過來喝一杯壓壓驚!”

    我沒有客氣,也沒有矯情,直接坐到了沙發上,接過她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呼——

    我長舒了一口氣,把猛烈的酒氣呼了出去,同時呼出去的還有莫名其妙差點冤死的鬱悶之氣。

    怎麽樣?好點了嗎?”

    一杯烈酒下肚,胃裏燒得厲害,但是精神上卻的確好了一些,隻不過此時此刻我什麽話都不想說,隻是點了點頭。

    這家夜總會老板我認識,他們下手黑著呢,你來這兒玩沒問題,可千萬別跟他們起衝突,虧得今天遇到了我,他們還算給我老公點麵子,要不然……”

    他們那麽無法無天,草菅人命,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我憤怒地呐喊道。

    嗬嗬,”她笑了笑,“王法?外麵或許有,這裏肯定沒有。”

    聽了她的話,剛剛提起來了一口氣頃刻間又泄了個幹幹淨淨的,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這個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見我起身,她又說道:“要不要我送你?”

    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麻煩。

    她又喊道:“趙醫生!”

    嗯?”

    有件事正好要麻煩你一下,我有個親戚身體不舒服,想請你幫忙看一下,明天上午方便來我家一下嗎?”

    這個……按照規定,可能不大合適吧!”

    婦科男醫生看病,必須同時有其他人員在場,直接到病人家裏去看病,這是很忌諱的事情。

    我可沒覺得有什麽不合適的哦!再說,你不是看上了那個小五嗎?你不想知道有關她的事情?”

    前半句話的時候,我下意識就想回絕,讓她明天直接帶她親戚來醫院找我,可是聽到她後半句話,我猶豫了。

    我知道,對方一定從夜總會那裏聽說我跟小五的事情,以為我很喜歡小五,她顯然是誤會我了,但是我卻沒有辦法解釋。

    你如果想追她的話,我可以幫你哦!”她用一種仿佛已經看穿我的內心的眼神看著我說道。

    要“治”好我的病,從目前來看,小五是個沒有辦法回避的“良藥”。

    不管她是怎麽誤解的,她開出的這個條件都是我無法拒絕的,更何況,她對我還有救命之恩。

    ……

    第二天上午,我帶著一些必備的裝備,按照朱姐——她自稱的——發來的地址找上門去。

    臨出門的時候,我忽然覺得這事兒似乎有那麽一點別扭。

    昨天腦子比較亂,怎麽就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今天仔細想想,感覺這麽上門出診還是有點問題的。我一個男醫生跑到女病人家裏去,給女病人檢查她那個部位,即便真的隻是很正常的檢查,傳到外麵去的話,天知道會被人添油加醋地傳成什麽樣!

    我可以摸著自己的良心,我對朱姐絕對沒有任何的覬覦之心,她起碼比我大了十歲,即便保養的還算不錯,那也最多隻能算是風韻猶存。經過這些年的工作錘煉,以我的醫德,外加個人的特殊情況,真的不可能有什麽齷齪的念頭。

    但是!

    我沒有什麽念頭,保不齊朱姐也沒有?

    她真的是有個親戚在等著我在看病?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