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連累你，鄭昀，逃不掉的！”我拚命搖頭。

    “你被賣在這裏就不能贖身嗎？”鄭昀皺緊眉頭，不解地問我。

    “不能，絕對不可以。從一開始培訓，莫雪姐就警告我們休想以任何方式逃跑，教唆別人贖更是罪無可恕，要被狠狠罰的。”我抽噎著。

    鄭昀看得又煩惱又心疼。“好了，不哭了。”他摟著我輕輕地拍，“我來想辦法。”

    鄭昀的手掌一下又一下輕拍著，又緩緩地替我順氣。他的手仿佛有魔力，輕撫之下，我慢慢安靜下來，他細心替我擦去淚痕，兩人靜坐無言。

    “咚咚咚”門忽然被敲響，我無端心慌，瞪大眼睛看著鄭昀。是不是他對我說的話被發現了？早知道我不該我慌亂得不知所措。我會害了他的！

    鄭昀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別擔心，走過去打開了包間門。我坐在沙發上，控製著自己不讓自己發抖。

    “先生您好，周慕在這嗎？”我聽見是媽咪的聲音。

    “在。怎麽了？”

    “媽咪，我在。”聽見鄭昀語氣不善，我趕緊走了出去，朝媽咪露出溫順的笑容。強壓心裏的種種不安。

    “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媽咪沉臉吩咐我，然後又露出禮貌的笑容跟鄭昀道歉，“這位客人，真是不好意思，找她有點小事。”

    媽咪把我領到離鄭昀開的包間遠遠的地方。她對我說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小事，她說還有別的客人剛才點了我，讓我趕緊過去。輾轉兩人之間，對我來說十分棘手。況且鄭昀那番話後，我怎麽開口對他說我要去陪另一位客人？

    “最近業務不錯，發展了不少顧客。”媽咪看了我一眼，不知是褒是貶就扭頭離開。

    “鄭昀，”回到包間，我咽了口口水叫他，“媽咪讓我去拿資料，你不介意吧？”

    “去吧，慕慕。不介意。”他朝我淺笑。看樣子還在思考帶走我的辦法。

    我真的不想連累他，可是說什麽都沒用，我回給他一個又淺又淡的笑容，轉身快步走出包間，生怕泄露出自己不是去拿資料。

    “慕慕還真是難請，點了這麽久才出現。”剛進包廂，後點我的客人就陰陽怪氣地說話。

    “哪裏的話，不打扮漂亮怎麽敢來見您呢？”我媚笑嗔言，尾音脫得長長的，自己聽了都起一層雞皮疙瘩。

    “過來坐。”他拍拍身邊的位置，混濁的眼睛直勾勾地鎖定我。

    做慣了的姿勢此刻要我再做卻及其艱難，一想到貼著他身子坐下去的觸感我就反感得厲害。

    我站在原地輕鎖眉頭，有幾秒的遲疑。

    “咳！”客人不悅出聲。我回神趕緊拋出一個嬌媚的眼神，妖妖嬈嬈地走過去坐下，一杯酒順勢遞到他嘴邊。

    “別這麽心急”聲音甜膩，眼神勾人。

    他戲謔的目光盯著我瞧，我暗暗壓下強烈的反胃感。

    一隻多肉寬肥的手掌爬上我端著酒杯的酒，我的笑容逐漸僵硬。他就著我的手喝了一大口酒，另一隻手悄悄攀上我的腰身。

    “啊！”我尖叫失聲，不知花了多大的力量才強忍一把推開他的衝動，“您別，別這樣。”

    我輕輕地想推開腰上的手，他卻俯身壓過來。

    “嗚，嗚”剛剛的一大口酒悉數送進我的口中，用他肮髒的嘴！

    “唔”我一邊用拳頭敲打著他的胸口，一邊使勁移開腦袋，試圖閉緊嘴巴。

    一條惡心的舌頭在攪動，我仰麵躺著生出吐意，喉嚨大開，口水卻順著食道滑了下去。心裏惡心到不行，絕望的感覺升上來，淚水沿著眼角流下。

    就在我被他強吻拳頭越來越無力的時候，作惡的手掌從箍住我變成了單手禁錮我的兩隻手腕，一隻手覆上我的胸口，開始解一粒粒的扣子。

    “啊”唇部被放開，我放聲尖叫。從脖子到胸口，肌膚上有一塊塊的濕意和淤紅，一路向下。

    “不要，不要！”我拚命地蹬腿，使勁推他，他卻紋絲不動地趴在我身上。

    “叫啊，我就喜歡你叫！賤人！”他一巴掌扇在我臉上，回手又是一巴掌，啪啪作響，我雙頰通紅，火辣辣的疼著。

    可這遠不抵放下的危機。“我不出台！我隻是陪酒的！你不能這麽對我！”我邊叫邊推開他的胳膊。

    “不出台？老子上了你不就出台了？”他喘氣粗重，聲音凶狠，單手把我揮動反抗的胳膊禁錮在頭頂。

    “不！你不能這麽做！求你了，求求你！”我哭得聲淚俱下。

    “呆會兒你也一樣會這般求我。”胸前空蕩蕩的，裙子被推上，我緊緊夾住雙腿。他像是在玩弄死前的獵物，淫笑著。

    “嘭！”包間門轟然倒地。鄭昀飛快地跑進來，一把拎起這個房間裏的客人，拳頭注了全力砸在他臉上。

    那人栽倒在地，我驚恐地裹好胸前的衣物，縮在沙發一角。

    “媽的，敢壞老子的好事？”那個客人抹去眼角的血，忽地站起來跟鄭昀扭打在一起。

    我嚇得說不出話來，張開嘴隻剩唇瓣在哆嗦。整個身子也瑟瑟地抖動，如同秋天風中的落葉。

    “別，別打了，別打了，鄭昀！”好久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眼前的兩人滾打在地，一會兒鄭昀在上，砸他的胸口，一會兒那人用膝蓋猛頂鄭昀的肚子。

    “別打了！”我驚叫著，沒人理我。眼前的兩個男人瘋狂攻擊著對方，看著鄭昀受到的每一下攻擊，我的心都跟著顫抖。

    他們打得不要命一般，不會出事吧。“別打了！別打了！”我顧不上自己落魄的樣子，跳下沙發試圖分開他們。

    “別過來，慕慕！”鄭昀跟我說話，被那人一拳砸在鼻梁上，鮮血倏地流出來粘在那個人寬肥的拳頭上。兩人還在扭打，滾離原地時我看見了地上的斑駁血跡。

    “別打了！”我抱著膝蓋無力地順著牆麵滑落，癱坐在地麵上，把麵埋進膝頭，深深抽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