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偶遇兒時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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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齊姐口中的男人,我也猜出了大概。

    當時知道我在秦爺手裏的人並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秦爺的親信,除了高醫生。

    我們回到維多納已經很晚了,吳威不在了,場子裏新招了一個領班,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孩,一看就是個社會小夥。

    穿的很是潮流,挑染著栗色的頭發,額前還留著碎發,聽齊姐說,這小夥子叫何煜,以前是酒吧的駐唱,人脈挺廣的。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抽煙,食指和中指夾著,胳膊肘枕在膝蓋上,他彎著腰向前,我也隻看到了他的背影。

    自從水一方回來,先是鵬哥的事情,後又是骨折住院,所以也沒和他接觸過。

    齊姐拍了我肩頭一下,說,“小然,以後你多幫襯著何煜,他也是剛來咱們這,有些地方可能不太熟悉。”

    我應了聲,打趣說,“誒齊姐,這小夥長得不錯啊。”

    齊姐笑罵我一句,“怎麽?你看上了?”

    我隻是搖了搖頭,沒說話,我就算是看上也沒用,畢竟我是個小姐,身不由己。

    期間我一直在盯著何煜瞧,估計他是感受到了我熾烈的目光?反正他突然就向我轉過頭,我倆就直直的對視了有幾秒。

    我倆當時其實是有距離的,他在沙發上,我在吧台那裏。

    我衝他笑了笑,將來一起工作的,肯定要打個照麵才行。

    隨即我向他走去,我道,“嗨,帥哥!歡迎來我們維多納上班!”

    他看了我幾秒,依舊在沙發上坐著,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性冷淡”的味道……

    我很尷尬啊,畢竟和他打招呼都被忽視,當即我就想走,心想著這人也太不懂人際相處了,就算我是個小姐,你看不起我,好歹也要說句話對不對?

    王然。”但下一秒,這小夥子突然開口叫我,還喊我名字,倒是讓我很吃驚。

    應該是齊姐他們告訴他,我名字的吧,我也隻好禮貌的笑著,“嗯,你叫何煜是吧?”

    他掐滅了煙,隨即站起身,挺高的,最起碼185,因為我165,可看他的時候我還要仰著頭。

    何煜不胖不瘦,長得也挺好看的,屬於那種走在街上都應該有回頭率的男孩子,而且像他這種常年混跡於酒吧,KTV這些夜場的,認識的妹子指定少不了。

    難得我春心鬆動了一把,自從做了小姐,來到維多納後,接觸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十往上,又老又醜,又胖又猥瑣,也好久沒有年少時候那種荷爾蒙燃起的衝動,而見到何煜,莫名的像是回到十七八歲的時候,心裏有點小激動,小羞澀。

    他很愛直勾勾瞧著我,我心裏七上八下的,畢竟我身份特殊,他看不起我也很正常。

    我雖然對他還挺有好感,但我知道,沒可能的,我也不會去勾搭他。

    好久後,他才再次說話,“王然,你在這裏過得怎麽樣?”

    他用著一副‘我們倆很熟悉’的口吻和我講話,我當時很好奇,以為他是想氣氛不那麽尷尬吧,所以就沒太在意,我說,“挺好,挺好的,齊姐對我也好,這裏的小姐妹對我也不錯。”

    哦,那就好。”他又秒變之前的冰塊臉,隨即冷冷道,“好好照顧自己,別為了錢拚命。”

    我就很奇怪了,在腦子裏搜索了記憶很久,我都沒想起來我和何煜認識,可聽他說話,真的怪怪的。

    於是我問,“你是不是認識我?”

    他緊盯著我,突然道,“看來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我想都沒想過,地球竟然真的這麽小,我們居然會在維多納再次遇見。

    當年我從四川獨自一人來到廣東打拚,這麽些年都沒遇見過一個家鄉的人,就是這些客人或者小姐都沒一個是四川人。

    沒錯,我確實和何煜是老鄉,還是前後門住的那種,可是在他沒提起前,我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了。

    不過這會正是上人的時候,我倆閑嘮了沒一會,服務生就急急跑來,“煜哥,214包間的客人要點小然姐的台。”

    何煜淡淡點頭說,“知道了,等會就去。”

    隨即他看向我,“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可……”

    反正我身份坦誠布公的在這裏擺著,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我自嘲了下,“做小姐是被人看不起,但那又如何?我靠著自己的本事賺錢,沒偷沒搶,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說完,我就先離開了,這會頭發還亂著,衣服也沒換,哪能去坐台。

    真的是天意弄人吧,幾年後再次與何煜見到,沒想到是在夜總會,而我是小姐,他是領班。

    說說我和何煜的事情吧,其實我倆在小時候接觸的並不多,隻是那時胡同裏就我和他是同齡,還有幾個要不就比我們大,或者都是和我弟一樣的小孩。

    他倒是很想跟著那幾個大哥哥一起玩,不過人家不帶他,嫌棄他小,沒辦法下,估計他才會天天跟著我玩。

    上小學的時候,他在我隔壁班,成績挺好的,據說拿過好多次滿分,我學習從小就差,可能我就沒學習的天賦,每天晚上寫家庭作業時,我都會拿何煜的作業來抄,但他很小氣,抄一次作業要給他一個麵包。

    他小時候很胖的,是個小胖墩,特愛吃,眼睛一笑就沒了的那種,看來除了女大十八變,男大也是十八變,所以我剛剛看到何煜的時候,壓根沒認出來他。

    後來我爸媽去世後,我被送到了小叔家,也就再也沒和何煜見過了,再加上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讓我根本沒時間去想以前,何煜的名字也徹底在我生命裏消失,直到今天遇到,我才覺得,緣分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反正總結來說,何煜是我的發小,更是礙於這層關係,我剛才的春心鬆動也瞬間消散,我和他,不可能的。

    況且眼下還有孫誠德,趙天海這些人沒解決,我很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解脫,才可以為自己而活。

    還有一個月暑假就過去了,九月份弟弟的學費,生活費都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上次秦爺給我的五萬塊,到現在花的也隻剩下一萬左右,但隻要我能拿下趙天海,那錢的事情肯定能迎刃而解。

    我換好了衣服,低胸裝,超短裙,細高跟,小姐的標配。

    何煜在包間裏幫我周旋著,我趕到的時候,他斜著眼瞧我很久,直看的我有點不自然。

    我隻好笑著上前,端起桌上的酒道,“陳總啊,不好意思,我剛剛有點事耽擱了,我自罰三杯。”

    陳總是我入維多納後的常客,三十多歲,做物流生意的,和前妻有個女兒,今年十幾歲了,我見過。

    見他女兒那次也是巧合,他那天包我場,我和他去餐廳吃飯時,正巧遇到他女兒和同學在一起吃飯,陳總和他女兒關係挺好的,他更是毫不避諱的讓他女兒喊我姐姐,說我是他的朋友。

    我當時還怕他女兒會給我臉子看,畢竟自己的爸爸和別的年輕女人纏在一塊,可他女兒卻很開放,笑著和我打招呼,還很親昵的一個勁喊我‘小然姐姐’。

    我倆更互相換了手機號碼,那小姑娘原來叫陳馨,名字很好聽。後來她有不開心的事都會和我說,一來二去的,不知道陳馨怎麽與陳總說我的,我是越來越感覺陳總對我的態度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在我要喝第三杯酒的時候,陳總攔住了我,他眉頭微皺著,“別喝了,我也沒怪你。”

    何煜看了我和陳總一眼,也關門出去了,畢竟這是在維多納,他是個領班,規矩還是要懂的。

    包間內就剩下我和陳總倆人,他讓我坐在他旁邊,一股酒氣向我衝來,看來他喝了不少酒。

    他摟住我的腰,將頭埋在我頸窩裏,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事情,他生意上的,生活中的,關於陳馨的,他的壓力。

    我認真的聽,沒有回話,我隻把他當做一個客人,隻不過是個對我比較溫柔,比較好的客人,僅此而已,我不敢逾越去貪求太多,他就算再喜歡我,肯定也沒勇氣娶個小姐回家做老婆。

    我們倆親吻著,舌頭交纏在一起,他口中淡淡的酒氣還夾雜著一股煙草味,他親的很輕,很小心,時不時的在我唇瓣上停留,隨即將吻落在我的脖子上。

    他認真的吸允著,他很愛在我身上吻,可能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認為隻有這樣我才會屬於他。

    我被挑的呼吸有些急促,忍不住的嬌了聲,他的粗氣也噴灑在我皮膚上,濕濕熱熱,他輕聲說,“小然,我愛你。”

    我沒回答,隻是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腿橫跨在他身上,我們互相在彼此身體上吻著,他抱著我的大手很燙很熱。

    不……不要在這裏。”

    畢竟還是在包間裏,萬一我們倆幹柴烈火時,衝進來個人那就太尷尬了。

    我推搡著他的胸,他眸子裏散發著紅光一樣,像是獸欲被點燃,被激發,他說,“小然,我愛你,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