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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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作害羞的應著聲,餘光仍在瞟那個男人。
艾麗雖坐在他身邊,他卻真的猶如‘性冷淡’一樣,對於艾麗視若不見,置之不理,我其實有點竊喜的,艾麗一副吃癟的模樣看的真心痛快。
王小姐。”我偷著樂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喊到我名字,我嚇了一跳。
嘴角原本勾著的淺笑都被我的驚愕覆蓋,而這時候我還坐在譚輝腿上,處境一下子有點尷尬。
譚輝的臉也略微黑沉,我有種錯覺,這個男人與其他幾人似乎並不是一路人。
我道,“您叫我?”
他冷冰冰的反問,“你說呢?”
我看了眼譚輝,譚輝隨即鬆開了我,不耐煩的閉著眼揮了揮手,我這才向那個男人走去,艾麗則很識相的給我挪了個空位。
我坐在艾麗與那個男人的中間,很是不自在。
您好,您喊我。”有點尬聊的感覺,我實在不知道第一句應該怎麽說,總不能直接很浪蕩的對他拋個媚眼,來一句“嗨,帥哥!”
他倒是一臉無謂,“嗯,問你幾個問題,不用緊張。”
氣氛一下子肅然,男人接著對艾麗說,“你先去陪譚總吧,不用陪我。”
他把艾麗支開後,就像是麵試官一樣,整張臉都是嚴肅的,他道,“王小姐,你在格魅待多久了?”
我剛來,原先在別的夜總會。”我有些小緊張,手心裏都開始發汗。
他“哦”了一聲,隨即又問我,“你這個職業做了多久?”
諸如此類很嚴謹的問題他問了我很多,我不知道他的意圖,回答的時候也非常小心,生怕說錯話。
他眸子閃著精光,對我打量的同時,從包中抽出一張名片來。
我是香港嘉華高級會所特聘的顧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香港發展呢?”
名片上寫著他的名字,劉品岩,特約顧問,但我對他口中的嘉華會所一無所知,我隻好婉言拒絕,“我從沒去過香港,也不會香港話,恐怕去了沒辦法工作生活啊。”
他冰冷的麵容終於放出一絲笑,“這個不用擔心,我們有專心培訓粵語的老師,你是成總力薦的人,而且你的形象也很符合,這樣吧,你在格魅一個月月薪是多少?”
劉品岩公開挖人,還是得到成壘同意的,我有些懵,但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世上真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我說,“六千上下。”我說的隻是基本月薪,我們做小姐的要是指望月薪來活,恐怕也得餓死。
劉品岩倒是闊綽,他直言道,“哦,那你到香港後,每月底薪一萬起,外加各種補貼,如何?”
為什麽獨獨相中我?”這個問題在我心中徘徊很久了。
他也沒有瞞著我,隻不過聲音略有壓低,他眼神朝喝著悶酒的高傲女人望了下,“她是我們會所的台柱,骰子、撲克、麻將樣樣精通,她原先也是小姐,後來來到香港發展後,才有她的今天。”
我懂他的話,意思就是讓我把握機會,說不定我就成了下一個她。
條件確實很誘人,我猶豫了很久,劉品岩接著道:“你不用馬上給我答複,我們在大陸一共是三天的行程,也就是說,你有三天的時間考慮。”
好,我知道了。”我應著,心裏已經亂成一鍋粥。
如果去了香港,就代表著我要放棄現在的一切。可弟弟就沒人照看了,還有何煜、齊姐、胡姐,我很糾結。
而且香港,一個很陌生的城市,語言不通,沒有熟人,聽說那裏的人都特別狠,尤其是他們這種在場子裏混的,其中的陰暗與勾心鬥角一定比夜總會還要複雜的多。
看名片上介紹,他們的會所似乎經營方向很廣泛,在遊戲廳、高爾夫、台球館、夜總會、酒吧、餐飲等都有涉及。
劉品岩剛才說那個女人精通骰子、撲克,我想他們一定還與賭場有著不可分的聯係,畢竟香港可是賭王所在的城市。
大陸對賭博嚴令禁止,香港那邊則相對鬆懈很多。
賭場中的人,手段狠,心腸硬那是有目共睹的,我確實慫了,也打定了不去的念頭。
午夜時分,其他幾人都已酩酊大醉,譚輝還好,雖然麵上已紅透一片,走路也微晃,不過頭腦還是清醒的,因為他還記著要帶我去夜宵一刻!
散場後,嶽總與範總被司機送回酒店去睡覺,劉品岩則還未離開,他邁著步子走到譚輝身側,語氣有些不善,“譚總好瀟灑,今晚是抱得美人歸了?”
譚輝眸子沉寂,“劉顧問趁著年輕也要多玩玩,整日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麵孔,可是會嚇壞美人的,是不是啊?小然?”
他突然將話拋向我,我措手不及的接住,卻不知要如何回答。
劉品岩輕哼著:“譚總快去快活吧,已經很晚了。”
他們話鋒相對,從二人的交流中都似有火光在蠢蠢欲動,隨時爆發。
要說無巧不成書,那還真的是巧,我在與譚輝抵達雲星酒店時,在門外居然撞到了胡正,自從趙天海淨身出戶後,我似乎沒再見過胡正,原本與他商議的報複孫誠德計劃也落空,他也很驚訝。
我攙著譚輝的胳膊,穿著也有點暴露吧,胡正的目光中有驚,也帶著幾分譏諷,我故意低著頭,想與他擦肩,裝作不認識,心裏也一直在祈禱胡正千萬不要和我說話,可往往事不遂人願。
小然。”他喊著我,聲音沒變,辨識度很高。
胡正在我們麵前站定,微眯的眸子彎著,笑的讓我毛骨悚然。
你們認識?”譚輝問我,語氣明顯的不爽。
哦,他是一個司機,以前見過幾麵。”我敷衍著答,胡正卻沒打算放過我。
我不知道我哪裏惹到他了,但我肯定,胡正絕對是故意的。
我們豈是隻見過幾麵,曾經我們可同處一室,徹夜深聊啊。”胡正語氣微酸,笑的陰沉,他睜著眼說瞎話,我氣的身子顫抖,恨不得上前去掄他兩拳。
譚輝臉色黑沉下來,他對我命令道,“這個人到底與你什麽關係我不管,但現在是我包你,我去樓上等你,你盡快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解決清,給你十分鍾時間。”
他話語生硬又冰冷,我嚇的急忙應聲,譚輝先行一步,我氣怒的瞪著胡正:“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聳聳肩,“老朋友,敘敘舊嘍。”
我想要離開,手臂突然被他抓住,我板起了臉,“鬆開!”
他湊近我,“你現在應該挺有錢吧?”
我沒懂他話中的意思,他勾著唇笑的奸詐,“能來這個酒店消費的人,絕對是身價千百萬的大老板,我看人一向很準,跟你去酒店的這個男人,應該有大來頭。”
那又怎樣?”我挑眉,冷聲問。
敞開了說吧,我現在遇到點麻煩事,急需一筆錢,你有多少先借我點。”
我當時就很想笑,找我借錢還這麽理所當然,我與他本來就是合作和利益關係,既然合作失敗,那就分道揚鑣,我自然不會借給他,況且我也真的很窮。
但胡正卻不依不饒,他不信我沒有錢,“小然,好歹當初你被孫誠德淩辱的時候我也救過你,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恩人?”
我無力反駁,我的確欠他的人情。
你用多少?”我沉聲道。
胡正眼睛一亮,“不多,三萬就行。”
這個數字是真的嚇我一跳,眼看著弟弟開學在即,高醫生那裏也需要幫忙,我自己也要吃喝,我為難道,“太多了,我真沒有。”
我一直覺得胡正隻是當初被孫誠德折磨的有些心理扭曲,但內心還是善良的,但我錯了,一旦人有了想法,就會變的不擇手段!
他雙眸也變的鋒利,威脅我道:“給你十天時間,絕對夠了,拿三萬塊借給我,不然我可要去找你的那些客人們聊聊你曾經在別的男人身下……嘿嘿,你懂的。”
你在說笑嗎?我本來就是個小姐,在別的男人身下不是很正常?”我被他逼急,語氣也越加淩厲。
哦?是嗎,那走著瞧嘍!河北煤廠老板郭鑫詠據我所知可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他如果看到你承歡在別的男人身下的視頻,你覺得他會怎麽想呢?對了,還有剛才那個男人,我也可以去找他聊一聊。”說罷,他還將手機裏保存的視頻給我看了幾秒,我驚訝的張著嘴,視頻裏的人確實是我!
我身子一下下的顫抖,胡正這個王八蛋,他從很早就開始算計我了!
裏麵的視頻是我與鵬哥、還有列車長在一起的一幕,鵬哥的暴戾與列車長對我做的汙穢往事,一直是我心裏最不願意揭開的!
胡正太可怕了,這些視頻是我和他在醫院偶遇之前發生的,也就是說胡正一直在跟蹤我,恐怕那次醫院偶遇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吧。
我內心很是恐慌,尤其是在這深夜中,我感覺胡正就像個魔鬼一樣,笑容更讓我生畏。
這些視頻一旦被散發出去,那我在這行也就做不下去了,甚至我就算想要從良,估計都不會再有男人要我。
我當時很絕望,隻能答應他,“你等我消息,十天!這十天內不要打擾我!”
成交。”
我快速跑進了酒店,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與胡正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