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陰謀

字數:5419   加入書籤

A+A-




    怎麽了,你有事?”何煜發現了我的異常,詢問道。

    我隻好跟他說了實話,果不其然,何煜的臉立刻黑沉下來,“又是那個港商。”

    何煜似乎對他有很大的敵意,他接著說道,“你最好別和他走的太近,那個人很危險。”

    他說話總是這樣神秘兮兮,我直接挑明了問,“何煜,既然你說愛我,那就不應該瞞我,如果你真的有你的苦衷,你可以和我說,我隻會心疼你,隻會拚命想如何去幫你,難道到這時候你還信不過我?”

    小然。”他盯著我,但是我空等了許久他都沒有下文,我忍不住的說,“你的事情我沒權利知道嗎?”

    我的語氣可能有點衝,何煜有些不耐了。

    好了,你別問了,該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你隻要相信,我不會害你就行了。”

    後來我和他又陷入一片沉默,我也沒了心情再待下去,穿好衣服後我說,“我先走了,你不用送我,衣服的錢我會還你。”

    是人都知道女人口是心非,但何煜還真的沒送我,他甚至都沒下床!

    我感覺很委屈,一出酒店大門,就叫上出租,不過我看到那個小姑娘了,就是剛才給我們送餐的,她提著一個盒飯進去了酒店。

    可能是我對於自己太過自信了吧,堅信何煜不會出軌,所以才沒再折回酒店去看一下,但我忘了一件事,男人可以愛一個女人,但卻可以同時喜歡很多女人。

    我回去格魅的時候,艾麗一把拉住我,我倆在二樓的窗台前停住腳步,她神情笑眯眯,看的我很不自在。

    怎麽了?”我也看著自己,並沒有發現這身衣服有什麽不對的。

    艾麗咂咂嘴,“小然,厲害啊,昨晚明明跟譚總出的台,怎麽最後卻和郭總去了酒店?你們三個……”

    她越說越離譜,我趕忙打斷艾麗的話。

    別瞎想,昨晚是譚總臨時有事,我又恰巧偶遇郭總。”我解釋著,雖然心裏還是有些慌,我確實不太會撒謊。

    艾麗雙指夾著煙放在嘴邊,斜眼睨著我,神情中滿是不相信。

    我臉略微發燙,“我們三個之間真沒什麽。”

    看我窘迫,艾麗終於放過了我,她‘咯咯咯’笑起來,“好了,不逗你了。其實我找你來是想問,你是不是把郭總拿下了?”

    我生出一絲警惕來,搖了下頭,我很怕艾麗來找我借錢。

    她目光閃了下,“本來還以為你拿下了郭總,那現在看,隻好賣你的鐲子了,隻是可惜了這鐲子。”

    找到買主了?”我很驚喜的問。

    艾麗讓我將鐲子摘下來,她拿在手裏小心的掂量著,“嗯,我跟他簡單描述了下,他說要看貨以後才能定價,那我可以拿給他看嗎?”

    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心裏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胡正的威脅終於可以結束了,雖然我愛錢,也缺錢,但在遇到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時,我不會吝嗇花錢免災的,說白了,我就是怕麻煩,怕事。

    其實關於胡正,我大可以與何煜或者琴姐講,畢竟我現在是格魅的人,胡正斷了我生意就是和格魅過不去,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怕會牽扯更多。

    譚輝很準時,十二點半的時候他就來了,我當時正在吧台與馮嬈閑聊,剛才被馮嬈罵了個半死,說我活該被艾麗騙。

    我想賭一次,艾麗如果真拿著鐲子跑了,我大可以上報給琴姐。

    譚輝說,“中午有個飯局,你去通知依琴,一起去吧,成壘也在。”成壘就是我們格魅的老總,說起成壘,我也順帶的想到了齊姐和胡姐,好久沒看到她們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與譚輝還有琴姐抵達飯店的時候,成壘、劉品岩還有剩下兩個男人與那個女人都到了,譚輝說,她叫阿真,他並沒告訴我大名,可能香港那邊都喜歡用“阿”來稱呼人。

    阿真今天穿了件深藍色的連衣裙,看著材質很高檔,我更注意到她掛在衣架上的包,是限量版,我在商場裏看到過,打折後價格都在五位數。

    阿真雙手環胸,姿態依舊清傲。

    劉品岩則穿著白襯衫,衣領處的扣子微微敞開,還是如我初見他時那般,高冷,不愛言語,隻是象征性的衝我們點了下頭。

    但我並沒看到成壘,琴姐先我一步開口,“成哥沒來嗎?”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阿真說話,她的聲音帶著點中性,並不是嬌柔的,她講的是粵語,不過我聽懂了,阿真說,“阿壘哥在快活,估計要晚點來。”

    琴姐尷尬一笑,阿真似乎和成壘關係不錯,但她隨後的話我一句都沒聽懂,說的太快,嘰裏呱啦,猶如在聽外語。

    琴姐是廣東本地的,與他們交流起來倒一點都不費勁,我卻像個傻子一樣,還好譚輝會時不時來和我搭一句。

    今天阿真也是一反常態,菜上齊後,她說玩骰子助助酒興,她的技術在座的無人能敵,沒一會其他人都被她灌的醉意迷蒙。

    阿真突然將目標轉向我,她用港普對我說,“王小姐,咱們一對一來玩一把。”

    我自知不敵,急忙道,“我不太會,實在沒法和你比,這樣吧,我自罰一杯。”

    她並不打算放過我,眸子裏透著精明,她勾著唇,“王小姐,所謂來者是客,我這個小要求你不會都不答應吧?”

    話說到這份上,我自然沒有再推辭的道理隻能應著頭皮上了。

    我發現她搖骰子是有手法和技巧的,很多次我她都是左三下,右兩下,隨即在半空中停滯兩秒後才擲在桌上。

    就算不打開看,輸贏已見分曉,我畢竟是個新手,但往往人生真的會有很多狗屎運,我比她的點數大。

    阿真眼裏滿是震驚,她一直搖著頭,譚輝與其餘幾人大笑,打趣說著,“阿真,你也有失手的時候啊。”

    再來!”阿真恢複了鎮定,她麵色陰霾,根本不問我是否同意,直接搖了起來。

    我無奈,隻好陪她繼續,狗屎運不可能一直光顧我,接下來的幾局,我都毫無懸念的輸了。

    她這才罷休,但對於我第一次的僥幸仍耿耿於懷。

    在這期間,我差不多喝了有五瓶啤酒,肚子脹的難受,我說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進去後,我抱著馬桶直接吐了出來,酒在胃中翻騰,我剛才最後一口酒都是強咽下去的,滋味實在難受。

    吐完後,胃裏雖然舒服了很多,但嗓子很痛,我全身也被汗水滲透,像是剛爬完高山一樣,幾近虛脫。

    我出來洗手間的時候,發現阿真居然在門口等我。

    她斜靠著牆,遞給我一瓶礦泉水,神情還是那麽的冷傲孤僻。

    謝謝。”我對她說。

    你要跟我們去香港嗎?”她話鋒一轉,直截了當的問。

    我以為她是擔心我搶了她的風頭,我於是說,“我不去嘉華,我準備和譚總走。”

    她麵色上突然很吃驚,“譚輝?”

    你確定嗎?譚輝……你了解他嗎?”阿真似乎對譚輝有不小的見解,在我提到他的時候,阿真情緒有點激動。

    後來我們倆一起回的包間,譚輝顯然愣了一下,接著笑道:“你們倆怎麽湊一塊了,這是不打不相識?”

    正好洗手間遇到了,向她討論下骰技。”阿真淡淡的說。

    我隻好點頭附和,而這時候成壘也匆匆趕來,這才化解了我們的尷尬。

    成壘他還帶著一個女孩,挺年輕,也挺羞澀的,看到我們一群人,臉‘唰’的就紅了,她很聽話的對我們禮貌的問好,接著乖巧的坐在成壘身邊,就像個鄰家怕生的小妹一樣。

    我無暇聽他們之間的談話,腦子裏一直都是阿真剛才的話,我心裏打著寒顫,利用餘光偷瞄譚輝,他言談舉止都很大氣,我實在不相信他也會撒謊。

    阿真告訴我,她原先也是先認識譚輝的。阿真是小姐出身,因為性格原因,和場子裏的人都合不來,一直不溫不火,被領班擠壓,被媽咪欺負。直到遇到譚輝後,譚輝對她提出這個誘惑的條件,她動容了。

    但是後來她才發現,根本不是譚輝要兒子,而是譚輝的父親,香港一個黑路的老大,而譚輝隻是他的養子,所以他想要個真正的血脈。

    因此譚輝才多方在各地搜刮合適的女性基因,反正最後是試管嬰兒,我們根本不會知道那個精細胞子究竟是誰的。

    其實本來就是代孕,幫誰代都一樣,但譚輝也曾說過,懷孕前我是要在香港待一段時間的,懷孕後的最後兩個月,也是要待在香港的,而這些日子,都是與他父親待在一起。

    在說起這個的時候,我明顯看到阿真眼中的憤怒和羞辱,她咬著牙說,“那個老不死的就是個魔鬼,他會折磨你,折磨到你生不如死。”

    這些苦,阿真都切身感受過,我一開始也懷疑過她的目的,但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就算是假的,那萬一呢?我也有點畏懼了。

    譚輝突然在下麵拉住我的手,他有點喝高了。

    他依偎在我耳旁輕聲說,“小然,等下我們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