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朗月驚訝了，“離婚手續？向宴他同意了？”

    夏寧歉然的搖搖頭：“不知道。我希望他能同意。朗月……你真的非我師兄不可嗎？要是他一輩子不會喜歡你呢？”

    齊朗月一怔，咬牙倔強道：“那我也認了！我對向宴的感情這輩子也不會改變。”

    是麽？”夏寧若有所思道。“原來我也以為有些感情是永遠不會變的，後來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什麽是永恒。”

    齊朗月皺眉，“但我相信有永恒的愛情，至少我對向宴就是如此。所以夏寧，求你幫幫我好嗎？我知道從前傷了你是我不對。我太愚蠢了，因為向宴喜歡你就嫉妒的無法自拔……”

    她說著幾乎哭了起來。夏寧立刻拍拍她的手背安慰，“你別這樣，隻要能幫的上我一定會幫。怕隻怕，你努力做到所有他依然不愛你。那個時候……朗月你會怎麽辦？”

    齊朗月有些糾結，明顯她沒有想過那麽長遠。猶豫了半刻才道：“也許我會找個寺廟出家？或者去陌生的地方支教一輩子……”

    夏寧皺眉，“那我幫不了你。”

    等等！為什麽啊，夏寧，你不是不喜歡向宴嗎？”

    對，我對他隻有師兄妹感情！我拒絕幫你，是因為你忘記了你的父母！朋友！事業！這些都沒有覃向宴重要？”

    齊朗月壓根沒有考慮過這些，一時張嘴結舌。

    夏寧搖搖頭道：“答應我，如果真的盡力了，那就為自己好好生活。覃向宴也不想背負那麽罪孽深重的枷鎖。如果他始終不能愛你，你的自艾自憐他也看不到。”

    齊朗月垂睫思量，片刻淺笑，“也許你說的對。不過，你還是答應會先幫我的對嗎？”

    她的固執和當年的她有的一拚。夏寧不覺莞爾，“好，我幫你。”

    這邊前腳送走了齊朗月，後腳夏寧到嘉和停車場看見了覃向宴。大約是早就料到他一定會到這邊找她，所以夏寧一點也不意外。隻是歎息一聲就迎了上去。

    吃過了？”覃向宴套著灰色加厚毛衣，看起來溫暖又紳士。夏寧歉然笑笑，“吃過了。你呢？有沒有被我氣的吐血？”

    有！早上從酒店出來，我甚至都懷疑人生了。”他溫暖淺笑，眼底卻是一抹落寞。

    夏寧垂頭深深愧疚，但還是逼迫自己道：“抱歉師兄。讓你傷心了。”

    覃向宴最怕的其實就聽見這句，一句抱歉說明了對方不想再繼續糾結的心情。彎了彎唇角，他也逼迫自己打起精神，道：“我可以拒絕這道歉麽？夏寧，我隻要一個機會。或者，我們分開一段時間，但也沒必要那麽著急離婚。反正你很快也會到律盟。”

    不必了，師兄。這對你不公平。”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麽？夏寧！你這樣拒絕我才是對我的不公平！”他難得口氣冷冽，讓夏寧萬般無奈。好像固執下去真是她混蛋了！

    師兄，我們都冷靜下吧。晚上我回去收拾東西，這段時間我會到蘇煜那邊住。”

    蘇煜？”覃向宴臉色微微難看。“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夏寧，就算你不喜歡我，但蘇煜他值得托付？”

    真的喜歡又怎麽會計較那麽多？師兄，我還是希望周五可以見到你。”

    覃向宴揉揉額心，極力克製著內心波動，悶悶道了句：“我會考慮。”話落轉身鑽進了車裏。幾乎沒有停頓的揚長而去。

    夏寧遙遙看著忍不住悵然。覃向宴那麽好脾氣的人都生氣了，可見她做的有多過分。

    在外人眼底，覃家人眼底，她就是個沒良心吧？覃向宴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她，照顧她，為了她的事情義不容辭甚至與整個家族為敵。她做了什麽？

    除了想逃就是想逃。覃向宴說的沒錯，她對他的確不公平！連她自己都唾棄自己，但能怎麽辦？剪不斷理還亂，她能做的好像也隻有快刀斬亂麻了。

    因為覃向宴的出現夏寧一下午其實心情都不太好。案卷也做的三心二意，隻能不斷修修改改，等到終於靜下心來可以做事了夕陽也落山了。

    幾乎不差分秒，蘇煜的電話在下班那刻打了進來。莫名的，夏寧居然覺得有些安心。愉快的收拾了東西下樓。眼看著快要走出嘉和大廳，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她以為又是蘇煜催促，隨手接起來嗔怪：“貌似我家的男朋友沒什麽耐心？你要不要找個進修班去學習學習？”

    對麵停頓了下，才驀然傳來席麟的聲音，“夏寧，龍少病了。”

    夏寧腳步戛然而止，驚訝問：“病了？”

    從昨天回來到現在一直昏迷。”

    醫生怎麽說？”

    血壓太高導致昏迷。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夏寧鬆了口氣，想了想道：“那麽你們好好照顧他。有空仔細做下檢查，他身體一向不錯，可是這幾個月卻連續病了兩次。多注意下吧。”

    你不來看看他？”席麟有些焦急。

    夏寧眸色暗了下去，歎息：“不必了，我不是醫生，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

    喂，死小強，你在搞什麽鬼！害老子等你十分鍾了！磨磨蹭蹭真是麻煩！”

    蘇煜等不到人索性進來，一眼看見打電話的夏寧就叫。

    好了，有事再聯係。還有我搬到蘇煜家裏住了，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己，你幫我多照顧劉叔吳嬸他們。就這樣，再見。”

    匆匆掛斷手機一抬頭蘇煜已經近在咫尺。

    鬼鬼祟祟，誰的電話？這麽見不得人？”

    席麟的，龍十驛病了。”夏寧回答的平靜又幹脆。蘇煜愣了下，看著她的背影走出幾步才追上去叫：“那你不在乎？”

    你希望我在乎？”夏寧嗤笑。蘇煜眯了眯眼睛：“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有天你會不會也這麽絕情對我？”

    不會。”

    她的幹脆再次讓蘇煜發蒙。“這麽肯定？”

    夏寧笑而不語，其實她不想說出那句，他們沒結果。既然如此，當然無所謂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