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龍虎兩位老天師眯起眼睛。

    這天際之上的秦宸君。

    是他們的親傳弟子。

    也是背叛過他們的叛徒。

    但是兩位老天師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位徒弟的天資，但也正是天資過人，自幼聰慧的緣故，心性的修行在龍虎山上的表現很是差勁，故而傳授了一套《清淨經圖》。

    “這看起來很像是《清淨經圖》曾經演示過的秘術，化空清唸。”龍虎山老天師眼神中充滿了回憶，但事實上這秘術跟《清淨經圖》的截然相反的一種性質。

    “但...這叫...呐喃魔音。”黃埁口中帶著淡淡的惋惜以及更深重的痛恨。

    淨念，通欲，散神，清心，正氣，這便是《清淨經圖》一步步修行上去的秘典，最終正氣大成，形成正一道的道心，最終凝聚出一個無欲無求的真我之身。

    達到了這種境界。

    大道可期。

    而且走的是堂堂正正的路數。

    可偏偏。

    自己最疼愛的弟子卻走向了歧途。

    將《清淨經圖》的修行方式全部反修。

    練成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魔功。

    魔怔，迷魂，丟魄，亂心，邪氣，以肉身化魔，結成了一顆跟正一道道心截然相反的道路，而他也是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甚至用自己的道證明了出路。

    “以他身上的魔心。”

    “飛升魔界，已是注定。”

    “這麽多年來凡界都沒有破碎虛空的強者了，而這次...”黃埁苦笑道，“沒想到...沒想到啊！”

    而天際之上。

    秦宸君身上恐怖氣息四處散發，根本壓製不住體內魔氣的湧出，太過於龐大而雜亂的魔氣被他吸收過後，他就算是本能地想要收斂身上的氣息，都毫無辦法。

    疤臉男常離鬼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大聲問道：“秦...秦魔師！你難道...難道快到了破碎虛空的界限了？”

    他問出這句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本想著直呼秦宸君的名字，但想來實力已經出現了如此的差距，他連連改口，能飛升和不能飛升，就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鴻溝。

    破碎虛空？

    秦宸君哈哈大笑道：“我若是現在想走，魔界就會接引我而去，但倘若我就這麽走了，還對得起兩位嗎？”

    他這話說的慷慨激昂。

    但更多的還是忌憚眼前的路敗，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他確實不想要拋棄老瞎子就這麽走了，畢竟跟隨他多年的老仆從了，何況傳統之中就有一種說法，那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有辦法偷梁換柱，讓老瞎子呂子維跟他一同離開。

    “邪氣起！”

    隻見秦宸君的身後出現了大量迷霧狀的黑氣，但比起普通的魔氣，這股黑氣似乎蘊含著強烈的腐蝕性，而且這群黑氣仿佛有了神智一般，往路敗身上撲去。

    一圈漆黑魔氣從秦宸君身上自然擴散開來。

    而這股魔氣凝聚成一圈黑線，四麵散開，所到之處，所有的生靈紛紛分解化為黑灰，支離破碎的弦月城再次受到了重創，而一切被黑氣襲殺的生靈死後，體內的生命力轉化為絲絲魔元飛速射入秦宸君的口中。

    嘶——

    有些正道弟子觸碰到了這股魔氣，身上的血肉仿佛被消融一般腐蝕下去。

    盡管預料到秦宸君的實力會大幅度的提升，早有了一定心理準備的常離鬼看到這麽強大的秦宸君，仍然是心頭狠狠一顫，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是能飛升上界的修士最基礎的實力嗎？

    不管飛升仙界還是魔界。

    最次都要秦宸君這樣的戰鬥力嗎？

    這秦宸君果然是魔道數千年難出的天才，常離鬼暗歎道，數千年前叛出正道的秦宸君還僅僅是個小有名氣的正道天才，沒有想到叛出之後的秦宸君不僅沒有因此黯淡下去，相反散發出了更大更亮的光芒。

    妖孽啊！

    叛出正道千年，沒被正道給追殺至死，還能在追殺中找到機會飛升上界。

    好強！

    旁邊的正道散開圍攻的修士們也是這種感覺，而常離鬼因為是貼身的緣故，對於秦宸君的強度有了一個直麵感，而眾人越覺得強，越覺得路敗的勝算岌岌可危。

    “砰——”

    巨響震得周圍岩石顫動，眾人都是身體酥麻，忍不住倒退一步。

    隻見秦宸君一拳頭擊打而出，大量的魔氣凝聚在了他的拳頭上，邪氣覆蓋著的拳頭又一次砸向了路敗的身體，而路敗伸出一個拳頭，接住了秦宸君的一記。

    輕鬆！

    接下！

    根本沒有任何的壓力！

    而路敗越是淡定的表情，其他人的臉上就越是不可思議。

    牛逼了，我的師叔？

    說好的飛升魔界輕而易舉呢？

    說好了破碎虛空毫無壓力呢？

    感覺這個實力差距，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

    很快他們就發現到自己的想法似乎是出現了一些問題，因為...好像根本不是秦宸君不夠強，而是路師叔太強了！言簡意賅地說，不少人受到了秦宸君邪氣的侵襲。

    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而路敗...

    “砰——”

    隻見秦宸君的口中噴出如同迷霧噴射般的血液。

    路敗僅僅是打出了一個不能再普通的一拳。

    “他真的是人嗎？”麒麟山老天師黃埁的瞳孔劇烈一縮，仿佛是看到了怪物一般的眼神，他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貶義，而是實實在在的話。

    他真的是人嗎？

    潛意思就是。

    他可能是...仙人！

    “雖然實力上看起來不是很像人類，而是到了仙的基準，但我聞到的氣味，確實是人。”龍虎山的老天師眼神也是充滿了肅然。

    一個明明還是人類，還沒有經曆過天劫煉化肉身的人類。

    居然有著超過了人類的實力。

    甚至打出了仙的實力。

    “不好！”龍虎山的老天師聞到了一股味道。

    “是天劫！”

    麒麟山的老天師也是抬頭一看。

    “破碎虛空的最後一步...而秦宸君那個孽徒隻要破開了天劫，就能飛升上界。”

    “路師侄不應該留手的啊！”

    “他這麽一來，反倒是將自己陷入一個危險之地，甚至還會放走秦宸君那個孽障。”

    兩位老天師對視一眼。

    心中哀歎。

    而路敗看到了天劫，心中反而竊喜不已。

    他是誰！

    他是天道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