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他要麵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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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章昱的這一夜我睡的極其不安穩,我總是夢見了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
夢中,我回到了幼兒時期,仿佛是照鏡子一樣,夢裏的我身邊總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孩兒。
我哭,她也哭。
我笑,她也笑。
我們兩個人坐在漂亮花園的草坪上一起玩兒,拉著小手跌跌撞撞地在周圍走來走去。
然後不知道怎麽的,鏡頭一轉,我發現自己又身在一個漆黑的環境,周圍都是破破爛爛的棚戶,我身邊的女孩兒早就沒了蹤跡。
我一直在四周跑來跑去找不到女孩兒,嚇得放聲大哭,那種從心裏麵竄出來的焦慮感讓我感覺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一樣。
哭著哭著我就被章昱搖醒了。
“老婆,你夢見什麽了?我聽到你在夢裏麵哭得很傷心。”
章昱打開了床頭燈,一臉擔心地把濕紙巾遞了過來,我擦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什麽,就是夢見了我和一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小姑娘在一起玩兒,結果她不見了。”
“噗嗤”
章昱的笑聲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你啊,做個夢都充滿童趣。”
“說什麽呢!這個夢很逼真好不好!”我不高興地地戳了他一下,翻身下了床。
說實話,我不知道這個夢境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夢裏的焦慮在我醒來以後也影響到了我。
我忍不住想了許多,這個逼真的夢境是我曾經記憶的一部分,還是說這個夢境有什麽不祥的寓意?
章昱見我一整晚沒睡好,早起給我做了早飯,然後開車送我去了公司。
他剛跟我分開沒多久,我接到了一個短信。
“能不能談談?顧。”
我仔細看了一下diàn huà號碼,正是顧明清給我的diàn huà號碼。如果是在和章昱昨天聊天之前,如果是在我聽到了鍾萬閩和許蔚嘉的活春宮之前,我或許不會答應談,可是現在我反而更想知道他要和我談什麽了。
我打了diàn huà過去,顧明清接了起來,他沒說話等我開口。
我清了一下喉嚨,跟他說:“你想什麽時候談?”
“今晚?”
“好。”
顧明清沒有跟我繼續說什麽,他發了一個短信過來,他約的地方比較私密,但也是一個公眾的地方,我也不擔心他會在那裏對我做出什麽事情。
我發了一條收到的短信過去,把這些暫時放在了一旁,專心專一地去工作了。
到了公司,我發現其他人還沒來,坐到我自己的辦公桌開始整理資料,沒多會兒楊希就上來了。
“肖姐!”
楊希跟我打了一個招呼,很八婆地湊了過來:“嘿嘿,我剛才在樓下看到了開車送你的那個男人,好帥啊!是你前夫?”
我沒想到會被楊希看到章昱,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聲:“我們兩人之間的誤會最近解除了許多,所以現在我們現在在接觸。想想,我們再怎麽鬧也是一起進入過婚姻的殿堂了,即便分開,彼此心裏麵也有著對方。更何況”
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接著說:“更何況現在我們兩人也有孩子了,能重新在一起不管對我們兩人來說,還是對孩子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肖姐,說實話,如果我是你,我肯定舍不得和這麽帥的男人離婚。”楊希大大咧咧地湊了過來,衝著我壞笑,“我注意到他的鼻子很挺拔很好看,嘿嘿,聽說這種男人那方麵會很強,這種帥哥長得好看又嘿嘿嘿,真是女人的幸福啊!”
“鬼丫頭!”
明顯帶著調侃的語氣讓我又好氣又好笑,楊希這個白京大妞兒真的是葷素不忌,開點玩笑真沒個遮攔,我用手指頭在她身上猛戳,她連連後退,差點撞到了正好上來的丁雷。
“早啊。”丁雷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去程芝清那兒過夜了,臉上帶著溢於言表的笑容,衝我們打招呼的時候也帶著三分笑意。
楊希剛才還跟著瘋癲癲的女漢子,在丁雷麵前立馬秒表小可愛,站得規規矩矩的:“丁哥早,你這時有什麽好事啊?這麽高興。”
“佛曰不可說。”
丁雷沒跟我們多聊,玩著手機就進辦公室了,沒多會兒程芝清也到了公司,我看她穿著一件高領襯衣,心裏麵清楚這兩人恐怕昨天晚上在一起了。
說實話,我知道公司沒有對辦公室戀情這一塊有明確的規定,也知道程芝清和丁雷在一起是他們兩個成年人的事情。但現在丁雷遮遮掩掩他和程芝清的事情,一方麵估計是因為程芝清不肯和他正式交往不好解釋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另一方麵恐怕也是因為他知道楊希對他的感情,所以想要冷處理這個事情。
不管是哪一項,我都隻希望他能夠處理好,不然會因為處理不當引起楊希和程芝清之間的矛盾。
說實話,大家相處了這麽多時間,我真的不希望會出現她們兩個人為了丁雷起摩擦的情況。
丁雷把我們找去開會,說了一下接下來一個月的工作任務布置,現在我、楊希、程芝清全力以赴搞chōu jiǎng那一塊的huó dòng,我們三個人各自分配了任務,都得跑。
我之前和程芝清商量了一下,借用微信這個平台,在本地的大公眾號上要做宣傳,宣傳費用什麽的都好說,重點是要找到靠譜的攝影和文宣。
正好這一塊交給我來做,說到拍攝,我想起了季唯坷,立刻給丁雷匯報了一下。
丁雷同意了我找季唯坷的建議,但同時也說了這次的攝影要求極其高,如果季唯坷沒有拍攝出夠好的zhào piàn,那麽我們這邊還會另外找人。
丁雷把這個事情看得很重要,不過我對季唯坷反而有信心。
我接觸過季唯坷,他對於藝術的理解挺不錯的,然而重點是我看過他的作品,那種靈氣是別人無法模仿的。而且他的攝影很有質感,這個絕對是稍微有點品鑒能力都能分辨高下的。
我領了任務立刻給季唯坷打了一個diàn huà,季唯坷一口就答應了這件事情,還說價格可以從優,而且先出片,再付款,因為是我的關係,他連定金都可以不要。
我沒想到季唯坷這麽快就答應了,高興的很,聊天的時候又把在找好的文宣這件事告訴了他。
季唯坷聽了以後讓我等等,他打個diàn huà問問他一個朋友,我掛了diàn huà,沒多會兒他就回了diàn huà,說讓我帶兩瓶我們公司得意的產品,他帶我去拜訪他朋友。
季唯坷居然用了拜訪兩個字,足以說明他對那個口中的朋友極為敬重,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找的是什麽牛人,但我跟丁雷匯報了以後,他立刻批了我們公司最高檔的酒出來。
丁雷這一批就是兩件,他也大方:“這酒一件給攝影師,一件送給他那個朋友,咱們舍得下本錢,隻要能拿到好的宣傳,用再多都沒問題。”
想來也是,再頂級的酒對一家公司來說,它就是一個產品,能夠批量化的東西,能夠換取到好的資源,那意義都不一樣了。
我這邊提了酒,那邊就去跟季唯坷碰頭,楊希和程芝清跑事情的時候順便幫我把東西送到了季唯坷的藝術沙龍。
季唯坷早就等在了門口,看到我抱了兩箱酒下來,他連忙過來幫我拿東西。
“拿兩瓶就行了,拿這麽多幹嘛。”季唯坷從我手上把東西都接了過去,兩箱酒在他手裏麵就跟沒啥重量一樣。
我笑了笑說:“一箱酒是送給你那個朋友的,一箱酒是我老大送給你的。希望咱們能夠合作愉快。”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季唯坷帶著我進了沙龍,放下了xiāng zǐ,“我跟那個朋友約的時間是兩小時後,咱們可以先聊聊你們公司這個案子。”
“行。”
沒想到季唯坷居然這麽積極,我心裏麵的壓力也少了許多。
跟季唯坷把丁雷的想法說了一下後,他跟我侃侃而談起來,他說的這些內容讓我也有了更多的想法,這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意猶未盡地拿起了給那個朋友的酒,離開了沙龍。
季唯坷開車帶我到了豐城城東的區域,直接把車停到了一個古香古色的小院外麵。
這個地方看起來極富韻味,看起來雅致無比,倒也符合文化人的身份。
季唯坷抱著酒帶著我直接進了虛掩著門的小院,一名約莫三十來歲不到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正在澆花,聽到我們進來,直接放下了手裏的壺,站起來走向了我們兩人。
“小季,你們來啦!”
男人的聲音斯文,和他那標準的南方長相正好符合。季唯坷把酒放到了地上,向我引薦。
“肖童,這位是豐城出名的文人陳鋒,他詩詞歌賦散文都寫的很好,而且也做過廣告公司,現在已經進入半退休狀態了,之前在全國範圍裏麵播放的好些個廣告的廣告詞都是出自他的手筆,最近在微信上很火的在一起的那個廣告策劃及文案都是出自陳哥的手筆。”
季唯坷提到的廣告我也看過,確實讓人印象深刻,如此一來,我心裏麵反而覺得有些忐忑了,怕這樣一個牛掰的人物不會接我們公司的案子。
“陳哥好!我是肖童,在萬華工作,這次因為想要推出我們的酒品,拜托了季先生給我們拍片,也有了這次和陳哥見麵的機會。”我落落大方地伸手跟他握手,“陳哥之前的案子我看過,確實很厲害,能有您幫忙,咱們這次的宣傳真是如虎添翼了。”
“過獎了!哈哈哈!”
是人都喜歡聽好聽的,我誇了陳鋒兩句,他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讓開了一條路說:“走,咱們進去談。”
願意談就是一個好的開始,我心裏麵不由地鬆了一口氣,但又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吹捧隻能博得一點好感,真正要能夠說服對方合作,恐怕還要看誠意和理念是否合拍了。
接下來的事情才是一場硬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