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驚天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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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症室裏持刀醫生和護士記得滿頭大汗,急症室門外,一行人也等得焦急不安。

    終於,急症室的燈熄滅了,主治醫生走出門外,摘下口罩。安心如急忙扶著安媽媽走過去,一臉急切擔心的模樣看著主治醫生,迫不及待地問出口,

    怎麽樣了?醫生,我父親怎麽樣了?”安心如強忍著淚水,哽咽地問出口,內心瘋狂不安的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胸口跳出來。

    安媽媽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她已經無法承受任何不好的結果,隻能緊緊地抓著安心如的手,企圖轉移注意力。

    臉上焦急的表情,額頭上溢滿了汗珠,手指掐得安心如的手臂一片紅腫,可是母女兩誰都沒有注意到,誰都不在乎這些了。

    對不起,病人家屬,我們盡力了,請節哀。”

    醫生稀罕的說出口後,便離開了,留給她們的隻有一個遠去的背影。

    安父最終還是沒能挺過來,連手術台都沒下來,便先離開了這個世界。

    安心如一聽到這個消息,像是當頭一棒,狠狠地把她砸到,心裏的某個世界,頓然崩塌。

    安媽媽一聽到醫生的話,臉色頓時失去了所有顏色,瞳孔暴突,眼前一黑,“呃……”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身體便直直地朝後麵倒去。

    安心如還沒從震驚與崩潰中回過神來,沒有注意到安媽媽的異樣,還眼神發愣地看著醫生消失在走廊的方向,剛才走到兩人身後的蘇銘,眼疾手快,迅速接住了安媽媽倒下的身體。

    安心如這才愕然反應過來,卻一時失聲,無法尋找醫生,好在蘇銘急忙叫來醫生,把安媽媽送去休息。

    安媽媽剛被送走,急症室裏的護士便推著安父的遺體走出急症室,一塊白布將安父從頭蓋到尾,裹得嚴嚴實實的,從一旁經過。

    安心如看著那一抹耀眼的白,刺痛了她的眼睛,也直晃晃地紮入她的心。

    原來一塊白布便能將安父與安心如隔絕,與這個世界隔絕掉,一塊白布便是陰陽之間的距離,頓時,安心如恨透了那抹白色。

    安心如狠狠地盯著那塊白布,像是失控了一般,朝著已經遠去了的安父的遺體,歇斯底裏地喊到,

    啊……為什麽!!”

    一句“為什麽”,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在裏麵,可安心如無法得到任何的回應。

    全省像是被抽去力氣,安心如恍恍惚惚地跌坐在地上,眼裏是一片猩紅,眼底的那片黑被淚水暈潤得更加陰暗,更加深不見底。

    蘇銘看著安心如這幅樣子,有些不忍,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扶著朝安媽媽休息的病房走過去,有些僵硬地說道,

    節哀順變。”

    安心如卻像是丟了魂一樣,什麽都聽不見了,任由蘇銘拖著自己走。

    走到安媽媽病房門口時,安心如卻怎麽也不肯移動腳步了,蘇銘無奈,隻好扶著安心如在走廊裏的休息椅上坐著。

    安心如知道自己現在無法麵對死去的父親,也無法麵對倒下的母親。

    別難過了。”蘇銘有些尷尬地開口。

    蘇銘壓根就不會安慰人,看著安心如痛苦悲傷的模樣,又於心不忍,有些不知所措。

    他真的是自從遇上安心如以後,他人生中許多個第一次都被挖掘出來了,被打被吼,被無視,現在又要安慰人,且都是在短短幾天,蘇銘無法置信。

    安心如安靜了許久,突然又開口,隻是聲音沙啞得讓人聽不太清,隱隱約約聽到口中模糊不清的聲音是這樣的,

    都是我的錯,我才是殺死爸爸的罪魁禍首,都是我的錯,該死的人應該是我。”

    安心如像是丟了魂一樣,低頭一直死死地扣緊自己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裏,一遍一遍地重複那幾句話,臉上的淚水早已糊了一臉,精致的妝容也被毀得一塌糊塗。

    蘇銘坐在一旁,一臉不知所措地看著安心如,最後伸出那雙修長白淨的手,輕輕地拍著安心如的薄背,像是哄嬰兒一樣。

    聲音低沉有磁性地開口安慰道,

    這不是你的錯,你別多想了。”

    蘇銘都覺得自己的安慰簡直生硬到一個地步。

    顧城一路疾馳趕到醫院,由陸健帶路找到了安心如。

    安父,沒能挺過來,最終還是倒在了手術台上,安母也因一時接受無能倒下了。”

    陸健一五一十地和顧城報告。

    我知道了。她現在在哪?”

    在三樓大廳處,而且還有一個人也在。”

    還有一個人?

    顧城疑惑地轉頭看著陸健,

    是環宇國際集團的總經理,蘇銘。”陸健收到顧城的眼神示意,立馬說道。

    顧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什麽都沒有再說,便朝樓上安母所在的病房樓層走去。

    大廳裏,坐著許多人,有些熱鬧,大多是病人聚在一起聊天。

    即使如此,顧城還是一眼便在人群裏找到了安心如的身影,即便她低著頭看不清模樣,顧城還是一眼看出來了,眼裏的心疼顯露無疑,隻是,看了一會,顧城又微微蹙眉,因為他看到了另一個礙眼的存在——蘇銘。

    頓時寒氣逼人,顧城收斂住寒氣,邁著兩條大長腿,直直地朝安心如走過去。

    我聽說了,別太難過,節哀吧。”顧城走過去,聲音低沉,話語裏不似平常的冰冷,卻依舊察覺不到什麽其他情緒。

    安心如聽到這個聲音,終於有了一絲反應,抬頭怔怔地看著顧城,聲音顫抖著,

    都是我的錯,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我爸爸不會死的,是我害死了他,是我。”

    不是你的錯。”沉沉嗓音,顧城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安撫道。

    這句話就像鎮定劑一樣,讓安心如痛苦不堪的心稍稍沉浸下來。

    一旁的蘇銘也抬起頭來,看向來人,剛好顧城也轉頭,一瞬間,兩人的視線碰到一塊,像是打量對方的眼神,各自眼神裏都藏著自己的情緒,神色複雜。

    很快,兩人便移開目光,什麽話都沒有說。

    安靜沒一會兒的安心如,眼裏好不容易動搖的一抹光芒,又瞬間消散下去,一張紅唇輕起,吐露出絕望的字眼,急急地否定顧城說的話,

    不,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父親的,是我,我才是應該去死的那一個,為什麽上天不帶走我。”

    安心如越說越激動,好像真的是親手害死父親的罪人,給自己“判刑”,她的世界真的變成了一片死寂的灰。

    正行蘇銘這時接到一個電話,便拿著電話離開。

    留下顧城和安心如兩人,顧城看了看蘇銘剛坐過的椅子,走到安心如的另一側坐下。

    我應該贖罪,我應該去死。”

    安心如猛地抬頭,就想往外麵衝,被顧城牢牢地按在座椅上,厲聲道,

    現在不是你脆弱的時候,你母親還臥病在床。”

    安心如一聽到母親,身體也停止了掙紮,僵硬著背被顧城禁錮在椅子與他之間。

    愣了好一會兒,安心如又立馬瘋狂地搖了搖頭。

    不不不,她已經沒臉去見母親了。

    顧城看出安心如情緒地波動,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嚴聲警告道,

    如果你這麽想死,你就把你母親帶上吧,反正她一個人就在這也沒意思了。”

    大概是警告起作用了,安心如這一下是徹底安靜下來了,轉頭楞楞地看著顧城,眼裏滿是絕望和不知所措。

    可是我能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振作起來,你要是倒下了,你母親徹底沒了依靠,她又該怎麽辦?”

    顧城一語戳中安心如內心柔軟的地方,開始動容,隻是眼神依舊渙散。

    顧城知道安心如現在陷入一場絕望中,無法自拔,隻好繼續刺激道。

    你要是撇下她不管也可以,無法你一走她也走,你們一家三口就能團聚了,留下那堆仇人,任他們逍遙法外。”

    安心如頓時眼裏一片猩紅,她絕對不能放過那些人,現在她要拚盡全力保護媽媽。

    安心如鬆開緊扣住自己的手,慢慢握成拳頭,骨節處都泛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眼神變得犀利毒辣起來,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狠厲勁,有了要把婆婆劉慧玲挫骨揚灰的狠心和衝動。

    她轉頭犀利地看著顧城,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是該振作起來沒錯,我不能拋下母親,也沒有理由放過那些人。”

    步步緊逼,得寸進尺,謀財害命,這些人做了這麽多喪盡天良的事,全都該死。

    顧城依舊麵癱地看著發狠的女人,什麽都沒有再說,可眼裏的心疼卻彰顯無疑,隻是沒人看見。

    安心如靠著母親和心底的仇恨,最終還是接受了父親的死亡。

    安心如回到安媽媽的病房,開始細心照顧起安媽媽,見安心如恢複過來了,顧城也沒有再久待,便驅車離開了。

    為了能方便在醫院好好照顧安媽媽,安心如回到家裏,準備收拾一些用品。

    回到自家小區時,安心如在樓下看見了幾輛警車,一臉疑惑。

    乘坐電梯往上時,安心如煥然大悟,一出電梯門便急急忙忙地朝自家方向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