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偏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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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縮在房子裏的角落裏,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抖著,連嘴唇都顫抖著,我無力的解釋:“應凜,我真的什麽都沒有拿,家裏的錢我一分都沒有拿。”
我隻是帶走了一張照片而已,僅僅是一張他的照片而已。
陸應凜撕扯衣服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緩緩的轉頭看向了我,他明明看不見我的,卻能準確的定位我的位置,我被他眼睛裏的怒氣給嚇到了,身子哆嗦的更厲害了。
倏然,他猛地站了起來,直直的向著我走過來,一張英俊的臉扭曲的不成樣子,猙獰的仿佛是地獄勾魂的使者。
我心底最深處的害怕湧了出來,條件反射的想要往旁邊逃。
隻是他的動作更快一步,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眼睛裏是嗜血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我一樣。
我努力的掙紮了起來,伸出雙手試圖扒開他掐著我脖子上的手,可是我越掙紮呼吸越艱難,我艱難的發出聲音:“應凜,求求你,放開我,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了。”
他的手鬆了鬆,似笑非笑的開口:“陳則靈,你做錯了什麽?”
我隻覺得害怕,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喃喃的道:“應凜,我不該隨便的出門,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惹你生氣了。”
陸應凜悶笑一聲,終於放開了我。
他一放開我,我的身子癱軟的直接倒在了地上,無論我怎麽用力,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重新獲得了呼吸,我隻想逃。
我害怕,太害怕了,此刻的陸應凜太陌生了,完全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陸應凜。
他會不會一生氣就殺了我,我不怕死,可是萬一傷害到了孩子怎麽辦?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讓孩子受到傷害。
在地上坐了一小會,身上似乎有了一點力氣,我顧不上別的,哆嗦著身子站起來想要離他遠一點。
我努力的不發出聲音,可是他的耳朵太靈敏了,就算是一點點的聲音他也可以一下子聽到。
他伸手一把抓住了我,渾身散發著嗜血的怒氣:“陳則靈,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啊,所以你現在無所欲為啊?”
我聽到他的話,心一下子墜落冰穀,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狠狠的推開了他。
由於慣性,我的身子不穩的直接往後倒,下一秒,我的後腰狠狠的撞上了四方的桌角,從腰部傳來鑽心的疼,一下子蔓延到四肢,我雙膝一軟,咚的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肚子裏像是有一把刀在攪動一般,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動,甚至連呼吸都沒有辦法,四肢疼的都在顫抖,眼前的一切都四分五裂了起來,隻感覺到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痛苦。
血,鮮紅的血,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白色的褲子被染上了紅色的顏色,蔓延在地上,緩緩的流淌,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隻本能的捂住自己的肚子,一隻手虛弱的拉住陸贏凜的衣服,苦苦的哀求:“應凜,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的肚子好疼......好疼。”
他聽到我的聲音,神色露出一絲慌張:“陳則靈,你怎麽了?”
我已經沒有力氣了,隻虛弱的重複:“應凜,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
救護車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呼嘯,我隻感覺到自己的下/半/身是麻痹的,我不敢想象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事情,也不敢接受。
我隻能緊緊的抓著陸應凜的衣服,苦苦的哀求:“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應凜,我再也不敢了,你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你讓我離開我就離開,我再也不出現在你的眼前了,我什麽都聽你的,求求你,隻要你救救我的孩子。”
陸贏凜雙目呆滯著,不管我怎麽求他,他都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害怕極了,他一定還在生氣,他一定不想救我的孩子,我絕望極了。
嘶啞著嗓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一定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明明知道他是厭惡那個孩子的,他都罵我的孩子賤種了,明明知道的,可是我的心裏還是抱著一點點的希望,他厭惡我,可是這也是他的孩子啊。
被推進急救室,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我還是忍不住的抱著最後一份希望,緊緊的拽著他的衣服,“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可是他始終沒有一點點的表情,冷漠的看著我被推進了急救室。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冷漠的表情,心死了一般,絕望的窒息。
身子的痛越來越清晰,似乎在告訴我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不!不可以!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門去,鄭重其事的對陸應凜說:“你的夫人已經有流產的跡象了,現在又是大出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要趕緊動手術才可以保住大人。”
我瞥著緊緊的盯著陸應凜,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他忽然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說:“動手術吧。”
動手術吧。
動手術吧。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哢嚓哢嚓半點也不能反應過來,是我聽錯了嗎?一定是我聽錯了吧,陸應凜不可能會說出這種話的,一定不會的。
直到醫生走進了手術室將手術室門關上的一瞬間我才清醒過來,緊緊的抓著醫生的手,哀求著:“醫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小姐,你冷靜一點,你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你現在大出血,孩子不可能保得住了,你現在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醫生擔憂的看著我,輕聲的勸我。
不要,我隻要孩子!”我不能失去這個孩子啊,我隻有這個孩子啊,我沒有了孩子我就什麽都沒有了啊。
心疼的無以複加,眼眶一下子蓄滿了眼淚,我不敢想象接下來的事情。
醫生,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留下我的孩子吧!”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那麽的熾熱,我怎麽也收不住,我的眼前一片模糊,隻知道喊著哀求著:“我什麽都不要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貪心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隻要孩子,我隻要孩子......求求你了。”
醫生眼睛裏閃了一閃,看著我,無奈的說:“小姐,你現在很危險,必須馬上動手術,你丈夫已經簽字了。”
不會的!”我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我狠狠地拽著醫生的胳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吼:“他不會簽字的,不會簽字的,不會的。”
醫生勸著我:“你們還這麽年輕,以後還會有的。”
不要!”我搖著頭的喊,撕心裂肺的喊著,隻希望門外的陸應凜可以聽到,“求求你
了,饒了她吧,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錯了,我什麽都不要了,求你饒了她吧。”
怎麽會有以後呢?這個孩子就是我的一切,我不能沒有他。
我和陸應凜不會再有孩子了,不會再有了,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檢測體征的儀器滴滴尖銳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醫生對護士說:“打麻藥吧。”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護士手裏拿著的長長的針管,下一秒,我奮力的掙紮著從起來,嘶吼著:“不要!我不要打!”
幾個護士同時過來抓著我,麻醉的針劑一下子注射在我的後腰,那麽長的針管打進我的身體裏,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瞬間,好像全世界都在我的眼前崩塌了,怎麽樣的驚濤駭浪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心如死灰,全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
我忍不住自言自語:“我錯了,為什麽不可以原諒我?”
昏迷中,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潮動的人群中,每一張鮮活的洋溢著青春的麵孔都在歡笑著,那麽的明媚。
那是一次全校文藝匯演,我被班上選舉去唱歌,因為我是班上唯一學過唱歌的。
我本來是準備拒絕的,但是不知道人群中誰忽然冒了一句:“聽說這次匯演的主持人是陸應凜學長啊。”
隻因為那一句話,我便答應了。
文藝匯演那一天,我在後台換上了專門唱歌的衣服,坐在梳妝台為自己化妝,夏鳶淺坐在我的身旁,戲謔的說:“則靈,你這個小妖精,這麽好看是準備勾/引誰去呢?”
我白了她一眼:“臭丫頭,你說什麽渾話呢!還不是你要來唱歌的。”
哎呦,還真是我要你來唱歌的。”夏鳶淺陰陽怪氣的說:“我怎麽覺得你是聽到了陸學長是主持人才答應唱歌的啊。”
被說中心事,我閉上了嘴巴,懶得和這個丫頭繼續糾纏下去。
我不經意的瞥過頭,一眼就看到正往後台走進來的陸應凜,修長的身姿,清俊微笑的麵容,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我癡癡的看著他走向了我,清朗好聽的聲音在我的麵前響起:“則靈,今天你這一身,還真是驚豔時光了,校園美女果然不是蓋得啊。”
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可是我的心裏還是冒出了甜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