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愛是罪過(3)
字數:5776 加入書籤
我微笑:“jony,我打霍司的電話打不通,我想知道他最近是出了什麽事情嗎?你能不能幫我聯係到他?”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才開口:“他最近煩心事比較多,心情很不好。”頓了頓,“你有什麽急事要找他麽?”
沒有,隻不過想要知道他在哪裏。”
jony頓了一下,遲疑道:“要不我把他在外麵的房子地址給你吧,你去找他吧。”
jony發了地址過來,夏鳶淺看著我,“怎麽了?”
我搖搖頭:“沒事。”
……”
剛下了一場暴雨,天空的烏雲還沒有完全的消散,昏蒙蒙的,地上的熱氣蒸發起來,連空氣都充斥著悶熱。
B市連著幾天暴曬,偶然下一場大雨將整個城市都洗涮了一遍。
我循著jony發來的地址找到了霍司的房子,一棟異常豪華的別墅,從外麵看起來非常的漂亮。
鵝卵石的小路,兩旁是芭蕉樹的綠植,中間還有一個小型的噴泉。
我走到了門口,外麵的門一推就推開了。
房子裏滿地的酒瓶,白酒,啤酒,紅酒都有,隻不過都是空的,吃的零食袋子滿地都是,簡直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
房子裏充斥著濃重的酒味,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毛,往裏麵走了幾步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衣衫不整的男人。
霍司滿臉通紅,似乎是感覺到有人來,努力睜著迷蒙的醉眼,目光鎖定在我的臉上,朝著我咧嘴一笑。
你來了。”
醉酒時候的霍司不像是平時的樣子,少了幾分不羈,多了幾分孩子的呆萌。
呆萌,我居然用這個詞來形容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
我走了過去,把他從沙發裏扶起來,將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讓半個身體的重量靠在我身上。
艱難的攙扶著他進了房間,男人的氣息在耳邊充斥著,低喃:“麗麗……你不要離開……”
聲音很小,又模糊不清,我聽的不大真切,隻聽到後半句,隨意的回答,“不會離開的。”
那就好。”低沉沙啞的男音在耳邊響起,聲音中透著一絲舒然。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不是白長的,平日裏看起來纖瘦的身架,真正背起來的時候卻重的不可思議。
好不容易把他安置在大床上,他又不安分的翻個身差點倒在了地上,如果不是我手疾眼快,估計又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能把他弄回床上了。
霍司在睡夢中特別的不安穩,一雙濃黑的眉毛緊緊的皺著,嘴巴裏還低聲喃喃,聲音太小,我聽的不清楚。
我習慣的端著一盆熱水過來,又拿了毛巾擦了擦他的臉,剛起身,手腕倏然被抓住。
不要走!”霍司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隻不過眼睛裏竟是迷蒙。
我想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拉著的是誰,扯了扯手,抽不出來,隻能溫聲的安慰:“好,我不走,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不。”霍司皺著眉頭,嘟囔:“我一鬆手你一定會離開的,像以前一樣,像是擺脫一個累贅一般的毫不猶豫的擺脫我。”
這樣的霍司是我從未見過的,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的無助。
我忽然想起他說過的一些話,“我們都是受過傷的人,能不能停留一下,互相溫暖一下,無關愛情,隻是做個伴,能走到多遠是多遠。”
大概是受過類似的傷害,所以我深有體會。
我歎了一口氣,俯下身在他的耳邊輕聲的道:“我不會離開你的,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
話音剛落,一隻有力強健的胳膊忽然攬上了我的腰,身子不受控製的跌倒在他的身上,腦子一片空白,還沒有反應過來,溫熱的唇堵住了我的。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呆愣住不能反應。
霍司的吻很溫柔,溫柔的不可思議,在我分神的瞬間,他的舌頭伸了進來,與我的交纏在一起。
反應過來的時候,我伸手推拒著,從來都沒有和他這麽的親密過,頂多不過是吻了一下臉頰,如今這樣的接觸我本能的抗拒。
抗拒的同時驚醒了過來,難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隻能接受陸應凜一個人了麽?
愣神的瞬間,身子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轉,倏然被壓住。
你…清醒一點。”我有些後怕,雙手推拒著,“霍司,你清醒一點,我是陳則靈。”
陳則靈?”霍司無意識的重複了一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般,瞳孔微微緊縮,僵持了一會,他翻身坐起來,煩躁的撩起額頭的劉海。
你不應該來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我愣住,“我隻想來看看你,jony說你這幾天心情不好,發生什麽事情了麽?”
霍司背對著我,一直沒有說話,很久才開口,“沒有什麽事情。”
你發生了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說,不要一個人呆在家裏喝悶酒。”我起身下床走到他的麵前,看著他有些心疼。
霍司低垂著頭,眸子幽深黑沉,沒有一點點的光彩。
則靈,如果你發現有一天你固執堅持的事情都是錯的,你該怎麽辦?”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我一直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件事情,可是還是固執的堅持下去。
連自己都不能做到回頭是岸又怎麽去勸別人。
我垂眸:“我不知道。”頓了頓,“可是我知道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承認,不應該一直錯下去,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你也覺得我應該去向她道歉麽?”霍司抬起頭忽然問我。
我抿了抿唇,“如果真的是你做錯了,你就去認錯吧。”
沒那麽簡單的。”他眼睛裏的光亮隻維持了幾秒鍾又暗了下去,“她不會原諒我的,永遠都不會的。”
我的心微微的抽痛,想到那天陸應凜和我說得話,就控製不住的難過。
歎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抱住了他,“你沒有試過又怎麽會知道不可能,也許會原諒你呢。”
則靈,我哥哥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了。”他平靜的說。
霍司的孿生哥哥早年出了車禍,然後成了植物人,在醫院一躺就是幾年。
我靜靜的聽著他說下去,此刻他需要的是一個傾訴者。
直到今天去了醫院,我才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原來我的親人欺騙了我好幾年,我那麽信任的親人,居然欺騙了我好幾年。”頓了頓,“真是可悲,我居然被他們埋在骨子裏這麽多年,一點都不知情。”
霍司一出生就注定和別人不一樣,他注定背負了比別人多的多。
我抿了抿唇,安慰他,“也許是你的親人有什麽難言之隱。”
霍司苦笑了一聲,“沒有什麽難言之隱,隻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私欲而已,為了自己犧牲別人,甚至是自己的兒子都無所謂。”
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但是用這種悲愴的口吻說出來的事情肯定是不好的,不希望被人知道的。
我心裏一痛:“不是的。”
欺騙我不是為了一己私欲又是為了什麽,不要用愛這個借口,太假。”
是啊,當初我背叛了所有的親人,以愛之名固執的留在陸應凜的身邊,對於親人來說又何嚐不是一己之私。
可是我也是會後悔的,後悔做出了那個衝動的決定。
也許當初是欺騙你了,可是現在一定是後悔的。”我堅持說。
……”
霍家大公子蘇醒過來的第二天便上了頭條,伴隨著這條新聞上頭條的還有另外一條。
霍家流落在外的孫子到底何去何從,媒體的力量可怕的有些詭異。
報紙上,雜誌上,甚至是網上,全都是霍家的這條新聞。
我是在電視劇上看到霍司的哥哥霍琛的真麵目,兩個人長得真的特別的想象,如果兩個人站在一起不動的話根本分別不出誰是誰。
隻不過兩個人同時被采訪的時候,霍琛就表現的沉穩大方的多,說話也是有條不紊,對於記者問的刁鑽問題有技巧的回避過,全程始終麵帶笑容。
而霍司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從來都沒有安分過,不是看看左邊就是看看右邊,就是不看鏡頭。麵對作者提問的問題要麽刻薄的回問過去,要不諷刺回答,讓記者根本應接不來。
請問霍二少,你們霍家對於私生子有什麽安排嗎?”記者的問題犀利而刁鑽。
霍司的臉上始終保持痞帥的笑容,勾了勾嘴唇,輕笑了一聲:“我爸隻有我們兩個孩子,你是說我和我哥其中一個是私生子啊?”
記者麵色僵住,誰敢說霍家二少爺還有大少爺是私生子啊,這不是找死的節奏麽。
另外一個記者問的問題就更刁鑽了,“傳聞霍家有一個孫子一直在外受苦,請問霍家沒有打算將那個孩子認祖歸宗麽?”
你也說是傳聞了,自然就不是真的。”頓了頓,輕描淡寫道:“但是如果有人敢捏造的話,我可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了,畢竟外界對我的風評也不怎麽好。”
明明是笑著說的話,卻讓人覺得寒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