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霍司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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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注意到陸應凜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他帶著陳則靈去參加一場尋常的宴會,在她的臉上出現了除開平淡之外的神情。
那是什麽樣的神情,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怎麽來描敘,那麽的不可思議,淒慘的眼神帶著濃濃的眷戀,那是對於深愛的人才有的神情,可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又是那麽的哀傷。
霍司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是一道很修長的身影,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男人的側臉,是一張很好看的側臉。
紮在眾多俊朗的年輕男人當中,沒有絲毫的被淹沒,反而更耀眼。
他的心微微觸動,一瞬間明白了很多的事情,怪不得陳則靈對他一直冷冷淡淡的,他對自己可是很自信的,覺得自己不可能在女人的麵前栽跟頭。
他起了壞心思,他環住了她的纖腰,挑釁的走到了那個男人的麵前,男人轉過頭來的時候,他看著這張麵孔莫名的覺得熟悉,自己在外國留學的時候,也會留意國內學校發生的事情。
這張麵孔並不陌生,他的學長--陸應凜。
霍司攬住陳則靈上前打招呼,身邊的人沒有掙紮,他有點驚奇又理解,隻是笑著看陸應凜,用一貫的語氣開口:“久仰大名,學長。”
陸應凜明顯不認識他,或者說是完全的忽略了他,目光一直鎖定在他身邊的人身上,那目光很複雜。
可是他一看就可以看明白,那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裏。
陳則靈。”陸應凜低沉的嗓音響起。
霍司可以感覺到身邊的人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她低著頭,連抬起頭看著她麵前男人的勇氣都沒有。
陳則靈,這就是你的手段嗎?這麽多年了,怎麽一點都沒有進步,把自己倒貼給男人,這就是你陳則靈高深的手段嗎?”
陸應凜的目光始終緊緊的鎖在陳則靈的身上,說出的話尖酸刻薄。
霍司最見不得一個男人居然這麽的欺負一個女人,忍不住出頭,“學長,則靈跟你是多大的仇啊,值得你這麽的說他,身為一個男人,對於女人不應該拿出基本的風度嗎?”
陸應凜輕笑了一聲,看向他,“你才認識她多久啊,這就被她的表麵給欺騙了麽?”
那一瞬間,霍司有想要打眼前的男人一拳的衝動,但是作為文明人又讓他壓製住了,他笑嘻嘻的回:“認識多久有關係嗎?反正我知道則靈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就行了。”
站在他麵前的陸應凜麵色黑沉了下來,連額頭冒出的青筋都清晰可見,看得出來他生氣了。
不過他的目的還真是讓他生氣,得逞完他帶著她離開了。
坐在車子裏,他故意的把空調開的低低的,坐在他身邊的人瑟縮著。
是那個人嗎?”他問。
陳則靈明顯愣了一下,好半天都沒有回答。
不過他也不需要他回答,他的腦子裏已經有一個大概的故事了,“你拋棄了他,但是你還是深愛著他的,所以他對你有怨恨,在宴會上才會那麽說。”
他以為他猜對了,因為自己深有體會,自己被另外一個女人拋棄。
陳則靈沒有回答他的任何問題,他也不著急,他有耐心,他會知道關於她的所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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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的超出了他的發展,他想他錯了,錯的一塌糊塗。
原來真的有這麽一個人,可以因為愛情呆在另外一個人身邊五年,那個故事他是從他的一個朋友口中聽到的。
陳則靈陪在陸應凜身邊五年,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放棄了自己的所有,他開始心疼她,仿佛心疼另外一個自己一般。
她的故事讓他想到了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一幕,那一刻,他記住了那個女人。
如果你收下了這張支票,那麽你將和霍司分手,從此刻開始從他的眼前消失,不要在接近他。”他的父親手裏的支票刺激著他的眼球。
他多麽希望她可以直接把支票撕碎,可是她沒有,她接下了支票。
不知道怎麽形容那一瞬間的感受,天翻地覆了一般,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他嘶吼:“張麗,別走!你敢走一步,你信不信我抓到你,把你關起來!你逃不掉的!你永遠都逃不掉的,你想跑到哪裏去啊!”
張麗看著他,那張麵孔熟悉的每個毛孔什麽樣子他都知道,黑直的長發在空中飄著,襯托的那張臉更加的白。
那個時候看著她,仿佛恍如隔世,明明兩個人的距離隻不過幾米而已,他卻有種距離了千山萬水的幻覺。
就那樣的離開他,決絕,沒有回頭。
明明前一刻還高高興興的送他去上班,給他係領帶,為什麽此刻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不甘心,他掙紮起來,試圖從兩個大漢的禁錮中掙脫出來,他要抓住她,問個清楚。
六年的感情難道比不過一張支票嗎?
現實是,六年的感情確實比不上一張支票。
他恨那個女人,所以見到她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報複,可是奇怪的是,看著她整整瘦了一大圈,他竟然忍心不下去,甚至可恥的居然有點開心。
你竟然敢出現!”他說出的第一句話是這個,語調很冷漠。
她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長長的黑頭發,沒有經過任何的加工,甚至帶著淡淡的香味。
以前那張臉還有點肉,現在嬰兒肥消失了,那張瓜子臉更消瘦,她低著頭,他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可是積怨了幾年的情緒急需要一個發泄口,一大串分難聽的話到了嘴邊卻被他吞了下去。
他竟然什麽惡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對不起。”她的聲音很小,像是蚊子一般,可是他還是聽清楚了。
真是搞笑,那麽多年她居然一句對不起就打算一筆勾銷嗎?真是太搞笑了。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會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還會惦記你嗎?你真是想太多了,拜你所賜,這麽多年來我的眼光越來越高,不會再和以前一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麽心態拉過了陳則靈。
她沒有多少表情,隻是頭低的更低了。
他看著她這幅模樣更加的生氣,可是卻不知道怎麽發作,隻恨恨的說:“滾!”
她離開了,他的心卻突然空了,像是被挖了一大塊一般。
年少的感情總是很純真簡單,以為靠愛情的力量可以度過所有的磨難,可是現實不是電視劇,不會那麽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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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坐在酒吧裏,喝了一杯又一杯,隻想麻醉自己。
別喝了。”手裏的酒杯忽然被奪走,他轉頭看,模模糊糊隻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好像是她,“你來了。”
別喝了,就算你喝醉了,她也不會知道。”
他的腦子瞬間的清醒了過來,眼前的人是陳則靈,不是張麗。
心裏失落極了,他一把奪過酒杯,又往嘴巴裏灌。
隻有喝醉了他的心才會少痛一點,隻有喝醉了才不會夢到她,才不會受折磨。
到後麵他大概是真醉了,有人背著他離開,大早上,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桌子上有一個紙條,上麵是娟秀的字體:“桌子上有茶,醒了的話就喝了吧,對你的頭疼會有所緩解。”
昨天的人是陳則靈,他知道。
他笑嘻嘻的出現在她的麵前,“昨天那麽好的機會,你怎麽錯過了啊。”
陳則靈轉過頭看著他,有些疑惑,似乎是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什麽。他做了一個暗示性的動作,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好半天才憋出:“下/流!”
這個詞好像還挺貼合他現在的形象的,不過他一點都不介意。
哎,你今天什麽時候下班啊?”他問。
關你什麽事?”
當然關我的事情啊,隻有知道你什麽時候下班,我才能決定到底是等下去還是等會再過來接你。”
她冷漠的回他,“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自己回家。”
他繼續厚臉皮,“你不說的話,那我就去問你們的經理。”說完他就真的準備去找經理,隻不過背後響起她的聲音。
六點。”
得逞了,他心裏偷著樂,轉身看著她,“早知道就早點說,這樣大家不都方便了嘛。”
看著她瞪大了眼睛,他的心情莫名的很愉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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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麽平靜的過去了,直到他在陳則靈的家裏看到了一個幾乎和他翻版過來的孩子,五歲的孩子。
他的心一下子翻湧了起來,剛開始他還不動聲色的和孩子玩,從陳則靈口中得知了孩子是張麗的,他更是淡定不下去了。
弄到一個人的地址難度不大,更何況對於他來說這簡直就是一樁小事。
殘破不堪的樓梯,年代久到快要拆遷的房子,他有點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有人在這種房子裏居住。
他站在門口,一個醉酒的大叔從他的身旁經過,古怪的看了他幾眼,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在這樣的房子裏居住是一件多麽危險的事情,腦子裏冒出這個念頭讓他更厭惡自己。
關他什麽事情,他隻是來問孩子的,她的安全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鐵門上布滿了紅鏽,他連抬手敲門都難以忍受。
誰啊?”門內傳出一道熟悉的女聲。
霍司沒有出聲,因為他知道,一旦她知道了是他一定不會開門的。
門內的腳步聲漸漸的靠近,然後門被拉開,看到他的一瞬間,她幾乎下意識的關門,可惜他的速度更快。
他的手阻止她關門,甚至是強硬的把門打開,直接進去了。
你到這裏來幹什麽!”她的語氣充滿了警惕。
他看了看四周,房子很小,家具很破舊,四五十平方米的房子怎麽住人?
他轉頭看著她,直奔主題:“你是不是有一個孩子,孩子的名字叫霍從陽?”
她的臉上是驚恐,“你想要做什麽?孩子是無辜的,你想要做什麽衝我來就可以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要對孩子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還沒有說什麽呢,她就這麽一副全身警備的樣子,那個孩子在她的心中真的那麽的重要?那麽一瞬家,他的腦子冒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