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苦苦哀求，他女人雖然強勢，看樣子也並不想跟他離婚。

    你說你對她沒感情，那你現在當著我的麵，把這隻爬著床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狐狸精好好教訓一頓。”黃娜大聲的說道，這下，她真的下了狠招。

    我以為老李應該做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我沒想到，他的膝蓋剛離開地麵，兩個巴掌就朝趙姐重重地扇了過去。

    此時此刻，趙姐被人架著胳膊，根本就沒有招架還手之力，身體被毒打，精神受蹂躪。我一次次的撲向趙姐，硬是被他們拉開了。

    自始至終，趙姐都咬著嘴唇，不吭聲。她隻是冷冷的盯著老李，眼神毒辣。

    看到老李對趙姐動手，她很解氣。她指揮著那幾個彪形大漢，將屋子裏能夠扔的東西，全部都從窗口扔了出去。

    趙姐愛不釋手的包包，櫃子裏塞滿的衣服和鞋子，統統都被扔了下去。

    這些都是老李買給趙姐的，她跟了那個老男人一年多，也就賺了幾個包和一櫃子的衣服。

    黃娜扔完了屋子裏的東西，她又當著老李的麵兒，讓跟著來的幾個彪形大漢將趙姐狠狠地蹂躪了一番。

    我哭的聲嘶力竭，老李站在那裏，冷汗涔涔，但始終都是無動於衷。

    末了，她又指揮老李把扔下去的東西，一把火全都燒了。

    趙小芸，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就是隻雞，你就認命吧！別以為你還有翻身的一天。我勸你早死了這個心算了！

    老李雖然是隻色鬼，他好歹也是我男人，你敢動我的男人，你以為我會繞的了你？”

    黃娜在老李離開之後，抱著雙臂囂橫跋扈的衝趙姐叫囂，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把無比鋒利的刀子一樣插在了趙姐的心裏。

    她蹬著高跟鞋離開，順手塞了厚厚一遝錢給了那個在趙姐房裏過夜的男人。

    看著這陣仗，我震驚，更害怕。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隻是一個開始。

    我哭著爬進趙姐的房間，她躺在木床上木然的看著天花板，沒有絲毫的表情，頭發淩亂，臉上帶著血痕，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趙姐！”我叫喊著，用力的搖晃著她的肩膀，但她一直都沒有答應，隻是呆呆的盯著天花板，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一樣，可我又覺得，她好像不是死。

    她不做聲，就那麽直挺挺的躺在床塌上，眼角一滴淚水都沒有。

    我趕緊收拾好屋子，又讓人把踹壞的門修好。等我忙完這一切，卻見趙姐正穿著睡裙蓬頭垢麵的在廚房煮麵條。

    她見我站在身後，扭頭看了我一眼，嘴裏叼著煙，就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家裏沒菜了，隨便吃點上班去吧！”她這麽一說，我才注意到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她自己盛了碗麵，端著就去了陽台，大口大口地吃著。

    我詫異的盯著她的背影，又驚喜，又驚訝。

    原本我很擔心趙姐，她和老李在一起一年多，那個老男人承載了她所有的希望，她一直憧憬著等我上了大學，老李就會離了婚帶著她去美國開始全新的生活。

    男人的話可真是不能信。老李甩了她，又帶著女人過來鬧事兒，這樣的羞辱，她怎麽承受得了？

    可我沒想到，她內心竟然如此強大，簡直就是頂天立地。

    受到她的感染，我心裏都是莫名的感動。

    吃完麵條，趙姐回屋收拾打扮，她一句話都不願多說，我也隻能保持沉默。晚上六點，我們準時出現在夜總會裏。

    客人不多，生意很冷清。

    我記得，會所裏，客人多的時候，就算是蜷縮在廁所裏，都能夠聽到楊小芸的笑聲。

    但今天很例外，客人出奇的少。楊小芸進了休息室幾次，臉拉得長長的，也黑黑的。

    趙姐靠在長椅上，一手撐著額頭打盹兒。其他姑娘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著亂七八糟的話題。

    我不想說話，就坐在那裏發呆。

    這都快成冷宮了吧？”楊小芸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來，剛才還聊得很是開心的姑娘們一個個都看向我和趙姐。

    我懂了，她這話是埋怨我和曉薇結怨，將這棵搖錢樹給趕走了。我不想搭理她，索性將她視而不見。

    你們幾個跟我進去吧！”說著話，楊小芸打了個哈欠，又將她剛做的指甲在眼前顯擺了一遍。

    被叫的那幾個姑娘都是之前跟在曉薇身邊的，她們歡呼雀躍的起身跟著趙小芸往裏走去，趙姐還是靠在那裏閉目養神。

    趙小芸原本就看我和趙姐不順眼，這會兒見趙姐一副懶懶的樣子，她的心裏就不舒服，就想著要發泄一番了。

    喲！這不是趙姐嗎？您這是被人打劫了嗎？看您鼻青臉腫的。您是準備過來嚇我的客人吧？

    趙小芸，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您這都一把歲數了，還要出來丟人現眼。您這是誠心要砸我場子不是？”

    楊小芸說完，剛才被叫去選台的那幾個姑娘附和著跟著一陣嬉笑。她的話說得很難聽，趙姐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我想要替她理論，卻被趙姐拽住了旗袍。

    姑娘們，想在這裏幹活兒的人，可得機靈點，不然到了人老珠黃的份兒啊，挖牆腳還得防著城牆倒呢！”

    趙小芸得意的走了，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趙姐的生活原本是好好的，她要不是遇到了我，一下子也不會落到這種境地。、想著想著，我就有些淚水泛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擦，趙小芸又回來了。

    哭喪呢！受不了這份委屈就早點滾，別在這裏礙眼。”

    這一次，我又選擇了忍氣香聲。

    趙小芸轉向趙姐，眉頭擰成一團，但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走吧！有人等你呢！”我當時也真是大意，就沒有聽出趙小芸話裏的深意。

    趙姐起身跟著她進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那天運氣差，一直到半夜都沒有被叫去選台。

    我心情煩躁不堪，卻又有些惶惶然，總感覺好像要發生點事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