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無趣的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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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葉塵直接打斷小叫花的話說:“你不必急著謝我,這些銀子也不是白給你的。想要賺這些錢,你得替我辦兩件事。”
“大爺您請說。”小叫花剛伸出去拿銀票的手停在了那裏,帶著點心虛的說。
“第一,幫我給你們那活死人長老帶句話。告訴他,要不他在一個時辰後,帶兩壇好酒到城外十裏亭來見我;要不我今晚就帶冷傲雲去找他。兩個選擇,讓他自己二選其一。”葉塵回答說。
“這沒問題,我一定幫您把話帶到,那第二件事呢?”聽到隻是帶話這種小事,小叫花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第二件事,你帶上幾個你的同伴,幫我在這太湖城大街小巷裏高喊‘兔子窩邊蹲吃草’這句話,喊足一刻鍾即可。”葉塵笑著說。
“隻要喊這句話一刻鍾就好嗎?這麽簡單?”小叫花有點難以置信,覺得這銀子賺得也太輕鬆了。
“沒錯,就這麽簡單。一句話,七個字,一個不能多,一個也不能少,喊足了一刻鍾,這些銀票就是你的了。”葉塵點頭確定。
“好勒,大爺您就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一定幫您辦的妥妥的。”小叫花興奮的抓起那放著銀票的破碗,直接塞入自己髒兮兮的衣衫中後,就一溜小跑的跑遠了,甚至邊跑就邊開始喊:“兔子窩邊蹲草吃,兔子窩邊蹲草吃……”
望著小叫花遠去的身影,葉塵無奈的苦笑,心想還說辦的妥妥的,這才一轉頭,居然就把最後兩個字給顛倒了。不過,意思差不多,想來問題也不大,反正隻要那個人聽到這句話就行,於是也就不再計較。
隨手攔下一名恰巧從他身旁牽馬路過的行人,把剩下的幾張銀票全塞在那人手中,說了聲“你這馬我買了”後,就奪過韁繩,縱身上馬,策馬遠去。
而那被葉塵強行買馬的路人,原本望著葉塵遠去的身影,氣得跳腳大罵,但當他低頭看到手中銀票,發現這些銀子足夠買他那樣的馬十匹都不止,就又轉怒為喜,不再叫囂,美滋滋的揣著銀票離開了。
也難怪葉塵說銀子在他手中過不了夜,就他這樣花錢,即使是金山銀山,估計也會被他立刻花完。
夕陽西下,日落時分,晚風拂麵,百鳥歸巢,此刻太湖城外的十裏亭中,正有一人背靠這亭柱,無聊的數著從頭頂飛過的鳥雀,口中還念念有詞:“五十七,五十八…嘿,你,說你呢,給我回來。”
說著,身形一展,生生把一隻剛從頭頂飛過的麻雀抓了下來,握在手中,點著它的腦門說:“你才剛回家,怎麽又跑出門去?老實交代,大晚上的是要跑哪去鬼混?”
卻隻聽到被他握在手中的麻雀嘰嘰喳喳一陣叫喚掙紮,又隻好把它放了,還對著它喊:“算了,今天放你一馬,記得早點回家,沒事別嚇跑,小心被抓去做烤鵪鶉。”
說完就又低下頭,無聊的逗弄起地上的螞蟻,喃喃自語說:“……哎,我等得花兒都謝了,那兩個家夥快隨便來一個吧,不然我就要無聊死了。”沒錯,此人正是早早到了太湖城外十裏亭中的葉塵。
而直到日暮西沉,月華初升之時,才終於有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走進十裏亭中,站在了葉塵身後。
隻見此人一襲黑衣,腰佩長劍,身材高挑,即使和葉塵站在一起,都不遑多讓,隻是,他臉上似乎敷著一層寒冰一般,冷漠的讓人心顫。
“看你很悠閑的樣子,並不像是隻快要死的兔子。”來人開口說。
“我若不這麽說,你會來找我?”背靠著亭柱的葉塵似乎早知來人,頭也不回的說。
原來,葉塵讓小叫花高喊的那句“兔子窩邊蹲吃草”,其實是他和劍公子冷傲雲之間的暗語,完整的是“兔子窩邊等吃草,窩裏有蛇鬧,窩外有虎豹”。至於這暗語的出處,就又要說到他和冷傲雲的初次相遇。
那時候兩人都是初出江湖,武功雖已不弱,但卻也不高,江湖中武功在他倆之上的比比皆是。可又因為性格使然,兩人各自又結下不少仇家,結果被各自的仇家四處追殺。
可偏偏在這種情況下,兩人又恰巧不約而同的都躲進同一個山洞之中避難。導致雙方仇家誤以為他兩人是合謀,就聯合在一起圍殺他們,害的情勢變得愈加危險。可謂是前有強敵,後有追兵,進退維穀,隻能躲在山洞中,一時間出不來。
當時,葉塵就是用這句話來自嘲他們的處境,意思是兔子回不了窩,又出不了門,隻能在窩邊蹲著吃草。
而此話在兩人合力突出重圍後,就成了彼此間的暗語。隻要聽到這話,就意味著其中一方處境危險,那另一方就算是在天涯海角,也會放下所有事務,趕去相助救援。
沒錯,此刻出現在葉塵身後的人,正是傲劍山莊莊主,劍公子冷傲雲,也是一路從天山追殺活死人到江南的人。
“狼來了,隻能用一次。”說完,冷傲雲似乎就準備轉身離去。
“你這人可真是無趣,你我也算數年不見了,這次你難得下了天山來到江南,我特意請你來喝個酒,你卻還擺著這麽一張臭臉。無趣無趣真無趣,我覺得你不如改名叫冷無趣,那更適合你。”葉塵直起身子轉頭說。
“你覺得無趣也好,有趣也罷,都跟我毫無關係。別把我當霍思人,可以任你改名。”冷傲雲停住身子說。
“行行行,你不是霍思人,你是堂堂劍公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傲劍山莊莊主冷傲雲。”葉塵無一臉所謂的說:“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會是真的想要殺了活死人那家夥吧。”
“此事與你無關。或者說,你想架梁?”冷傲雲依然一臉冰冷,看不出他內心任何波動。
“那是你倆的事,我可懶得插手。不過,在我看來,也不就是兩壇好酒的事嘛,何必呢?”葉塵聳聳肩,轉而指著亭內桌上的兩壇女兒紅說:“諾,這裏就有兩壇上好的女兒紅,算是我替活死人賠給你的。”
“那是酒的事嗎?”冷傲雲看也不看那兩壇酒,依然直直的盯著葉塵說。
“那不是酒的事嗎?”葉塵反問。
“你若沒有別的事,那我走了。”冷傲雲一副懶得和你爭辯的樣子,說完就轉身走出了涼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