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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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海堂確實能不算脾氣差的人, 至少跟原來那個囂張跋扈的楚白水相比,他除了長相氣質之外根本就不像個富n代, 但無論如何都是被捧著寵著長大的,深植在骨子裏的傲氣跟楚白水相比隻多不少。同齡人中被他歸為同類的,也就走的近的幾家的孩子,與白睿的沉默寡言、禾嘉期的活潑溫和、雷楊修的成熟穩重以及顧風晟的不知什麽屬性相比, 他就顯得相當記仇。
季母當年可以說是c國第一美人, 季海堂的樣貌幾乎繼承了她所有的優點, 因為水靈靈的實在太過漂亮, 五歲前一直被季母當成女孩子來養,等稍微懂事了點後, 將之當成黑曆史的季海堂就堅定地拒絕了裙子, 並對別人稱讚他相貌的行為深惡痛絕。
七歲時, 惡趣味的舅舅買了件綴滿蝴蝶結的粉色公主裙,趁他睡著的時候扔在了他的床頭邊, 第二天季海堂就將那條裙子剪成了碎片, 趁著舅舅洗澡的時候將他衣櫃裏的衣服全部扔進了垃圾桶, 全部換上了當季的連衣裙, 就連內褲也是粉色的蕾絲邊, 還都是按照舅舅的尺寸買的,那邊舅舅剛讓人去買了一身正常的衣服,這邊就被小海堂用剪刀剪掉了襠,來回了四五遍後,不得已裹著條浴巾溜達了一天的舅舅最後還是正正經經地向他賠罪, 找了季母當說客才穿上了正常的衣服,從此不敢隨便招惹他。
小學二年級時,一名剛轉學來的男生錯認了季海堂的性別,說他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子,並表達了未來想要娶他當媳婦兒的宏偉心願,當天下午就被季海堂堵在了廁所裏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直讓對方看見他就繞道走。
初中一年級時,同校一名與他家世相當的小少爺為了找茬,刻意在季海堂經過時與幾個朋友大聲說笑,稱季家的小少爺漂亮的跟個女人似的,第二天,季海堂帶了一群人將那幾個人一個不漏地捆了起來,笑眯眯地扒了人家的衣服,親手給對方換上了讓人買來的花裙子,還貼心地化了妝拍照留念,一個月內天天給對方發女裝照片,至此以後,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說出“漂亮”這個詞。
從那時起,季海堂睚眥必報的形象深入人心,發作的理由也逐漸從別人談論他的外貌延伸到了任何讓他覺得不愉快的事,這天心情好了,就意思意思地回敬一下,若正好撞上他心情糟糕的時候,報複的手段層出不窮,一旦對某個人來了興致,除非對方主動地、永遠離開他的視線,就會一直折騰下去,直到膩了為止,季家看如果別人不主動招惹他,他便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便放任了下去,旁人也大多都知道他的脾性,在李溪在遊戲中不小心殺了他之前,已經近半年沒人惹過他了。
其實那天的季海堂心情還算愉快。
現實中坑了一把楚家,讓他們多花了0.4個百分點的進價成本,遊戲中前不久集齊了極品裝備,一上線就有架可打,甚至不帶奶媽衝進紅名堆裏,操作犀利走位風騷,收割了無數人頭安全遁走,遠離人群讓奶媽奶上那麽一口就能順利脫困,但隻差臨門一腳時,卻被個一看就是個生活玩家的敵對陣營一刀收走了殘血,更不巧的是,被李溪擊殺的時候,他那把花了三個月做出來的,金光閃閃的,還沒捂熱的橙色武器,中了那極品裝備萬分之一的掉落率,被爆出來了。
掉落後橙武立即就被追在身後的敵對勢力成員撿走,對方指名道姓大肆嘲諷,無論季海堂原本心情多好,都在這一瞬間down到了穀底。
於是他不開心了,用了點手段收拾了對方,拿回橙武後把人殺出了這個遊戲也不解氣,轉頭去找害他被爆了武器的那個生活玩家,懸賞掛不夠,就想要人肉出來繼續折騰……卻沒想到,對方的ip地址居然是[未知]。
追殺與被追殺的短暫接觸中,季海堂怎麽看都不覺得這蠢萌會是那種能有技術隱藏自己ip地址的類型,不由得好奇了起來,等反應過來,追殺他已經成了日常,就在他愣了一下就準備將這個日常持續下去的時候,[斷岸闊]突然消失了。
隨之冒出來的是一個粘著自己不放,撒嬌時用力過度,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白蓮花的[棉小雲]。
隨便一查ip,季海堂看著那熟悉的[未知]掛在屏幕中央,哪還不清楚這總坑死隊友的小奶媽是誰。
大概是這人雙開精分一人飾演兩角,被他欺負兩下就炸毛的樣子太有趣了,季海堂饒有興致地任由他用拙劣的演技給自己惹事,沒事撩撥一下,日子過的十分充實,某次見他隔了幾天沒有上線,隨便讓人查了一下ip卻不再是未知後,季海堂的心情非常愉快。
至於楚白水在前兩年明明鬧出了不小的事時遊戲卻在線,出事前和出事後ip顯示古怪,表現也相差太大這種事,隻要把人拘在身邊,還怕扒不出他遮遮掩掩藏著的秘密?
縮在沙發裏的楚白水正用異常糾結的表情看著他,幹淨的眼睛裏滿是無辜和警惕,哪還有楚家小少爺的自以為是和跋扈,如果不去關注相貌的話,他和原本的楚白水完完全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也虧了楚家的那些人居然沒有發現——
季海堂拿著青年的手機,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突的伸出手掌直接抓住了這楚家小少爺的臉,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拖了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知道生活助理該做什麽吧?桌子,地板,衣服,都給我洗了去。”
李溪:“……”
有一句mmp我不知當不當……算了講都已經講了,mmp!mmp!!mmp!!!
習安一點兒都不擔心已經成為全職傭人的李溪,季海堂雖說脾氣不怎麽樣,但也不是那種會做出什麽不可原諒的事的人,按照李溪的說法來看,也不過是遊戲上的糾葛,季海堂總不會因為在遊戲裏被人殺了一遍,就把人關著揍一頓,想到這裏,習安掛斷了電話,安定地收拾收拾就上班去了。
風行依舊是風平浪靜的一天,作為大老板的顧風晟依舊沒來,所有人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工作,結束一天的工作後,習安回到公寓內,換了身衣服變回了貓的樣子,徑直就去了顧家。
但十分少見的,顧風晟並不在家。
大搖大擺地穿過客廳,習安無視了那兩隻貌美如花的布偶貓,輕車熟路地上樓鑽進了屬於顧風晟的書房,幾乎大半的時間都坐在窗邊看文件的男人此時卻並不在,在二樓轉了一圈,確定沒有自己想找的人後,它再次下了樓,看了眼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顧父和正擼著貓的顧母,想了想後,踱步走到了廚房門口,朝著正做飯的袁姨叫了一聲:“喵——”
我家鏟屎的呢?
聽見貓叫聲的袁姨下意識地回頭,看到它主動靠近自己後有些意外:“安安餓了?”
習安繞著袁姨走了一圈,抬起腦袋朝著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喵”地叫了一聲,顧大少因為已經結了婚,幾乎不在家住,也就偶爾回來吃頓飯,顧二少目前正在國外,顧父的書房則是在一樓,二樓近幾年用的最多的就是顧風晟,袁姨立即就明白了它的意思,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你在找晟少爺嗎?”
“喵。”
不然呢?
見它用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袁姨忍不住笑了,如果顧家的另外兩隻貓找過來,她隻會認為它們是饞了,但如果是安安的話,它那股聰明勁兒就仿佛真的能聽懂別人在說什麽一般,想到這兒,她擦了擦手道:“晟少爺今晚有應酬,不回家吃飯,所以現在不在家哦。”
聽見了需要的回應,習安走到袁姨腳邊,意思意思地用尾巴碰了碰她的小腿,表達了一下感謝後就慢悠悠地離開了廚房,經過沙發時,它瞥了一眼那兩隻一臉警惕地看著自己的布偶貓,再次回到了二樓的書房內,跳上了顧風晟常坐的那張椅子,團成一團趴了下來。
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等顧風晟回到家,回到房間換了身衣服,推開半掩的門走進書房,一眼就看到了正窩在椅子裏眯著眼睛打盹的貓崽子,看見它的那瞬間,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個弧度,手中拿著文件和一個盒子,顧風晟緩步靠近了它,將它從椅子上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淺眠的貓微微動了動鼻子,大概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就放鬆地任由對方把自己拎了起來,四肢掛在空中晃晃悠悠的,仿佛一塊軟乎乎的抹布,見狀表情更是柔和了幾分的顧風晟將它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隻手摸著它的頭,另一隻手打開了帶回來的盒子。
裏頭放著一條黑色絨布項圈,除了沒有那綠色鑽石掛墜之外,與之前那條別無二致,默默將東西鬆鬆地係在了貓崽子的脖子上,他打開了某個隱蔽的開關。
次日回到公寓再次被勒了一下的習安苦大仇深地瞪著第二條頸圈看了好一會兒,還是將東西丟進了放著之前那條的抽屜裏,但他不知道的是,當天中午,顧風晟看著電腦屏幕中一動不動的圖標,直接聯係了助理朱博:“幫我查查,誰住在天璽小區4號樓。”
朱博:“昂?阿葃好像就有房子在那兒呀。”
作者有話要說: 海堂和李溪沒有做什麽!隻不過裸著躺在床上睡了一晚而已,具體情況大概是李溪喝吐了,作為大少爺的海堂同學懶得照顧他,扒了他的衣服衝了衝就把他扔到床上去了hhh
順便是的沒錯,季海堂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楚白水不是原來的楚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