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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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覺得海盜王白狼,知道的事情肯定有不少,以白狼為突破口,一定可以獲得很多有價值的情況,尤其是密室裏被燒掉的東西,這個白狼王肯定是知道的。
在關押海盜的營地,眾多海盜正在吃飯,這頓早餐比他們平時吃的還要好一些,這讓很多海盜非常滿意,但同時,也有很多海盜顯得驚慌失措,他們覺得自己幹了海盜,不該擁有這麽好的待遇,官軍給他們這麽好的待遇,怕是要殺了他們,甚至,有個別海盜覺得食物裏肯定有毒,嚇的是一口也不敢吃。
海盜王白狼與一眾心腹的待遇也是最高的,他們的帳篷裏擺滿了各種珍饈美味,有多種美食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這讓他們大為詫異。
白狼驚詫的不敢動筷子,麾下的親信也不敢吃,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這些美食,甚至,有的海盜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大王,反正都要被處死了,何必虧待自己,做個飽死鬼多好,吃吧!”
“對,說的沒錯,在臨死之前能吃到這麽可口的美食,這一輩子算是值了,吃。”
“大王,吃吧!不吃白不吃。”
幾名海盜小頭目覺得不吃也太虧了,拿起筷子就快樂的吃了起來。
白狼和其餘的海盜小頭目,仍舊不敢動筷子,就這麽看著這些人先吃,見他們吃了半天也沒有毒發身亡,覺得好生奇怪,但又擔心這裏麵放的是慢性毒藥,還是不敢吃。
“白狼,李侍郎在密室等你,走吧!”
一名看守走了進來,看著拿起筷子卻不敢吃的白狼。
“讓我去密室,幹什麽?”
白狼問道。
“是李侍郎要見你,廢什麽話,快走。”
看守成了大爺,氣勢洶洶的嗬斥。
白狼現在是階下囚,哪裏還有大王的氣勢,隻得起身前往,麾下的小頭目也不敢站出來,以免死的早。
在海盜密室之內,李安仍舊在四處尋找,試圖尋找到暗閣什麽的,以發現海盜更多的秘密。
“李侍郎,白狼帶到。”
李安回頭道:“快讓他進來。”
待白狼進屋之後,李安指著還在冒煙的大盆,開口問道:“這大盆裏燒的是什麽,你們是做海盜的,幹的都是打劫的活計,這早已不是什麽秘密,還有什麽東西值得你們隱藏。”
“這……這些都被燒了,誰幹的。”
白狼一臉的震驚,很顯然,他並不知道這間密室內物品被大火燒掉了,這一切他並不知情。
李安從白狼的眼神之中看出了真誠,這個家夥好像說的是真的,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被燒掉的文件,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間密室建在地下,我軍火炮根本觸及不到,發現這間密室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你是海盜王,居然說不知道。”
李安怒目說道。
“不是我幹的就不是我幹的,我是海盜王,能有什麽事情怕讓你們知道。”
白狼大聲說道,頓了頓,恍然道:“好小子,居然在老子身邊安插了眼線,夠絕的,算你狠。”
李安疑惑道:“什麽眼線,你說清楚了,你表現的好一點,本官會給你一個痛快的,你麾下的海盜大部分都會被釋放,或者加入我軍。”
“也罷,既然他們不仁,也不能怪我不講義氣,留著這些信件,本就是為了要挾他們,隻是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派人臥底,在今早趁亂燒毀了信件。”
白狼先是數落了一番,然後,正色道:“你們大唐的很多官員與商人,都與我們有著不錯的交情,日常來往的信件就保存在這件密室,可惜啊!這些信件居然被燒毀了,我就算說了,你也未必會信。”
李安聞言,心頭猛的一驚,難怪海盜能一直這麽囂張跋扈,原來有官員和眾多商人與他們勾結,如此,他們就能順風順水了。
“哦,本官就信了你了,說說吧!都有哪些人與你有交情,都有什麽樣的交情?”
李安正色問道。
白狼也豁出去了,正色道:“李侍郎看看這滿滿的一盆灰燼,就應該知道被燒掉的信件有多少了,大唐廣州,崖州等地的官員,大部分都與我有交情,尤其是水師的官員,要是沒有他們的縱容,我能這麽逍遙自在嗎?還有很多發了財的商人,他們的商船為什麽總是能躲過我們,那時因為我們與他是朋友,我們故意放跑的,他們還會給我們送各種情報,告訴我們什麽時候會有商隊經過我們的地盤,有多少貨物,護衛兵馬有多少,什麽時間會到,如此,我們才能一逮一個準,將通過的商船大部分都劫下。”
這裏麵有很多都是真實的情況,但也有白狼添油加醋亂說的,比如朝廷的很多官員,與海盜有勾結的隻能是少數,大部分官員都與海盜沒有交錢,但白狼卻胡說八道,硬說大部分海盜都與他有交情,從而故意惹李安懷疑廣州和崖州的官員,破壞大唐官員之間的信任,尤其是水師的官員,還曾經出動戰船圍剿過他,雖然被他打退了,但這梁子算是接下了,不趁機報複一下,怎麽對得起自己。
李安笑道:“水師官員都與你們有交情,可朝廷每年都會收到圍剿你們的奏折,關係這麽好,還經常圍剿你們?”
“哈哈!那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圍剿這麽多年,我們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每年被抓的都是一些小羅嘍,是我們早就商量好的。”
白狼開口道。
李安開口道:“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本官一定會調查清楚的,那商人呢?都有那些商人與你們勾結?”
白狼一臉氣憤,正色道:“發了財的商人,基本都與我們有聯係,尤其是張氏商會的商人,這個李侍郎應該能猜到才對,他們的商船很少被打劫,若沒有交情,怎麽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李安認可的點頭道:“你說的很對,本官相信你說的話,不過,本官除了要問你之外,還會單獨詢問你的所有心腹屬下,若你們說的偏差太大,本官自然就不會相信了,若是所說差不多,本官自然會相信的。”
“我把知道的情況全都說了,什麽時候處決我,給個痛快話。”
白狼叫囂道。
李安淡淡道:“不急,待本官審查的差不多了,會派人將你們押往廣州,示眾幾日之後,便會押送京城,交給朝廷處置。”
“你不講信用,不是說好給個痛快嗎?”
白狼大怒道。
李安笑道:“什麽叫不講信用,讓你們多活幾日,難道不好嗎?陛下仁慈,說不定會饒恕你呢?”
“我是海盜王,殺了這麽多人,陛下豈能饒我。”
“哦,那就要看陛下的心情嘍,來人,帶下去。”
白狼走後,李飛羽上前一步,開口道:“大兄,您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真真假假很難分辨,不過,至少有部分是真的,這些被燒掉的文件,應該就是來往的信件,就是不知道是何人在海盜巢穴安置了內奸,趁亂燒了這些信件。”
李安淡淡說道。
“現在也隻有多審審其它的海盜頭目了,分開審問,總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李飛羽說道。
“好了,你立即派人前去審問,將海盜大小頭目全部隔離開,以免白狼回去之後,與他麾下的小頭目串供,那樣就麻煩了。”
李安立即下令道。
“是,我這就去。”
在白狼返回關押地的時候,其餘頭目都被隔離審查了。
看著一桌子的美味,白狼再也不去顧忌,直接大口的吃喝了起來,李安剛才都說了,要先送他去廣州示眾,然後還要押送到京城,如此,肯定就不會在飯菜裏下毒了,可以放心大膽的吃了。
眾多海盜頭目都被隔離審查,審出的內容還是很多的,不過,知道密室的並不多,知道信件的就更少了,但從這些少數人口中得知的消息,還是能夠與白狼的話互相印證,從而完全可以確認白狼口中說過的話,可以肯定某些人與海盜長期來往的事實。
另外,普通海盜的審查也在進行之中,畢竟,很多具體的事情,還是由普通海盜去辦的,他們與商人等外人接觸的也很多,知道的事情也並不算少。
總之,結合各種審查結果,李安已經可以肯定,張霸天這一夥商人團夥,是肯定與海盜有勾結的,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另外,還審查到占城和崖州也有海盜的分支,這兩個地方一直隱藏海盜,不過,都是以漁民的身份掩藏自己的,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夥海盜與幾千裏外的另一夥海盜有勾結,若是自己晚幾日南下,這夥海盜全部跑到幾千裏之外了。
“大兄,這個張霸天果然有問題,看來就是他在海盜巢穴安插眼線的,一定是他。”
李飛羽分析道。
“說的有道理,張霸天這個家夥是嫌疑最大的,不過,現在信件已經被燒了,所有的證據都毀掉了,我們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他完全可以否認的。”
李安無奈道。
“真是可恨,這個狡猾的老狐狸,居然留了這麽一手。”
李飛羽憤恨道。
李安笑了笑,開口道:“據說崖州和占城也有不少海盜,都隱藏了起來,不過,這些被俘海盜都認得他們,讓將士們押送部分海盜,前去這兩處地方,將殘餘的海盜全部抓獲。”
“大兄,崖州的海盜好辦,可占城並非是我大唐國土,去占城抓人有些不太方便。”
李飛羽難為道。
李安笑道:“占城隻不過是個屁大的小國,我大唐兵馬前去抓捕海盜,誰敢攔著,若占城兵馬膽敢有任何異動,立即殲滅之,還有,環王國對我大唐商人所收取的稅太重了,必須修改到合理的額度,這個你去辦就好了。”
“好,有大兄這句話就好,我待會就派遣兩支兵馬,同時去辦好這兩件事情。”
李飛羽高興的說道。
在大唐麵前,南部的環王國就是一個小蝦米,大唐帝國隻要高興,隨時可以派兵滅了這個小國,隻是由於這裏的百姓太野蠻,不服從王化,而且,若是變成大唐的國土,還要從中央財政之中,分布部分經費來救助他們,實在有些得不償失,讓其老老實實的做個附屬國,效果還是不錯的,對大唐帝國也最為有利。
“白狼麾下不過兩三千兵馬,老巢也在這個不太大的島嶼上,所以是非常容易對付的,但幾千裏之外的黑狼就沒有那麽好對付了,那裏島嶼更多更大,而且,與大唐也更遠,若是這些海盜躲入雨林之中,與我們打遊擊戰,是會很頭疼的。”
李安看著眼前的地圖,開口說道。
“大兄,我們有這麽強大的武力,還用怕黑狼,到時候找到他的老巢,直接給端了不就好了,就像今日一早那樣。”
李飛羽激動的說。
李安擺手道:“這能一樣嗎?白狼的老巢就是一個不大的島嶼,隻要我們登上這座島嶼,所有在島嶼上的海盜就都跑不掉了,可據目前所知,黑狼的巢穴在一個很大的島上,據點比白狼多很多,麾下海盜足有兩三萬人,實力都超過沿途的國家了,對付起來肯定要麻煩的多。”
雖然對自己充滿信心,但李安心裏也非常明白,對付黑狼可能要費一番周折,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甚至,有可能會付出犧牲,陣亡一些士兵,似乎是不可避免了。
而為了減少精銳的損失,李安很需要招攬海盜,讓海盜搖身一變,成為大唐的前鋒營將士,讓他們衝鋒陷陣,在打擊海盜的道路上扮演重要角色。
白狼麾下的兩千多海盜,李安打算留下少數人,配合朝廷調來的兵馬,駐守這座重要的島嶼,保護即將誕生的新縣城。
而大多數的海盜要整編為前鋒營,負責南下打仗,讓他們充當對付其他海盜的先鋒部隊,而這些海盜為了活命,也不得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