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沈玉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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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沈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身黑衣, 還戴著一張麵具的男人靠著椅背, 椅子傾斜靠著牆壁,腿交疊的放在桌麵之上, 一看到這場麵, 嚇得沈玉立馬轉身把門給關上了。
這場麵給別人看到那還了得,這哪裏像是下屬了,這分明就是個大爺!
看到沈玉被自己驚到的表情, 方睿就覺得心情分外的好,平時的沈玉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的情緒化, 做皇帝的時候, 最多的就是看到沈玉惶恐的表情, 再多就是平平淡淡,讓人覺得無趣。
可是, 大概是因為見過沈玉就令人著迷的一麵, 再無趣的的樣子在他眼裏麵都是好看的。
“小玉兒, 可想我了?”雖然聲音暗啞, 卻絲毫不影響語氣中的輕佻。
聽到小玉兒這個稱呼,沈玉一個踉蹌, 差點沒給摔倒了, 隻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白了他一眼, 道:“請叫我沈玉。”再看到他的坐姿, 斥道:“你還不快起來, 給別人看到了,我怎麽解釋?!”
麵具低下的方睿挑眉:“為什麽解釋,就說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你不得已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我想,他們會理解的。”
沈玉:“……”
橫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畢竟她真的是有一個大把柄在他的手上,把柄之大,足以決定太保府上下的生死。
“而且我倒是覺得小玉兒這個稱呼倒是不錯,若是你不願我喊你小玉兒,那我就叫你玉兒,小玉玉。”
雙腳放了下來,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調侃道:“看你的眼神,似乎想要把我大卸八塊。”
沈玉何止想要把他大卸八塊,最好是弄得屍骨全無。
方睿走到了沈玉的麵前,笑道:“你好像還欠我一聲夫君。”
從前天開始他就期待著從沈玉的嘴巴裏麵蹦出這兩個字,但是總是有人不識好歹的出來攪局,攪到他全無脾氣了,現在誰還敢出來給他攪局,他絕對保證把他給捂死。
沈玉退後了一步,有意避開這個話題:“這條件之後再說,現在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麵具低下的方睿嘴角的彎起的弧度更大,沈玉的果然是在按照了他所想計劃走,如此最好,反正在沈玉的麵前的他,不是皇帝,而是一個不知道姓名不知道長相的登徒子。
沒有了皇帝的身份,他可以隨便調戲沈玉,看著沈玉,微眯起眼,道:“你不是覺得我比較傻,條件是你讓我提的,我也提了,而且又不過份,你倒好,現在還要和我商量事情,你覺得我會給你機會商量什麽狗屁事情?”
沈玉倒是挺希望眼前的人是個傻子,最好還是那種不求回報的傻子,可眼前的人不僅不傻,還把得寸進尺這四個發揮得淋漓盡致。
方睿逼近沈玉,很少有人能把沈玉逼退,但現在身份不是皇帝的方睿成功做到了,眼看人就要貼上來了,沈玉立馬後退了兩步。
方睿微微的挑了一下眉,道:“這條件不過是嘴巴喊兩聲,比我讓你去殺一個人來得簡單多了,或者你更希望我的條件是讓你去殺人?”
方睿的話,沈玉也明白,雖然喊這兩個字會有損她的聲譽,但就她現在的身份而言,那裏還有什麽女子的聲譽可言,
深呼出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又睜開了眼睛,像是下了個非常重大的決定一樣,看這著方睿,答道:“好,我喊。”
隨即閉上了眼睛,緊緊的皺著眉,一副別人拿著刀架在她脖子上麵,她不得不妥協的樣子。
暗中安慰自己,就當喊夫君這個稱呼喊成乞丐兩個字的意思不就成了。
“那我喊了……夫……”
看到沈玉這表情,方睿立刻製止:“得了,你還是別喊了。”這回是他不讓他喊的,總感覺“夫君”這個稱呼在沈玉的這個表情喊出來,像是在給他哭喪的……
沈玉刷的就睜開了眼睛,不得不說,眼中真有驚喜這玩意。
“這可不是我不願意喊,是你不讓我喊的,這也算是一個條件。”
方睿扶著額頭揮手道:“算,算算算。”這以後有得是機會,也不差在這一時。
“那好,這個條件過了,現在來商量一下我要和你說的事情。”沈玉的表情一瞬間就變了,比翻書還快。
方睿:“……”
現在他真有點擔心沈玉這沒心沒肺的,一聽不用喊了,那表情就像是壓在她身上的千斤石給卸下來了,好不輕鬆。
這樣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翻臉不認人的沈玉,讓他腦海裏麵浮現了一副畫麵,沈玉在床邊上整理衣服,他則是衣衫不整的在床上麵抱著被子,穿戴好衣服的沈玉薄情寡義的瞥了一眼床上的他,語氣偏冷的問:“你怎麽還沒走?”
他:“……”
如果沈玉願意和他……他其實也願意做抱著小被子躺在床上那個的。
坐到了桌案旁,翹起了腿,把剛剛倒在桌子上的茶水拿了起來,抿了一口,抬眼瞥向沈玉,“你要和我說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個人向來不做虧本買賣。”
沈玉在他的對麵坐下,微微傾身,一副要密謀大事的樣子。
“你榜我來一出偷天換日,酬金由你來開。”
雖然不想說這一句話,他還是忍不住默念了一句:這整個天下都是他,他還要什麽金銀財寶?!
與其金銀財寶,還不如把她自己給他了。
方睿裝出了頗為感興趣的樣子:“酬金這事情等我聽聽是怎麽個偷天換日法再說也不遲,你要怎麽偷天換日法?”
沈玉略微想了一下,沈玉覺得這個男人要是真的要害她,早就可以把她給揭發了,一次性就報複了,又怎麽可能等到現在。
現在想想,沈玉……竟有種特別荒唐的錯覺,他圖的不是金銀財寶,也不是權勢,圖的而是她這個人。
這種想法一浮現就立刻被沈玉給摒棄了。
“在這大理寺的牢獄中,最為深嚴的一個牢房,我想讓你把一個人換出來。”
“換一個人?”方睿假意的摸了摸帶著麵具的下巴,隨即勾起一抹笑:“有些難度,可也有趣,我倒是可以嚐試一下,至於這報酬方麵,我會連同前麵兩個條件一並討了。”
沈玉有些錯愕:“你這就答應了?”
“小玉兒要求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闖,是不是?”
沈玉:……
這個人真的是三句話裏麵就有兩句沒正行的。
見這個男人剛答應了她的請求,她強忍才忍住了要再次更正小玉兒這稱呼,這個稱呼讓她又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
方說了一半的計劃,方睿突然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噓,有人過來了。”耳朵動了動,看向沈玉:“看來還是個練家子。”
“練家子?”
“似乎還是一個身手不凡的練家子。”方睿露出了略有所思的眼神,這腳步聲在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他才聽到的。
隨之小半會,門被敲響。
沈玉應了一聲:“誰?”
門外傳來了非常沉穩厚重的聲音:“下官大理寺獄丞呼延鎖雲求見沈大人。”
聽到呼延鎖雲這個名字,方睿暗道:原來是他。
沈玉連連點頭,“確實重。”這長弓她要是能拿起來,大元殿裏麵的雷聲大也早已經把那一百遍的悔過書給抄完了。
方睿突然拉起沈玉的手,沈玉手一僵,那弓又到了她的手中,:“陛下,秋獵,臣無能為力,臣真的不適合……”
“莫說話,聽朕說。”方睿的話語間突然嚴肅了起來。
本來想說自己真的不適合弄武的話全都吞了下去,聽陛下嚴肅的語氣,沈玉瞬間明白陛下是有要事要告訴她,隻是怕這隔牆有耳,所以假借練箭之名來掩人耳目。
沈玉覺得自己是真相了,卻還是被方睿帶進泥坑裏麵,傻愣愣的被騙。
“陛下,你說。”
方睿從箭囊中拿出一支羽箭,放在沈玉的手中,人站到了沈玉的身後,再和上一回一樣,站在了同樣的位置,再重複同樣的動作,放箭上弦。
“明日你就要去大理石調查陳池的事情,你務必要注意,人犯扣押的地方,除了你之外,再找一個你能相信,卻又有武功底子的人,讓他連夜把人犯扣押在一個隻有你和他知道的地方,做一出掩人耳目的戲。”
“陛下不相信大理寺的防衛?”昨日在茶館的時候陛下和她說過,陳池有可能會被滅口,也與她說了,朝中有大臣相互勾結,結黨營私,要想把這其中的奸臣挖出來,陳池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物。
“不是不信,而一直都沒有相信過。”他之所以讓沈玉監事,實則是太後的手也伸到了大理寺,這大理寺卿也是太後勢力這一邊的。
緩緩的拉開長弓,目光在靶心上,再道:“而這個人最好不是朝廷中的,最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涉及黨/派之爭隻有極少數,沈愛卿可已有合適的人選?”
沈玉微愣,她在朝中都甚少結交同僚,更別說是江湖中人。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