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皇太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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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安郡主老蚌懷珠,生下裴蓁實屬不易, 素日來愛若明珠寶玉,眼瞧著獨女已似要撒手人寰,又知因柳氏之故耽誤了醫治,當下勃然大怒,放出話去:“太華若是遭難, 我必讓裴荿一房為我兒償命。”這話,起初滿府上下隻當是晉安郡主的氣話, 待德宗大長公主和宮中的皇後娘娘分別使了人來圍住拂月居, 這才曉得晉安郡主口中所言不虛, 若是太華縣主真遭了此難, 晉安郡主必是要大郎君一家為太華縣主償命。
裴莑自知犯下大錯,回府後就跪在了拂月居院內,生母薛姨娘亦陪跪在旁, 滿麵惶然之色,原本白嫩的麵容被寒風吹得幹紅, 晉安郡主卻是無心理會,隻一心守著裴蓁,熬紅了一雙眼, 待沛國公歸府得知此事匆匆趕來, 見裴蓁麵色慘白似氣息全無的躺在床榻上, 咬牙喝罵道:“我必讓王家給我兒一個交代。”
晉安郡主聞言冷笑:“此事無需你說, 我已讓人告知了母親,眼下母親必然已是進了宮,我倒要瞧瞧太子妃此次要如何袒護她那侄兒。”說完,一雙怒火昭昭的美眸掃過沛國公,厲聲質問道:“我兒遭難歸府因何耽誤了醫治已無需我知會於你了吧!你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莫說我不顧念多年夫妻之情。”
沛國公麵色微變,露出幾分躊躇之色,沉吟片刻,方道:“聽傅氏說柳氏早產,當時府內鬧得人仰馬翻,這才耽誤了為太華尋醫……”
沛國公話未說話,晉安郡主便打斷了他的話,冷聲道:“我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裴荿一房有一個算一個必要為我兒償命。”
“胡鬧。”沛國公廣袖一甩,且不說大郎是他長子,素來為他所器重,即以厚望,便不是如此,斷然也沒有讓兒子一家為女兒償命的道理。
“沒了裴荿你還有裴茁、裴獲幾個兒子,斷不會無子送終,我卻隻有太華一女,十四年來,我如珠如寶的待她,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中怕融了,恨不得多一雙眼珠子長在她的身上看護著,可她回京不過短短半日,我千伶百俐的女兒就躺在那一動不動了,她若去了,你讓我如何熬過下半生,莫說是裴荿一房為我兒償命,惹惱了我,讓你裴家斷子絕孫之事我也不是做不出來。”晉安郡主冷笑而道。
沛國公麵色一冷,他知這氣頭上的話他不應放在心上,可若是太華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晉安瘋起來長子他當真是保不住的,他本無嫡子,自是把庶長子視作唯一的繼承人,自小細心教導,如何能瞧著他折在晉安手中。
“我倒要瞧瞧你要如何讓裴家斷子絕孫。”
一聲冷喝由一老婦人口中傳來,這老夫人滿頭銀發梳成一盤桓髻,穿著一件黃櫨色雲紋團花褙子,由一位中年美婦人攙扶著,目露厲色。
“母親。” 沛國公不想竟驚動了裴老夫人,先是一愣,隨後趕緊上前攙扶。
晉安郡主卻是身姿未動,隻冷冷道:“出去。”她與沛國公之間本就無情愛一說,甚至她娘家衛氏和沛國公府更有舊怨,且以她如今滿腹怨恨,又豈會把裴老夫人放在眼中。
“放肆。”裴老夫人顫聲喝道,險些氣個倒仰,沛國公亦然滿麵寒霜,低喝一聲:“晉安,你太放肆了。”
晉安郡主連聲冷笑,火上心頭,隨手一個蓋碗朝著攙扶著裴老夫人的中年美婦砸了過去,厲聲罵道:“你個黑了心肝的賤婦,趁著我不在府中就敢謀害太華,莫不是以為裴荿的翅膀硬了,就不把我放在眼中了,我且告訴你,莫說裴荿他還沒有襲爵,便是襲了爵,我要他為我兒償命也無人敢攔著。”
傅姨娘被砸的一愣,一張麵皮被臊的又青又紅,眼底含淚,急急的辯道:“姐姐怎麽這般想妾……”
晉安郡主神色厭惡的瞧著傅姨娘,喝罵道:“下作的東西,你也配叫我姐姐,眼下不得空與你計較,你若在不識趣,隻管叫人綁了你發賣,我倒是瞧瞧哪個敢攔著。”說罷,一股心頭火是如何也壓不住了,隻管揚聲喚了人來。
德宗大長公主和衛皇後皆安排了侍衛過來,聽見晉安郡主的傳喚在院內齊喝一聲,隨後四位身形結實的婦人走了進來,其中一人瞧向晉安郡主,恭敬的詢問道:“郡主有何吩咐。”
“把這賤婦給我綁了,讓李侍衛帶人把西院給我圍住,一個人都不許放出來。”晉安郡主冷聲吩咐下去,眸光如冰。
“沛國公府還容不得你放肆。”裴老夫人高聲冷喝,她自有倚仗。
晉安郡主自是曉得她依仗為何,卻是不懼,素手一揮,吩咐人依令行事,便要轉身回正房,卻不想被沛國公一手抓住了皓腕,回首喝道:“放手。”聲音尖利中透著厭惡。
沛國公一怔,之後歎息,溫聲道:“都多大的人了,行事怎麽還如此由著性子來。”
聽著這溫聲軟語,晉安郡主有一瞬間的恍惚,下一刻便用力抽回了手,指著沛國公一臉譏諷的冷笑道:“少與我拿腔作勢,我兒但凡有個意外,我拚了這條命不要也斷然不會讓你那寶貝兒子好過。”
沛國公眉頭緊皺,瞧著晉安郡主的背影遠去,直到消失,方才瞧向震怒不已的裴老夫人,歎聲道:“母親且安心,晉安尚知分寸,不用擔心傅姨娘她們,眼下還是先使人遞了話給太後娘娘,免得讓衛皇後占了先機。”
“四郎君雖為人莽撞了一些,可尚知分寸,若曉得車裏坐的是太華縣主斷然不會胡來的,這一次怕是著了別人的道,”白嬤嬤微躬著身子輕聲說道。
太子妃發出一聲略顯沉重的歎息:“若是著了別人的道倒是幸事,隻怕大哥他自作主張,自打二郎被冊立為太孫後他就日漸張狂,卻不想想二郎這太孫的位置坐的可謂是如履薄冰,打太子去了,咱們府上就得步步籌謀,錯不得半步,不管這事裏有沒有別人的手筆,咱們得先把自己摘個幹淨。”說罷,又問白嬤嬤:“二郎去了哪?使人叫他過來一趟。”
白嬤嬤遲疑了一下,才回道:“太孫邀了表小姐過府賞花,眼下怕是正在一處耍著。”
太子妃眉頭皺了一下:“眼下這樣的時刻他還有心賞花,傳揚出去,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麽閑話來。”
這話白嬤嬤不好接,太子妃能抱怨自己娘家侄女,她個做奴才的卻不能跟著附和,因此隻得一笑,溫聲勸道:“表小姐性子柔和,太孫素來喜歡與她玩到一處。”
想起侄女那性子,太子妃眼底不免露出了一分笑意,點頭道:“蓉娘的性子是招人喜歡。”話音兒卻又一轉:“可情勢逼人,如今又哪能讓二郎由著性子來,他那樣的身份處境,又怎能憑借喜好行事,把他叫來,就說我有緊要的事囑咐他。”
皇太孫生的極為俊美英氣,又天生聰慧,極得今上與先太子寵愛,先太子在世時不可謂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後來處境已變,可這性子已是養成,免不得帶有幾分驕橫。
“母妃又什麽事這個時辰叫兒子過來?”皇太孫進門見了禮,便是落在在太子妃身側,長眉一挑,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太華出了事,又牽扯了你表弟在其中,一會你帶著禮去裴家走一遭,這事滿京裏都人盡皆知,你總不好裝聾作啞。”太子妃溫聲說道,想著這一次兒子免不得要伏低做小,不由悲從中來,若是太子在世,他們娘倆又何須遭此委屈。
皇太孫先是一愣,隨後說道:“我不去,她出事與我有何關係,我一皇太孫難不成還上杆子討好她?”
太子妃恨鐵不成鋼的瞧著他,罵道:“話怎麽說的這般難聽,論身份太華還是你表姑,你做小輩的去瞧瞧長輩怎麽算得上是討好。”
皇太孫聞言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意:“既說是我長輩,您又何苦巴巴的把我和她湊在一起,這說出去可不叫人笑皇室亂了倫理。”
太子妃被這話險些氣了個倒仰,指著皇太孫恨聲道:“跟皇家沾親帶故的不知幾何,真這般計較起來,哪個的親事都不用結了,你皇爺的德妃還是他外甥女呢!誰又敢指著你皇爺或者娉惠長公主說這事?”
“皇爺娶了娉惠長公主的女兒,我就得效仿皇爺娶自己的姑母?”皇太孫冷笑一聲,又道:“外祖家曾出過皇後,出過太子妃,焉知就不能有一位太孫妃了?母親您又何必非要搭上裴家這顆樹。”
“你這個糊塗東西,我這麽做都是為了誰,難不成還是為了我自己?你也知曉你外祖家先後出了皇後與太子妃,若是蓉娘在為太孫妃你讓滿朝文武如何做想?你讓你皇爺如何想?”太子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掌用力拍在寬倚的扶手上,喝罵道:“罷了,你也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我這個做母親的也管不了你了,隻一點,你莫要忘了你這皇太孫的身份是如何來的,如今你三個叔叔正虎視眈眈的瞧著,哪日給你拉下了馬,咱們娘倆也不用尋別的路走了,與其瞧著人臉色過日子,倒不如尋了根繩子趁早死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