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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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零散散的有不少官員跟秦筠打招呼請安, 見了幾個人秦筠的那點瞌睡也醒了, 打起笑臉與他們客套。

    “還以為王爺要在家中休息幾日,沒想到隔日就來上朝了,如此勤勞是吾輩楷模。”

    一個臉生的年輕官員拍了記馬屁,秦筠連連推辭:“能為陛下分憂, 是我的福分,再者我又不是走路回京, 何談需要休息, 來上早朝不過是本分,哪值得被如此誇讚。”

    “晉王真叫下官們慚愧。”

    就在一片馬屁拍來拍去的過程中, 天終拂曉,朱紅色的宮門緩緩打開。

    見所有人都等她先行, 秦筠也沒客氣,走在了前麵, 而她旁邊跟著的就是王太爺, 秦筠輕輕叫了聲外祖父, 王太爺眼中含笑的點了點頭,有外人看著, 兩人也沒多交談。

    到了崇德殿外麵, 秦筠沒上過朝,也不曉得進了門她該站在哪裏, 遲疑了一下就等在了殿外, 等到趙鄴的傳召再進去。

    這一等趙鄴仿佛忘記她了, 瞌睡上來,宦官尖利的嗓音響起,秦筠打了一個激靈,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看著麵前的太監。

    “陛下請王爺進殿呢。”太監耐心的重複了一遍,秦筠頷首,整了整衣裳便踏進了崇德殿。

    趙鄴高高坐在龍椅上,身上穿著星辰日月升龍袍,神色淡漠,就是隔得遙遠,秦筠也能察覺他目光靜靜的望著她。

    趙鄴平常便是高高在上,與普通人格格不入的模樣,但穿上了龍袍坐上了龍椅,氣勢更勝了。

    就像是一隻金燦燦的龍慵懶的盤坐雲端,不需要特別的神態,便傲視世人,讓人觸到他就覺得膽怯的不敢靠近。

    本來秦筠沒什麽緊張的感覺,但見了這陣仗,每路過一個官員,越靠近趙鄴,她的壓力就越大 。

    “怎麽在外麵站著?”

    趙鄴淡淡地開腔,秦筠本來要跪,被那麽一打斷,本來就不怎麽清醒的腦子,就更少了一根弦,拱著手道:“臣等著陛下的召喚。”

    這話聽起來還有點委屈,像是抱怨他忘記她在外頭等著了。

    趙鄴看著底下瘦弱的弟弟,嘴角翹了翹:“是朕疏忽,去坐著罷。”

    右側官員的最前方擺了一張椅子,秦筠看趙鄴的意思,想推脫幾句,但趙鄴已經點了官員說起了朝政,秦筠總不能打斷了他,隻有移到椅子上坐下。

    夏季容易洪澇,前段時間幾場暴雨,東部有幾處城發了水,不止衝垮了房屋,暴雨造成的山石垮塌,也壓死了不少人。

    秦筠屏氣凝神的聽著官員上奏,受了洪災,房屋新建倒不是問題,就怕發生瘟疫。而這些地方正是有了幾例瘟疫的征兆,以防萬一事就報到了趙鄴這。

    趙鄴聽完按著流程吩咐救災事宜,指派了太醫隨行,就算是先暫時解決了一樣。

    接下來又是不停的上奏,哪裏有流民,遼人又有了什麽異動,秦筠聽久了困意又上來了。

    她爹在位時,因為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一個月雖然也上滿了十五天的早朝,但基本上一個半時辰左右就會散朝。

    到底是年輕好,趙鄴每個月上二十多天早朝,每天都是兩個時辰以上。

    趙鄴處理朝政的時間長,官員們為了顯示自己不是吃白飯的,都是拚了命把這兩個時辰填滿了,除了前頭上奏的算是重要的事,後麵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就比如就某個大臣夜宿花柳的事情,幾個諫官吵著吵著,就吵到了趙鄴後宮空虛,京城哪家姑娘適合入宮為妃。

    道理一條一條的列下來,倒比剛剛討論如何賑災,安撫流民要有條理,熱衷許多。

    秦筠眨了眨眼睛,神不曉得跑到哪裏去了。

    趙鄴掃過堂下的時候見到了秦筠瞪大的眼睛,這副神態要是落在別人身上,趙鄴定然覺得那人在認真聽講,但要是落在他這個弟弟的身上。

    大約就是在睜著眼睛睡覺了,旁人瞌睡的時候眼皮子都是越來越小,就他這個弟弟與眾不同,能把眼睛死死瞪大了跑神。

    最後驚醒的時候,眼裏就全是酸疼的水意。

    “晉王覺得如何?”趙鄴低沉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沒有聽到應答,殿中大臣紛紛看向晉王,見人不聲不響,紛紛尋思起晉王膽大,對皇上的安排不滿,竟然敢當作聽不見。

    “晉王這是同意為朕管理京中禁軍了?”

    耳邊驚雷乍響,秦筠雖然沒聽清趙鄴說了什麽,但對危險的直覺讓她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臣愚鈍,怕辦不好陛下交代的重任。”

    雖然沒有聽清趙鄴說的是什麽,但是謙虛和推辭總不會有錯。

    見她惶恐的模樣,趙鄴覺得心情好了一絲:“無礙,人總需要曆練,晉王你年紀不小了,也該身上有些擔子。”

    “陛下,恕臣多言,晉王高貴,實在不宜擔任軍職。”

    軍職?

    秦筠怔了怔,趙鄴果真是想整死她。

    “晉王覺得如何?”

    趙鄴沒搭理那大臣,徑自看向秦筠,壓迫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等著她來做最後的決定。

    秦筠心都縮成了一團,覺得這事一定不是件好事,隻有硬著頭皮道:“陛下,臣體弱多病,若是……”

    趙鄴眉頭一蹙,不怒自威:“朕剛剛與晉王所說,晉王都未曾聽進?這份官職與晉王身體有何關係。”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秦筠恨死了自己打瞌睡,隻有跪謝隆恩了。

    等到早朝散了,不少官員到她跟前恭賀她,秦筠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官職是什麽。

    她竟然成了這京城禁軍的兵頭頭。

    趙鄴說跟體弱多病沒有關係,她還以為她是讓她去樞密院,下達軍令整理上奏折子之類的,要不然就是兵部管管後勤,哪想到趙鄴竟然那麽狠,竟然讓她去三衙管禁軍。

    還給了她一個都指揮使的官職。

    她自己走幾步都喘,哪有本事去訓練禁軍。趙鄴也不怕她把人訓練出來,等到遼軍攻城時候,對抗的是一群逃比打架更厲害的兵。

    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秦筠立刻去求見趙鄴,這次倒是幸運,能留下來吃一頓午膳,不過食不下咽的吃完,趙鄴根本沒搭理她的意思,扔了聖旨給她,就把她轟出了皇宮。

    聞言,秦筠就不再摸。

    “怎麽就裂開了,沒暈之前還好好的。”暈著的時候不覺,現在秦筠就覺得臉上的傷口像是被人強行扯開似的,也不知道她是暈倒的時候蹭到了什麽地方。

    對著鏡子看了看,秦筠見臉上的藥膏被她抹的有些花,隨手拿放在桌上的藥膏盒子,雪鬆見狀立刻道:“那藥膏是那人送過來的。”

    “那人?”白皙的手指沾了青色藥粉,秦筠頓了頓。

    “就是常薈公公送上山的那個,奴婢還以為他躲起來了,沒想到他就藏到侍衛之中,要不是剛剛他過來送了藥,奴婢都不知道他也跟我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