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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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購買章節字數不足文章50%,需要等待72小時防盜時間  就在一片馬屁拍來拍去的過程中, 天終拂曉, 朱紅色的宮門緩緩打開。

    見所有人都等她先行, 秦筠也沒客氣,走在了前麵,而她旁邊跟著的就是王太爺,秦筠輕輕叫了聲外祖父,王太爺眼中含笑的點了點頭,有外人看著, 兩人也沒多交談。

    到了崇德殿外麵,秦筠沒上過朝, 也不曉得進了門她該站在哪裏,遲疑了一下就等在了殿外, 等到趙鄴的傳召再進去。

    這一等趙鄴仿佛忘記她了, 瞌睡上來, 宦官尖利的嗓音響起,秦筠打了一個激靈, 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看著麵前的太監。

    “陛下請王爺進殿呢。”太監耐心的重複了一遍,秦筠頷首,整了整衣裳便踏進了崇德殿。

    趙鄴高高坐在龍椅上, 身上穿著星辰日月升龍袍, 神色淡漠, 就是隔得遙遠, 秦筠也能察覺他目光靜靜的望著她。

    趙鄴平常便是高高在上, 與普通人格格不入的模樣,但穿上了龍袍坐上了龍椅,氣勢更勝了。

    就像是一隻金燦燦的龍慵懶的盤坐雲端,不需要特別的神態,便傲視世人,讓人觸到他就覺得膽怯的不敢靠近。

    本來秦筠沒什麽緊張的感覺,但見了這陣仗,每路過一個官員,越靠近趙鄴,她的壓力就越大 。

    “怎麽在外麵站著?”

    趙鄴淡淡地開腔,秦筠本來要跪,被那麽一打斷,本來就不怎麽清醒的腦子,就更少了一根弦,拱著手道:“臣等著陛下的召喚。”

    這話聽起來還有點委屈,像是抱怨他忘記她在外頭等著了。

    趙鄴看著底下瘦弱的弟弟,嘴角翹了翹:“是朕疏忽,去坐著罷。”

    右側官員的最前方擺了一張椅子,秦筠看趙鄴的意思,想推脫幾句,但趙鄴已經點了官員說起了朝政,秦筠總不能打斷了他,隻有移到椅子上坐下。

    夏季容易洪澇,前段時間幾場暴雨,東部有幾處城發了水,不止衝垮了房屋,暴雨造成的山石垮塌,也壓死了不少人。

    秦筠屏氣凝神的聽著官員上奏,受了洪災,房屋新建倒不是問題,就怕發生瘟疫。而這些地方正是有了幾例瘟疫的征兆,以防萬一事就報到了趙鄴這。

    趙鄴聽完按著流程吩咐救災事宜,指派了太醫隨行,就算是先暫時解決了一樣。

    接下來又是不停的上奏,哪裏有流民,遼人又有了什麽異動,秦筠聽久了困意又上來了。

    她爹在位時,因為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一個月雖然也上滿了十五天的早朝,但基本上一個半時辰左右就會散朝。

    到底是年輕好,趙鄴每個月上二十多天早朝,每天都是兩個時辰以上。

    趙鄴處理朝政的時間長,官員們為了顯示自己不是吃白飯的,都是拚了命把這兩個時辰填滿了,除了前頭上奏的算是重要的事,後麵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就比如就某個大臣夜宿花柳的事情,幾個諫官吵著吵著,就吵到了趙鄴後宮空虛,京城哪家姑娘適合入宮為妃。

    道理一條一條的列下來,倒比剛剛討論如何賑災,安撫流民要有條理,熱衷許多。

    秦筠眨了眨眼睛,神不曉得跑到哪裏去了。

    趙鄴掃過堂下的時候見到了秦筠瞪大的眼睛,這副神態要是落在別人身上,趙鄴定然覺得那人在認真聽講,但要是落在他這個弟弟的身上。

    大約就是在睜著眼睛睡覺了,旁人瞌睡的時候眼皮子都是越來越小,就他這個弟弟與眾不同,能把眼睛死死瞪大了跑神。

    最後驚醒的時候,眼裏就全是酸疼的水意。

    “晉王覺得如何?”趙鄴低沉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沒有聽到應答,殿中大臣紛紛看向晉王,見人不聲不響,紛紛尋思起晉王膽大,對皇上的安排不滿,竟然敢當作聽不見。

    “晉王這是同意為朕管理京中禁軍了?”

    耳邊驚雷乍響,秦筠雖然沒聽清趙鄴說了什麽,但對危險的直覺讓她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臣愚鈍,怕辦不好陛下交代的重任。”

    雖然沒有聽清趙鄴說的是什麽,但是謙虛和推辭總不會有錯。

    見她惶恐的模樣,趙鄴覺得心情好了一絲:“無礙,人總需要曆練,晉王你年紀不小了,也該身上有些擔子。”

    “陛下,恕臣多言,晉王高貴,實在不宜擔任軍職。”

    軍職?

    秦筠怔了怔,趙鄴果真是想整死她。

    “晉王覺得如何?”

    趙鄴沒搭理那大臣,徑自看向秦筠,壓迫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等著她來做最後的決定。

    秦筠心都縮成了一團,覺得這事一定不是件好事,隻有硬著頭皮道:“陛下,臣體弱多病,若是……”

    趙鄴眉頭一蹙,不怒自威:“朕剛剛與晉王所說,晉王都未曾聽進?這份官職與晉王身體有何關係。”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秦筠恨死了自己打瞌睡,隻有跪謝隆恩了。

    等到早朝散了,不少官員到她跟前恭賀她,秦筠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官職是什麽。

    她竟然成了這京城禁軍的兵頭頭。

    趙鄴說跟體弱多病沒有關係,她還以為她是讓她去樞密院,下達軍令整理上奏折子之類的,要不然就是兵部管管後勤,哪想到趙鄴竟然那麽狠,竟然讓她去三衙管禁軍。

    還給了她一個都指揮使的官職。

    她自己走幾步都喘,哪有本事去訓練禁軍。趙鄴也不怕她把人訓練出來,等到遼軍攻城時候,對抗的是一群逃比打架更厲害的兵。

    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秦筠立刻去求見趙鄴,這次倒是幸運,能留下來吃一頓午膳,不過食不下咽的吃完,趙鄴根本沒搭理她的意思,扔了聖旨給她,就把她轟出了皇宮。

    “長得真像眷娘。”王老夫人近距離的打量著秦筠,聲音裏飽含思戀。

    眷娘是她母妃閨中的小名,曾經她聽武帝那麽喚過,對於讓她得套上個男人套子的亡母,秦筠就跟對武帝一樣,沒有恨的想法,當然也沒什麽敬愛的念頭。

    所以聞言秦筠隻是淡笑了一下:“讓外祖母想起母親了。”

    “笑起來更像,”王老夫人年紀大了,容易多愁善感,秦筠的母親是她最疼的一個女兒,說著眼裏就帶了淚,“若是你娘在就好了。”

    王二夫人見狀,連忙道:“老夫人莫傷懷了,引得媳婦也鼻頭發酸,貴妃娘娘未嫁時與媳婦的關係最好。”

    見秦筠望過來,王二夫人拿著帕子裝樣拭了拭眼周:“王爺莫怪我們,實在是觸景傷情。”

    王大夫人看這個弟妹隻惦記著出風頭,完全不打算勸王老夫人,皺了皺眉,哪有上門做客沒兩句就開始掉眼淚的。

    “老夫人莫傷心了,王爺剛回來,風塵仆仆估計身體還不舒坦,別又引得王爺心裏難受。”

    王老夫人連連點頭,擔憂地看著秦筠:“都是些過去的事了,人老了就愛想往事,王爺你還年輕,可別陷在往事裏平添煩惱。”

    “外祖母放心。”

    到了待客的花廳,秦筠也不猶豫,直接將王老夫人請到了上座,王老夫人連連擺手,最後拉著秦筠一起,才肯坐上去。

    “今日來是唐突了,但我實在太想王爺,一會擔心王爺你吃不飽,一會擔心王爺穿不暖,控製不住自個的腳,巴巴的就來了,王爺別要嫌棄才是。”

    “外祖母如此心疼小輩,本王感動還來不及,又怎麽會不感恩的嫌棄。”秦筠瞟了一眼王老夫人抓著她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不經意的抽了出來。

    王老夫人察覺了,笑著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王爺生的太漂亮俊美,讓老婆子看花了眼,隻想拉著王爺的手說話。”

    大宋尚美,漂亮這個詞對男人來說也是極好的誇獎,為此京城有不少世家公子文人墨客學女人塗脂抹粉。

    王老夫人說完,在末尾坐著的兩個王家姑娘都忍不住在秦筠臉上繞了一圈。

    她們兩個都記得秦筠小時候略圓潤的模樣,來時都是衝著身份來的,但到了地方見到了人,想法就變了。

    誰曉得小胖子竟然能長成個那麽英俊的男人,貴氣十足,言談舉止都不像是在山上住了五六年的,跟京城裏的世家公子差不離多少。

    想著兩人對視了一眼,要是眼裏可以冒火的話,兩人競爭的火焰估計要把這個花廳給燒了。

    “還未跟你介紹這兩個表妹。”王老夫人掃到兩個嬌俏的孫女,揮手讓她們兩個過來,“這是琴姐兒,這是淺姐兒,都是你的妹妹。”

    王嬌琴稍大,帶了一隻白玉嵌紅珊瑚珠子雙結如意釵,身上穿著鵝黃色的儒裙,圓鼻頭,櫻桃嘴。

    王嬌淺倒是不嫌熱,身上穿著華麗的十二幅湘裙,繡樣精致漂亮,裙擺層層疊疊如同盛開的花束。

    見秦筠看向她,王嬌淺圓眼毫不忌諱的衝著秦筠好奇的看了看,片刻才反應過來臉紅底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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