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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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主任通知:“今天有領導來校視察工作,請各班統一穿校服。參加舞蹈比賽的同學早操解散後去綜合樓集合,下午第一節課在學校禮堂彩排,開學生大會。”
姚圓圓拿手肘碰了碰餘真,笑眯眯,“還有彩排耶,領舞同學。”
隔著幾排站在後麵的胡雅麗一臉不忿。餘真想,她要是像趙雪菲那樣早一點跟老師說退出就好了。
音樂室林老師滿麵春風,“同學們,今天的彩排是向教育局的領導和全年級同學展示成果,大家一定要重視。特別是餘真,你的獨舞一定要完美不能出錯。不過老師相信你一定能完成好。”
餘真點頭,壓力好大。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彩排完她們可以休息一個星期,因為還有一個多星期就期中考試了。比賽再怎麽重要也重不過學習,這個老師還是分得清的。
老師提前帶她們去熟悉舞台,在教室練和舞台不一樣,有個走位的問題。
兩點整,同學列隊有序進入禮堂,第一排是視察領導和學校領導的座位,從第二排起每個班都立了牌子對號入座。
餘真她們在綜合樓就換好衣服,還化了妝,口紅的顏色特別豔,去禮堂的路上回頭率200%。禮堂沒後台她們得等領導講完話才開始表演,所以先得找到自己班級座位和同學坐一起。
“餘真。”姚圓圓站起來朝她招手,她一喊,周圍一片人都在看餘真。
口紅實在是太豔了,她被看得不好意思,幸虧沒像胡雅麗她們那樣粘假睫毛上眼影。姚圓圓替她占了位子,坐下來感覺安全多了。
“你今天好漂亮,你穿這身也太美了,好羨慕。”姚圓圓捧心。
餘真問她,“有鏡子嗎,手機也行,這口紅是不是塗太濃了?”
“沒有啊,我覺得很好看啊。比胡雅麗漂亮多了,她今天打扮得跟個蛇精似的。幸虧她不是領舞,不然能把領導嚇死。”姚圓圓自己笑起來,好像真看見領導被嚇到的場麵。
“我覺得胡雅麗化妝挺有味道的。”吳俊突然從姚圓圓後邊冒出頭來。
餘真預感不好下意識轉頭,許戈懶懶靠著椅子目光落在她嬌豔的嘴唇上,燈光幽暗照得他的眼睛都幽深。
餘真好想爆粗口,怎麽哪裏都有他!
姚圓圓和吳俊一直為胡雅麗的妝容爭論不休,許戈出奇的安靜,居然沒有嗤笑她,餘真真忍不住想去看看外邊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
副校長上台,禮堂安靜下來,冗長的講話完畢終於輪到餘真她們上台。
林老師帶隊,餘真先出場,等她跳完獨舞部分其她人才出來。
音樂起,餘真豎起腳尖亮相。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餘真跟著音樂腦中一片空白跳完,台下掌聲雷動她才回神。
謝幕的時候前排領導都站起來了,連連讚好。
餘真心裏謝天謝地,終於有一個星期可以安心備考。
“餘真你跳得太好了,那些男生哦看得眼睛都直了。”姚圓圓一直是捧場王。
吳俊扒著餘真椅背,“是啊,許哥看得我跟他說話都聽不見。”
餘真心裏嗬嗬,那是他嫌你太聒噪不想理你吧。她回來的時候看見許戈的位子是空的,吳俊說他出去抽煙了。他倒是聰明,因為接下來一排領導要講話,又長又枯燥。
餘真在洗手池接水洗臉,姚圓圓遞紙巾,“剛才有好幾個男生打聽你叫什麽名字是幾幾班的。”
餘真閉著眼睛擦幹水珠,“打聽我幹什麽?”
“想追你唄。”
餘真扯散麻花辮攏起來紮成清爽馬尾,“他們可真有空閑。”
“估計你馬上就要收到情書了,這回肯定比胡雅麗還多。”
餘真張了張嘴,無語。
她沒收到什麽情書,倒是下晚自習偶遇與她同路的男生越來越多。
“同學——”餘真剛出校門就有男生跟上來,她實在不堪其擾,攥緊雙肩包帶子壓著火,“對不起,我不想知道你的姓名,也沒有交朋友的打算。”
瘦瘦高高的男生,額前碎發下的眼睛無辜地眨了兩下,“同學,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的校牌掉了。”
餘真低頭一看,真的是校牌掉了,尷尬到了極點。她撿起校牌,掛繩繞了又繞,“那個,我……”
“我知道你。”男生微笑映著融融路燈,暖化尷尬。他開玩笑道:“但是,我可不是為了認識你故意跟你同路。我們以前在地鐵碰到過幾次,可能你不記得。”
餘真還真不記得,她轉校沒多久,自己班上的同學還沒認全哪裏認得別班的人。
“一起走吧。”男生大方邀請坦坦蕩蕩,自我介紹:“我叫馮陳。”
“爸爸姓馮,媽媽姓陳?”餘真試著化解尷尬。
馮陳笑著搖頭,“媽媽姓馮,爸爸陳。我隨媽媽姓,我弟隨爸爸姓。”
“哦。”
“餘真有什麽意義?”男生問她。
餘真垂下眼睛看自己腳尖,半天才說出兩個字,“幸運。”
馮陳沒聽懂,餘真看上去不想多說,他也不勉強,兩人並肩同行。
“許哥,那是不是餘真?”吳俊眼尖,剛從學校出來就看見餘真和馮陳,“小真真可是一舞動四方,天天有男同學打聽她是哪個班。”
許戈眯了眯眼,點根煙提神,“今晚通宵。”
“誒——哥,他們你不管啦?”
許戈咬著煙問:“誰們?”
“餘真和那男同學啊。”
“誰是餘真?”許戈一本正經問他。
吳俊張大嘴。
晚上下了一場秋雨,早上起來餘真感覺到冷,有史以來最久的一次秋老虎終於結束了。
同學都換上秋季校服,餘真還沒有。阿姨這次替她準備的衣服又太淑女,到處是蝴蝶結,她走在一群藍白校服中顯得格格不入。
“餘真同學。”她回頭,馮陳小跑過來,大概是走熱了校服袖子拉到手臂,很難得有男生把校服穿得這樣帥氣活力。
“你也這麽早?”
“不算早了。”她以前給許戈買早點習慣了起早一點。
馮陳看眼她的衣服,餘真被看得不好意思,“我還沒領到校服。”
“你的衣服比校服好看多了。”他直接這樣說餘真更不好意思。
騎山地車上學的同學橫衝直撞,馮陳伸手把餘真往身邊攬了一下,“小心。”
許戈破天荒第一次早到,剛好看見馮陳“強摟”餘真。二話沒說,他上去就是一拳拉了餘真就走,馮陳還捂著鼻子不知發生什麽事。
“你幹什麽!”餘真被嚇到,使勁扭動手腕,“許戈你憑什麽打人,放開!”
許戈拽著人一直到水庫橋洞,小貓好長時間沒見餘真,歡快搖著尾巴表示高興想上前撒個嬌。許戈瞪一眼,小貓嗚嗚地退回貓窩。
餘真後背撞到水泥牆幸好有書包隔著,許戈兩手一撐將她困在懷裏,這樣近的距離餘真心跳好快,生氣是生氣不光是生氣。
“許戈,你喝酒了?”他滿身宿醉的味道,餘真有些怕。
“你抖什麽,怕我?”許戈一說話又是調笑的調子。
餘真知道他吃軟不吃硬,軟下聲音,“還有時間回去換校服,你這樣被學校抓到要挨處分的。”她說完似乎覺得不對像是在關心他,有些不自在的咬唇。
許戈背著光眼睛很深,不說話隻是看著她。
餘真受不了這種心理的角力,粉粉的唇張了又閉,“許戈……”他的臉一瞬間逼近,很近,近到嘴唇貼上嘴唇,餘真大腦死機一片空白。等她反應過來,兩隻手已經被許戈抓住,身體被他擠在水泥牆上。那天在學校禮堂的時候許戈就想這麽幹了。
迷迭香的薄荷味,少女柔軟的觸感,他的手掐在她腰間,血液在沸騰。
躲在窩裏的小貓害羞似的把頭埋下去,又抬起來露出兩隻眼睛。
餘真怕得眼淚唰掉下來,許戈皺眉,“哭什麽?”鬆手放開她。
餘真驚恐羞惱,紅著眼睛拔腿就跑。
許戈皺眉笑起來,嘴上還殘留她的觸感,又軟又滑,吃一次就上癮了。他蹲下身揉揉貓頭,“她是害羞了還是生氣了?”
(小狸:許大爺你虐狗就算了,你連貓都一起虐!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