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重“契約關係”許戈對餘真變本加厲的“欺負”。餘真悔不當初, 她不要他還債還不行, 那是踐踏他的“自尊心”。

    早操站隊也奇怪, 一直有人往餘真前麵插隊, 餘真就一直往後站，站到最後一排。一轉頭, 旁邊是許戈, 以前圍在他身邊的那些大花小花都不見了。

    餘真皺著眉往邊上挪了挪離他遠一點, 其實沒什麽用，她怎麽挪也在許戈手邊。他隨便抬一抬手就能碰到她，手長。一個轉身運動，許戈手指勾到餘真綁頭發的皮筋，長發瞬間散下來。

    餘真慌亂捂著頭發瞪許戈, “你幹什麽？”聲音還不敢大。

    許戈答得理所當然, “散下來我看著舒服。”

    你舒不舒服關我什麽事，你以為你是誰！餘真火發不出來，因為蟹老板從前麵繞到後麵來了。她攏了攏兩邊的頭發管到耳後, 憋著氣再離許戈遠一點。

    皮筋被許戈拿走餘真隻能散著頭發上課, 她長發剛好到胸前，一低頭就往前麵滑, 她寫一下字就得攏幾下頭發, 一把全攏到腦後披了滿背。

    晨曦的光落在她烏黑的頭發上點點金色光澤，發絲在指尖滑動的觸感讓人上癮。

    下課她去小賣部重新買一根皮筋把頭發綁好, 遇到盧婧, “嘿, 餘真，我還準備去你們班找你呢。”

    餘真和盧婧已經很熟絡了，“有事嗎？”

    “周日你有空嗎？”盧婧問她。

    “不知道作業多不多。”

    盧婧笑眯眯，“周日我生日，想約你去逛街。”

    餘真小聲，“吳俊不陪你嗎？”

    “我才不要他陪，討厭死他了。”盧婧生氣的樣子像撒嬌很可愛。餘真對自己的事遲鈍，不是真笨，她總算是聽出盧婧約她的主要意思了。

    兩人一起回教學樓，吳俊在二樓看見盧婧恨不能飛下去，等他跑下樓，人已經從另一邊樓梯走了。吳俊一臉苦惱，“餘真，我們家盧婧剛才跟你說什麽了？”

    餘真忍著笑，目不斜視上樓，吳俊巴巴跟在後頭，“真姐，我叫你姐還不成嗎。”

    “現在不是你們家的了吧？”餘真故意說。

    吳俊差點沒栽在樓梯間，“她跟你說的，她要跟我分手？”

    餘真看他是真急了，“那倒沒有。”

    吳俊拍拍小心髒，“還好還好。”

    “但是她說討厭死你了。”餘真學著盧婧的聲音。

    “還有呢？”吳俊緊張。

    “還有……”餘真故意聲音拖長。

    “等等，我先找個牆扶著。”吳俊是真緊張了。這樣純粹真摯的感情一生恐怕隻有這一次。

    餘真不逗他了，“她說周日生日約我逛街。”

    吳俊眨眨眼睛，“約你，不約我？”

    餘真呼口氣，“你傻不傻，她約我就是想通過我的嘴告訴你。”

    “真的？”吳俊又活了，這幾天看他死氣沉沉的趕情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真姐，再說說我們家盧婧是怎麽跟你說的？”

    餘真被他纏得受不了，“她生日你都不記得還張口閉口‘我們家盧婧’。”

    “你不知道，她一跟我鬧別扭我什麽都忘了。”

    餘真好奇：“你到底怎麽惹她生氣了？”

    吳俊撓撓後腦，“就是打遊戲，你不知道我們遊戲一開始是不能隨便停的分分鍾被團滅。我就晚回了她兩分鍾短信，她就生氣了，我大半夜騎車去她家樓下解釋都不行，一直不理我。”

    餘真聽完心裏就四個字，“家教好嚴”！

    “真的就是晚回了兩分鍾短信？”

    “我發誓真的就兩分鍾！”吳俊還真舉手發誓。

    餘真搖搖頭，兩個幼稚的大齡兒童。

    “她約我逛街，我要送生日禮物吧，送什麽好？”

    “你可以把我送給她。”吳俊滿眼期待。

    餘真斜他一眼，進教室。

    吳俊像打了興奮劑一進教室就給許戈一個“湧”抱。許戈嫌棄別開臉，“又發春了？要不要來個過肩摔讓你清醒清醒。”吳俊立馬撤手，“哥，你星期天有沒有空？”

    “沒空。”許戈無情拒絕。

    “別呀，兩個女生我一個男生多不好意思。”

    許戈低頭刷遊戲，“你一年要發幾次春？”

    “我心裏隻有我們家盧婧一個，一輩子不變。盧婧約了餘真，所以我才來約你。”吳俊直接搬出殺手鐧。

    許戈沒抬頭，“不一定有空。”

    論傲嬌悶|騷真沒人騷得過許戈。

    時間太倉促，餘真根本沒時間去挑禮物，許戈晚上發了個短信過來：“用不著準備禮物，人到就行。”

    “關你什麽事！”餘真對著屏幕呲一句，不理他。

    她也真用不著準備禮物，有吳俊呢，人才是主角。

    吳俊騷包的準備了一大棒玫瑰，玫瑰金粉水晶手鏈，粉水晶象征甜蜜的愛情，吳俊一大清早守著商場開門去挑的。盧婧不理他，隻跟餘真一起走，吳俊就抱著一大捧玫瑰巴巴跟著。說不一定有空的許大爺對他嗤之以鼻，跟在餘真後頭。

    小姑娘逛街最愛飾品店，琳琅滿目的發卡，bulingbuling的項鏈耳環簡直愛不釋手。

    兩個女生挑得不亦樂乎，許戈和吳俊杵在那裏引得店裏的女生頻頻回頭，特別是許戈，小女生偷偷看一眼都臉紅紅。

    許戈睨一眼捧著花眼睛緊緊跟隨盧婧的吳俊，“你的樣子很猥瑣。”

    “靠，我這是深情的眼神好不好。”

    許戈想抽煙，“我們能出去找個位置坐下來等嗎？”

    “不行，我們家盧婧會生氣的。”

    許戈鄙視嗤一聲自己出去抽煙。

    盧婧回頭看一眼，吳俊對她拍拍胸脯，放心我在。盧婧嬌嗔瞪他一眼，手肘碰碰餘真，“你也不管管你們家許戈。”

    餘真手裏在挑綁頭發的皮筋，“他不是我們家的。”

    “要不要我教你兩招保證你把許戈收拾得服服貼貼。”盧婧一句服服貼貼倒讓餘真心動了。她也很想知道什麽方法能收拾得了許戈，“什麽招？”

    盧婧神秘一笑，“等會兒我做，你看著，一看就會。”

    餘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嗯。”

    盧婧拉她走，“好累，我們去喝點東西吧。”

    吳俊兩步過去，“我知道附近有家奶茶店特別火，他家的甜品也好吃。”

    “那就去那家吧。”盧婧這麽多天第一次跟吳俊說話，吳俊簡直樂開了花。

    許戈在門口都等不耐煩了。

    四人選了個情侶卡座，兩對對麵而坐。盧婧特別點了四種不同口味的甜品，她給餘真使使眼色，餘真一臉茫然都不知要怎麽做。

    許戈剛一坐下就有電話來，他看了眼，“我出去接個電話。”

    盧婧朝餘真眨眨眼睛，機會來了。她拿茶匙嚐一口蛋糕，“我這個味的好好吃。”挑一小塊遞到吳俊嘴邊，“你要不要嚐一口？”

    “要！”吳俊聲音那個響亮，就著她的茶匙吃一口，甜死了。

    “看你，奶油都沾嘴唇上了。”盧婧趴近拿紙巾替他一點一點擦幹淨嘴。吳俊要飄上天了，一臉忠犬，盧婧這會兒要拋個樹枝出去他都能跑出去給她叼回來。

    “清楚了嗎？”盧婧看餘真。餘真傻傻眨眼睛，清楚什麽？

    盧婧看窗外許戈已經掛了電話要進來，她著急一把拉吳俊起來，“我剛才對吳俊做的你照著對許戈做一遍保證管用，我們回避。”說完她拉著吳俊就走。

    留下餘真一個人，許戈已經進來，“他們人呢？”

    餘真抬頭看他。喂許戈吃蛋糕，替他擦嘴？

    餘真咽了下口水，“他們，出去買點東西，馬上回。”

    許戈在她身邊坐下，沒多問。四個人變成兩個人，氣氛突然有點尷尬。餘真低頭喝奶茶，許戈刷手遊，他麵前的奶茶、蛋糕一口沒動，他不喜歡甜食。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一句交流都沒有。餘真的手機震得整個腿都麻了，她拿起來看一眼，盧婧發來的短信：不要怕，就照我剛才那樣做。

    這兩人躲在哪裏偷看呢，餘真抬頭往窗外張望。

    “找什麽？”許戈頭都沒抬。

    餘真慌亂收起手機，“沒什麽。”看著他不知如何下手。

    許戈玩遊戲很專注，透過玻璃的光線在他側臉流動，“我臉上有東西嗎？”

    餘真又嚇一跳，他到底一心有幾用！

    “我這個口味的蛋糕挺好吃。”餘真吃一口蛋糕，許戈沒回應。餘真學著剛才盧婧的樣子挑一塊，“你要不要嚐一口？”送到許戈嘴邊。

    許戈抬頭，眼晴晦暗不明，看得餘真手都要發顫，又再說一遍，“不想嚐嚐嗎？”

    許戈懵了一下，握住她手腕就著她茶匙一口含進去，皺一皺眉，“太甜。”

    餘真心跳好快，通過脈搏傳到他指尖。許戈笑一笑，“吃口蛋糕你緊張什麽，又不是把你吃了。”

    餘真收回手，“誰緊張了。”一直抽紙巾，許戈湊近，“怎麽覺得你奇奇怪怪的？”餘真一慌紙巾一把按他臉上。許戈皺起眉頭，“喂。”

    “看你，奶油都沾嘴上了。”餘真學盧婧的樣子手指摩在許戈唇邊一點一點擦幹淨奶油。許戈完全怔住，她做得太認真兩人挨得太近呼吸都纏在一起。

    許戈伸手捏住她手腕拉近她，他像喝了酒似的看她的眼神都微醺，“誰教你的？”質問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餘真都不相信那是許戈的聲音。

    “Aced，Aced……”許戈的手機一直在提示團滅，隊友哭唧唧呼喚大佬都快贏了怎麽突然掉線。

    許戈關掉手機餘真被他困在卡座裏邊，“誰教你這樣替男生擦嘴？”兩人的唇就離著1公分。

    餘真有些慌，剛剛吳俊不是這反應啊？這招對許戈根本沒效果嘛！果然成功是不能複製的。

    盧婧躲在角落看得捉急，拉著吳俊及時跳出來。

    “你們休息好了嗎？我們抓緊時間去下一站吧。”盧婧笑眯眯看餘真。餘真唰的站起來，差點撞到許戈下巴，“休息好了，我們走吧。”

    許戈很想把那倆人扔出去。

    盧婧和餘真在前麵交頭接耳說悄悄話，許戈抽煙沒味手機都不玩了眼睛一直跟著餘真。

    吳俊看許戈學他剛才損他的語氣，“哥，你的眼神很猥瑣。”

    許戈斜他一眼，“你以為我是你！我那明明是……”發|浪，差一點說出大實話。

    “你也想說‘深情’是吧，哈哈哈。”吳俊學周星馳搞怪笑聲。

    許戈踢他一腳，“滾蛋。”

    前頭盧婧小聲問餘真，“怎麽樣？有沒有效果？”

    餘真好怕許戈聽見，隻動嘴唇都不敢出發聲，搖搖頭，“失敗了。”

    “失敗了！”餘真趕緊捂盧婧嘴，“噓——”

    盧婧也學著她動嘴唇，“不可能啊，這招可是和‘摸頭殺’齊名的絕技，百發百中。”

    餘真無奈歎氣。盧婧轉頭看一眼許戈，不對啊，他現在明明是中招的樣子啊，看餘真的眼神都能把人給融化了。她又看看餘真，姑娘，你不會這麽遲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