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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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俅笑吟吟,滿臉汙穢神情,呼哧呼哧,像頭發情的牲口。

    張鳳表情絕望,五內俱焚,雙被高俅製住,鐵鉗一般。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高俅扭著身子轉了圈,整個人被打得暈頭轉向,臉刷的紅了一片,後槽牙都快掉了。

    滿眼金星,疼得腦仁發苦,勃然大怒。

    “誰!”

    高俅帶來黑壓壓的十幾人,皂白袍子,紮著頭巾,五大粗,蠻橫無理。

    眾人麵麵相覷,搖搖頭,不明覺厲。

    高俅也覺得十分奇怪,左顧右盼,堂上除了些瓶瓶罐罐,屏風字畫,再無別人。

    吩咐幾人,拿住張龍、張顯,又說:“你們看我看著點!”

    高俅的衣裳有些淩亂,抬摸了摸臉頰,呲溜地吸著涼氣,看著坐倒在地,怔怔失神的張鳳,邪火燒身。

    嘿嘿怪笑,一副醜惡嘴臉,獐頭鼠目,令人作嘔。

    如狼似虎,撲了過去,衣袖寬闊,帶起來一陣旋風。

    “砰”的一聲!

    高俅這次摔了個四腳朝天,坐碎了成片的桌子、椅子,一片狼藉。

    身子仿佛要裂開成五六瓣,尾椎骨痛得就要斷掉。

    “娘的!究竟是誰!”

    高俅被震得葷八素,鬱悶至極,咆哮著,如一頭受傷的野獸。

    又有幾個下的惡漢圍上來,將高俅扶起。

    “主子,這大白天的不會鬧鬼了吧!”

    高俅狠狠抽了那人一巴掌,

    “不要嚇你爺爺!”

    聲厲色荏,平時也接觸過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冷不防,想起那些個山裏的“神靈”,不寒而栗,四處張望,也以為確有其事。

    又看著張鳳,惡火難消,急的團團轉。

    使了個眼色,幾人將高俅團團圍住,一起走進張鳳。

    大堂之上,家居陳設,無不造型簡練,樸素大方,古趣淡雅,似有小橋流水,江南人家的韻味。

    此時,堂上刮起來一團人形颶風,活靈活現,四肢具足。

    “媽呀!”高俅怪叫一聲,身軀抖動如篩糠,抱頭鼠竄。

    有道是富貴險求,眾人之,還是有這麽一個,自恃著孔武有力,想在高俅麵前表現一番。

    扯下袍子,露出精壯的體魄,刷了套拳架子,虎虎生威。

    大喝一聲:“呔!何方妖怪!”

    摩拳擦掌,氣壯如山,精氣神鋥亮,像是有幾分真本事。

    給高俅壯了些膽氣,整了整衣冠,

    “都給我上,重重有賞!”

    表情猙獰,脖子上青筋暴起,露出兩排雪亮的牙齒。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大家夥你看我,我看你,咽了咽口水,下定決心,活動了幾下,也陸續挺身而出。

    一起撲向那團颶風,有拳有腳,虎爪龍爪,螳螂鐵牛,花拳繡腿,氣勢倒很壯觀。

    打在那團風上,扭來扭去,發不出力氣,像是彈在棉花上。

    大汗淋漓,氣喘籲籲,一堆人哈腰點頭,身上水汽蒸騰,愁麵苦臉,無計可施。

    大堂又嘹亮起一陣風響,鍋碗瓢盆齊齊開了嗓,稀裏嘩啦。

    人形颶風遊動起來,勢若驚龍。

    板凳盆栽,紛紛漂浮了起來,張鳳若有所感,眼有了神采,欲說還休。

    奔雷走電,千樹萬樹梨花開。

    狂風捶打在那些人身上,發出一聲聲悶響,皮肉陷進去一塊,五指掌印,栩栩如生。

    猶如被銅錘擊,眼冒金星,胸悶氣短,難受得快要吐血。

    甩出大門去,四散排開,零八落。

    呼吸之間,大堂之上就隻剩下那衣冠楚楚的高俅,心膽俱裂。

    “大仙,大仙!”

    鬼哭狼嚎,跪地求饒。

    人形颶風四散開來,化成五股,卷著高俅的四肢和腦袋,把他渾身衣物扯得精光。

    托著他,上上下下。

    高俅整個人仿佛是在海上坐著大船,搖來搖去,漂向大街。

    殺豬一般地叫起來,不知是哪路神仙,居然要把他脫光了遊街示眾?

    痛哭流涕,就要身敗名裂。

    此時此刻,追悔莫及,為什麽要來招惹平安鏢局?

    古古怪怪,蹊蹺蹊蹺

    幽州城的大街上,雞飛狗跳,熱鬧非凡。

    賣菜大嬸,拳打腳踢;黃花閨女,尖叫連連;圍觀的,唱曲的,客棧酒樓,食客店家。

    一時之間,人山人海。

    張龍長舒一口氣,還以為是祖先顯靈。

    而張鳳卻望著大門,呆呆地出神,目不轉睛。

    太守府的人,最後是在護城河裏找到了不成人形的高俅,奄奄一息,生無可戀。

    從這之後,高俅的英勇事跡,就在大街小巷裏流傳開來。

    就算是城的歲小兒,梳著羊角辮,也能唱兩句,稱讚他幾口。

    修養了十天半月,高俅憋了一肚子的悶氣,無處發泄。

    回去之後,他思來想去,大白天怎麽可能會鬧鬼?

    細細體會,定是有人從作梗。

    可回味起那種種神奇段,想要報仇,又感覺力不從心,灰心喪氣。

    四季酒樓,是城裏一等一的館子。

    酒樓的大廚更是這遠近馳名的好!。

    火猛料足,煎炒烹炸,爆煨燜燴鹵,菜品濃香味厚,神仙看了也流口水。

    高俅還有些鼻青臉腫,此刻,正和一神秘人端坐在一張桌上。

    那人一身黑袍,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殘燈冷火,氣氛詭異。

    高俅恭恭敬敬的模樣,仿佛是在匯報工作。

    “大人,最近這城發生了些古怪蹊蹺的事。”

    “哦?”黑袍人全身上下,寒氣森森,似乎沒有體溫。

    高俅牙床打著架:“城有家平安鏢局。”

    “一座小小的鏢局,能有什麽蹊蹺?”

    “大人有所不知,”高俅表情凝重,“他們當,有幾人是從寒山寺回來的!”

    “什麽!”黑袍人語氣急促,十分驚訝,房的氣溫瞬間降低了下來,燈燭明滅,昏昏欲睡。

    “查!”冷冰冰的一個字,雷厲風行。

    “可是這鏢局,似乎有些能人異士!”高俅麵露苦色。

    “沒用的廢物!”陰影之,看見黑袍人金燈般的目光,極是看不起高俅。

    沉吟片刻,“準你到賭場去,提幾個得力的人來。”

    高俅大喜過望,吃了顆定心丸一般,拱鞠躬:“大人請放心!”

    飆起來幾圈起來怪風,窗戶洞開,搖曳晃動,黑袍人來無影去無蹤。

    薑意恒正在隔壁小酌,心思純淨,精神凝練,運足意念,大放光明。

    耳目敏,聽得一清二楚:“總算露出些馬腳了!”

    仰麵飲一杯酒,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