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吵得好好的,怎麽還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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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走出船屋,屋子前麵是白茫茫的一片海灘。
島的東邊是一片密林,層層疊疊的綠色,島的西邊卻是參差不齊的山石,形成了不少懸崖峭壁,海浪拍打在岩石上,一陣一陣的海嘯聲。
而此時,太陽剛剛升起,並不熱烈,卻是通紅。
像是剛剛降生的嬰孩,從海平麵緩緩躍出,映紅了半邊天遏。
蘇櫻乍然看到這火紅的光暈中有個熟悉身影。
隱隱約約看出來,像是霍景榮。
蘇櫻趕忙跑了過去,距離近了,還真是霍景榮。
霍大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江菲找到了。”
霍景榮的身體原本已經極其透支。
因為昨晚發現他們兩個消失以後,他找了整整一夜。
但是軍人鋼鐵的意誌叫他看上去比一般人還要有力氣。
此時聽到蘇櫻這樣說,眼睛就像是點了火的火把,瞬間變得雪亮。
你說的是真的?初一,你說的是真的嗎?”
蘇櫻不知道霍景榮竟還有這麽大的力氣,霍景榮的手像是烙鐵一樣捏著她的手臂,又硬又燙!
等等!
蘇櫻覺得哪裏不對!
手放在霍景榮額頭上一試!
天哪,燙的不行。
霍大哥,你發燒了,我先帶你回去。”
霍景榮難得稍稍露出激動的樣子:“小菲呢,她在哪裏?”
小菲出去找你了,不過你別擔心,容靳修同她一起,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們先回去等著,如果他們回來看到了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霍景榮說:“好。”
霍景榮發著高燒,蘇櫻駕著他的手臂往前走,但是沒走幾步,霍景榮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霍景榮整個人倒下去,蘇櫻也跟著倒在地上。
霍大哥,霍大哥!”
蘇櫻叫他,但是他或許真的是累及了,昨天經曆了一場海難,好不容上了岸,她和容靳修不見了,他一定擔心壞了,何況,他心裏還擔心著江菲,沒有吃飯,沒有喝水,鋼鐵的身體也撐不住啊,所謂身心俱疲,大約就是這樣吧。
蘇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霍景榮安置到漁屋。
幸好這漁屋基本的設施有。
她用水桶去海邊打了點海水。
然後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捂在霍景榮的額頭上。
一會兒毛巾就熱了。
蘇櫻在漁屋到處翻找,碰碰運氣能不能找到什麽藥品。
但是這個漁屋著實是小,隻有一張單人板床,一個小桌,兩張小凳,和牆上掛著的漁網以及櫥櫃裏麵的一點日用品,其他的還真什麽都沒有了。
不過蘇櫻在櫥櫃裏麵發現了一個小米缸,裏麵還有一點米。
雖然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私自用別人的東西不太好。
但是,一切也是逼不得已。
蘇櫻舀出一勺米。
屋子外麵有個屋棚。
屋棚邊上有個爐子,爐子上還有個小鍋,
江菲聰明,昨天暴雨的時候,她將漁屋裏麵能夠裝水的東西都裝滿了水,一個小缸,一個煮水壺,還有幾個碗。
蘇櫻把米放進鍋裏,倒了幾碗水。
旁邊還堆著一些幹柴。
火柴盒就放在幹柴的旁邊。
可以看得出來,江菲剛剛就是用這個爐子做了魚湯。
雖然不知道魚是哪裏來的。
蘇櫻放了柴,點了火,將鍋放在爐子上麵,蓋上鍋蓋。
隻等著生米煮成熟飯。
蘇櫻私下看了看,已經有一會兒了,他們兩個還沒有回來。心下有些擔心。
但是,更擔心的是霍景榮的
病。
這裏沒有藥,沒有醫療條件,何況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發現,什麽時候能出的了這個島,如果,他一直高燒不退,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蘇櫻一會兒進去給霍景榮用毛巾擦臉敷額頭降溫,一會兒出去守著爐子怕把粥煮壞。
因為柴有些潮濕,火老滅。
蘇櫻折騰這一鍋粥,折騰了許久。
仰頭的時候,太陽已經掛在正空,雖然不是很熱烈,卻也晴朗。
當粥已經做好的時候,掀開鍋蓋,大米熱騰騰的香氣撲麵而來。
她也幾乎一天多沒有吃東西,就喝了點魚湯,看到這香噴噴的大米粥,肚子也餓的咕咕叫。
霍景榮昏迷之後醒過來一次,但是很快又睡過去了。
蘇櫻想進去叫他先吃點粥,喝了這滾燙的粥,說不定能出一身汗,也許病就能好些。
起身的時候,看到了兩個人影。
距離還很遠,但是肯定是江菲和容靳修。
蘇櫻趕忙進屋,輕輕的搖了搖霍景榮:“霍大哥,江菲回來了。”
霍景榮醒了,聽到江菲兩個字立即起身:“你再說一遍。”
霍大哥,我說江菲回來了,就在外麵。”
霍景榮掀開身上的被子,套了鞋子就往外走。
蘇櫻也跟了出去。
遠遠的能看到兩個身影,已經能看清楚是江菲還有容靳修。
江菲顯得沮喪不安,四處看著,時不時的喊一兩聲。
霍景榮定了一下。
隨即就往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霍景榮的速度很快,蘇櫻根本追不上。
江菲很快也發現了霍景榮。
在看到霍景榮的那一刻,江菲就停下了腳步。
兩個人在相隔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此時容靳修已經走到蘇櫻的身邊,蘇櫻原本也想跑過去,卻被容靳修攔了下來。
你幹嘛?霍大哥現在發著燒呢,得叫他趕快回去。”
容靳修說:“蘇櫻,你是笨蛋嗎?你現在跑過去,這兩個人一定會記恨你一輩子。”
蘇櫻皺著眉頭:“你胡說什麽?為什麽要記恨我一輩子?”
人家兩個死裏逃生,契闊相逢,正是難舍難分,山盟海誓的時候,你個電燈泡過去湊數麽熱鬧?”
蘇櫻看著他:“我怎麽不知道你會這麽多成語?”
容靳修挑了挑眉:“你個笨蛋不知道的多了,走了,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見證這曆史性的時刻。”
容靳修拽不走蘇櫻,隻好也陪著她在十步之遙的地方看著。
兩個人還聊上天了。
蘇櫻:“你說這兩個人怎麽幹瞪著眼啊,真是急死人了,起碼過去抱一下啊。”
容靳修:“你看不見他們正在用眼神說話嗎?霍大上校的眼神起碼有十萬伏特,這種眼神比任何話更有殺傷力。”
蘇櫻往前挪了兩步,伸長脖子:“十萬伏特?我怎麽看不出來呢?”
容靳修揪著她的領子把她拽回來:“那是因為你生來就是個絕緣體,笨蛋。”
蘇櫻說:“幹看著也不行啊,起碼說句話啊。”
容靳修倒是輕描淡寫:“快了?”
什麽快了?”
兩個人快打起來了?”
你個烏鴉嘴,別瞎說好不好……”
蘇櫻還沒有說完,果然就看到江菲上前幾步,一拳就打在霍景榮的肩膀上。
整個人好像爆發了一樣:“誰叫你過來的?知道晚上下雨為什麽還不回去?你還把姐姐帶過來,出了事情,家裏怎麽辦?爺爺怎麽辦?”
小菲,對不起。”霍景榮抓住江菲纖細的手臂。
<江菲一股子的擔心和憋屈全部撒了出來:“反正你都不要我了,你不是說要跟我斷了關係嗎?你不是說你要去西北駐軍三年不再回來嗎?你不是說再也不會管我的死活嗎?你為什麽還要來找我,我不要你關心,你走吧,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對不起,小菲,是我不好。”霍景榮的聲音依舊低沉壓抑。
江菲忽然仰著頭:“那你還走嗎?”
霍景榮沉默。
江菲掙紮的想抽回手:“算了,你就是個膽小鬼,你就遠遠的躲著我吧,有本事躲在你的烏龜殼裏麵永遠別出來,我回去以後就相親,然後隨便找個人嫁了,正好讓你稱心如意。”
霍景榮沉聲:“小菲,你不能這麽胡鬧!”
我就是胡鬧,我這輩子太循規蹈矩了,我就是要胡鬧一次,你放心,我今年就結婚,爭取三年抱兩個孩子,我一定叫我的孩子叫你舅舅!”
蘇櫻在旁邊看著著急的不得了:“大哥真是木頭啊,現在說兩句軟話會死啊,還在那兒擺大哥的架子。”
容靳修在旁邊環著手臂:“你看不出來?你妹妹這激將法和苦肉計用的不錯,霍上校就快繳械投降了。”
蘇櫻瞪了他一眼:“都是你這張烏鴉嘴惹的禍。”
說罷,兩個人互相翻了一個白眼,繼續觀戰。
彼時,霍景榮顯然已經微微被挑撥起幾分怒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江菲卻異常平靜下來:“哥,我從小就喜歡你,從你當兵以後,我每次看到軍人都會多看兩眼,從十八歲開始,我每年的生日願望都是有一天能成為你的新娘,可是,現在,我不得不放棄了,你想跟我做真正的兄妹,那麽我就如你所願,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糾纏你,你想去西北駐軍就去吧,實現你報效祖國的夢,爺爺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至於我,年紀也不小了,我現在隻想趕快嫁出去,隻是是阿貓阿狗我也不在乎了……”
小菲,你怎麽能這麽任性?婚姻大事,不能兒戲!”
難道你要我一輩子不嫁人嗎?我還告訴你,我江菲不是沒人要,如果能回去,我三天之內就能把自己嫁出去!”
你敢!我不準!”
你憑什麽不準?你是我的誰?你不過就是我的哥哥,你憑什麽想要操控我的人生……”
江菲還沒有說完,隻覺得唇上一熱,霍景榮的唇已經狠狠的吻了上來,堵住了她所有的話!
蘇櫻在旁邊倒吸一口氣。
之間江菲掙紮了幾下,霍景榮一隻手鉗住她的腰,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吻得強勢而霸道。
一會兒,江菲就不掙紮了,雙手竟然還緩緩的摟住他的背……
蘇櫻臉一紅,喃喃:“什麽情況啊,吵得好好的,怎麽還吻上了?”
容靳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見了吧,這就是叫女人閉嘴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蘇櫻拉著容靳修就往漁屋裏麵走:“非禮勿視,懂不懂!”
剛剛是誰非要在這裏看的?”
蘇櫻的臉還紅彤彤的,煞是可愛,容靳修笑:“他們接吻,你臉紅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