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我們家主人請蘇小姐敘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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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櫻從來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一個熟人。

    對蘇櫻來說是又驚又喜。

    但是對果果來說,滿滿的就全部是驚喜驁。

    那日,蘇櫻帶著孩子們海上垂釣歧。

    突然天空驟然變成黑色,大片的烏雲壓在漁船的頭頂上麵。

    眼看天氣驟變,蘇櫻就打算掉頭回去。

    剛掉頭沒有多久,一個浪頭就打了過來。

    元寶還算淡定,果果卻已經害怕起來。

    其實,這裏距離小鎮倒是不遠。

    隻是沒有想到發動機突然失靈。

    蘇櫻忽然想到當初江菲流落荒島的事情,也是魚艇的發動機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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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眠的微博:liaowumian,歡迎圍觀~

    浸泡海水的那段時間是蘇櫻這輩子最漫長,也是最恐懼的一段時間。

    那種時時刻刻都有滅頂之災的感覺,她再也不想經曆一次。

    何況兩個孩子都在船艇裏麵。

    不過事情並沒有發展到這樣的糟糕。

    這附近有許多漁船。

    蘇櫻隨身攜帶了求救信號燈,點亮以後像是墜入黑暗天際的煙火。

    這裏的人都很淳樸而熱情。

    隻要有人求救,一定會全力相幫。

    蘇櫻已經看到好幾輛魚艇朝著她的方向行駛過來。

    最快靠近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漁民,身體到還算是健碩,更難得的是個華裔,同蘇櫻正好能用中文交流。

    是蘇櫻小姐嗎?”

    蘇櫻倒是驚訝,沒想到一個陌生的老伯能夠叫出她的名字。

    但還是禮貌的說:“我是蘇櫻,請問你是誰?”

    老伯看上去很慈祥,笑眯眯的說:“我們家主人請蘇小姐敘敘舊。”

    蘇櫻更加驚訝了。

    他們家主人?

    你們家主人是誰?”

    蘇櫻並不記得她有澳大利亞的國際朋友。

    那老伯伯直接說出了七個字:“赤蠍長命玲瓏鐲。”

    蘇櫻愣了愣,便是明白了。

    是厲先生!

    蘇櫻恍然記得,厲先生當初金盆洗手,同她說過,將會定居在澳大利亞。

    隻是厲先生怎麽會知道自己也過來了呢?

    並且還能這樣準確無誤的派人來接。

    不管怎樣,蘇櫻還是上了老伯的漁船。

    偏偏這個時候,天空中的大片烏雲倒是散的一幹二淨。

    船艇駛的很快,蘇櫻也不知道它究竟是朝著什麽方向行駛的。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眼前便慢慢浮起一塊陸地。

    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蘇櫻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細白的沙灘慢慢的映入眼簾,就想電影裏麵的慢鏡頭,美得近乎虛幻。

    接著便是一片蔥鬱的綠色,綠色掩映中能看到一些近似殖民世代的一些古建築,但隱隱的倒也看不清楚。

    反而產生了一種海市蜃樓的感覺。

    因為海水太過清澈,所有的一切在海水中形成了一個明晰的倒影,一切到仿佛浮在水麵上。

    果果看到了高興的拍手:“媽咪,這裏是不是故事裏麵的飛行屋?”

    老伯聽到了哈哈大笑:“這裏自然不是飛行屋,這裏是一座私人島嶼。”

    私人島嶼?

    蘇櫻唏噓一聲,金錢堆砌出來的世外桃源。

    船艇行駛上了固定的水上通道。

    蘇櫻發現,自己終於進入了島嶼的內部。

    這個島嶼可以說是一座水城。

    四周被海水包圍,讓人有人產生了一種孤寂但是卻完全的控製感。

    除此之外,島嶼中間縱橫斑駁這無數的水道。

    像是一座水上威尼斯。

    行駛在水道中央,蘇櫻從透明的玻璃中可以看到兩邊的風景。

    這裏簡直像是一座天堂。

    有無邊無際的沙丘。

    有一望無際的高爾夫球場。

    還有海灘跑馬場,上麵一群純種馬無拘無束的狂歡奔跑。

    蘇櫻被這裏的風景吸引,怔怔的出神。

    蘇小姐,我們到了。”

    蘇櫻回國神來。

    船艇已經在一座大宅前麵停了下來。

    這完全是建在水麵上的一座建築。

    一看便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產物,典型的西歐羅馬式風格,半圓形和從古羅馬人那裏繼承下來的筒型拱頂,一眼看上去像是宮殿一般。

    果果開心極了,認為自己就是到了宮崎駿動畫片裏麵飛行的城堡。

    上了岸,便是宅邸的大門。

    大門自動的打開,蘇櫻牽著兩個孩子走了進去。

    屋子裏麵很安靜,白色大理石的愛奧尼式柱子,華美的長窗裏垂著落地的抽紗窗簾,地板甚至是透明的,下麵流淌著碧青的海水,甚至能看到一些潛水的海魚。

    此刻,蘇櫻倒也沒有太大的心思去注意這些富麗堂皇的東西。

    開船艇的老伯並沒有進來。

    據說,他隻是島上看護船艇的守護人。

    偌大的屋子倒是空曠的厲害。

    這個時候,下來一個身著職業裝的女人。

    蘇小姐嗎?”她的聲音亦是職業。

    蘇櫻牽著兩個孩子的手:“我是”。

    蘇小姐,你好,我是這裏的管家蘇安,請跟我來。”

    職業裝女人轉身,蘇櫻便就跟了上去。

    蘇櫻隨那女人上了電梯,一直上到最頂層。

    蘇櫻看了一下,是56層。

    電梯打開的時候,那個女人說:“先生就在外麵,您請自己上去。”

    蘇櫻牽著果果和小元寶的手離開了電梯,那個管家便又乘坐電梯下去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屋頂玻璃房。

    應該說是一個菜園。

    蘇櫻覺得驚詫。

    在這樣高的地方,竟然有一個菜園。

    剛剛海上還是烏雲密布,此刻早已經陽光燦爛。

    陽光穿透巨大的玻璃罩子,像是一片金沙一樣灑在一排一排的黃瓜架子上。

    這裏用木頭搭了一排黃瓜架子。

    藤蔓將支架爬滿,巴掌大的葉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已經結出了不少黃瓜,綠油油,亮晶晶的,陽光下甚至還可以看到黃瓜表麵毛茸茸的軟刺。

    蘇櫻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軟軟的,不紮人,鮮嫩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果果已經毫不客氣的自己動手摘了一個小黃瓜。

    然後一掰兩半,遞了一半給小元寶:“元寶哥哥,給你吃。”

    蘇櫻忙說:“果果,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你怎麽能擅自拿別人的東西。”

    果果的臉皮垂了下去。

    果果想要的東西,誰敢不允許?”

    蘇櫻抬頭。

    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果果聽到聲音,早已經扭過了小身子。

    看清楚那人以後,果果像個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就撲了過去:“爹爹,爹爹,爹爹!”

    果果連叫了三聲,總算撲到了那人的懷裏。

    那人摘下手上手套

    ,一下子將果果抱了起來。

    果果連連在那個人的臉上小雞啄米一樣,親了好幾下。

    爹爹,果果特別的特別的想你,果果每天晚上都會看天上最亮的星星。”

    男人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蘇櫻竟是看呆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厲先生竟然會笑的這樣暖人。

    眼前的人和她印象中的厲先生實在判若兩人。

    以前的厲先生冷若冰霜,不會笑,甚至不會皺眉。

    蘇櫻經常偷偷的在心裏腹誹他就是一個麵癱。

    而且,那時候的厲先生任何時候都是一身黑衣,一支冰冷發寒的黑色手杖。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冰窖一般森冷的氣場,冰冷如刀,仿佛隻要靠近一點就會被割的體無完膚。

    可是,現在……

    眼前的男人竟然穿著白襯衫,袖子高高的挽起,眉目之間帶著一股自然的笑意渾然將以前的那股煞氣掩蓋的無影無蹤。

    蘇櫻還從來沒有這樣看過厲先生。

    一如既往的沉穩,站在那裏便如同泰山北鬥。

    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跳躍著一道陰影,印出他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還有刀削一般的下巴。

    蘇櫻由衷的感慨,原來這個男人也是這樣的好看!

    爹爹,原來你住在皇宮裏麵呀,你為什麽不來找果果,果果真的太想你了。”

    果果還抱著厲先生撒嬌。

    蘇櫻走過去,要將果果抱了下來:“果果,說了多少遍了,你幹爹腿不好,不要動不動就讓他抱。”

    厲先生嘴角微微牽起:“蘇櫻,我也說了說少遍了,實在無礙。”

    蘇櫻倒是尷尬的撇了撇嘴。

    正是中午。

    厲先生說:“我摘了點新鮮的蔬菜,蘇櫻,你幫我拿著,我叫廚房給你們準備些吃的。”

    蘇櫻看到厲先生旁邊放著一個菜籃。

    裏麵果真是一些新鮮的蔬果。

    黃瓜,番茄,水蘿卜,應有盡有。

    蘇櫻拿著籃子,跟著厲先生又進了電梯。

    在電梯裏麵的時候,蘇櫻才好好的同厲先生打了個招呼。

    厲大哥,好久不見!”

    其實蘇櫻想說的是,真是太巧了。

    她來澳大利亞看奶奶,竟然還能碰到厲先生。

    在這樣一個偌大的國家,還真是緣分不淺。

    厲先生也隻是嘴角抿了一下:“倒真是挺久的了。”

    蘇櫻的腦子裏麵倒還是有許多的疑問。

    索性直接問了出來:“厲大哥……,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裏的?還派人來接我們?”

    到了!”

    厲先生驀然吐出兩個字。

    蘇櫻這才發現電梯已經開了。

    蘇櫻隨著厲先生跨了出去。

    厲先生突然轉過頭來對蘇櫻說:“赤蠍長命玲瓏鐲。”

    蘇櫻不明所以,啊了一聲。

    這同他送給果果的鐲子有什麽關係。

    厲先生看到她困惑的模樣,淡淡然的開口:“果果的鐲子裏麵有定位器。”

    蘇櫻算是明白了。

    難怪當初果果被十三爺手下的人綁架,厲先生能夠一下子就找到綁架的地點,直接飛了過去。

    原來果果的鐲子裏麵另有玄機。

    蘇櫻心裏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這些男人,骨子裏麵總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陸成灝,容靳修,甚至於厲先生,均喜歡掌控。

    倒是不明白,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厲先生仿佛看的出來她心裏在想寫

    什麽。

    聲音倒是沒有什麽波瀾,平靜的說:“你放心,果果鐲子裏麵安裝的隻是定位器,不會窺探隱私,這樣做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防止萬一,隻要果果帶著這個鐲子,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可以找到她。”

    頓了一下,厲先生又說:“若是你介意,便叫果果將這個鐲子摘掉。”

    蘇櫻忙說:“不用了,我知道厲大哥一片好心,這鐲子帶著也好,厲大哥說的對,以防萬一。”

    厲先生沒有再說些什麽。

    厲先生抱著果果,蘇櫻牽著小元寶,一起進了餐廳。

    有人上來拿走剛剛采摘的果蔬。

    厲先生說:“過一會兒便開飯,這裏的景色不錯,你倒是不妨先看看風景。”

    蘇櫻站在餐廳的落地窗邊。

    這裏的視角果然不錯,可以毫無遮掩的看到整個島嶼。

    湛藍的海麵,雪白的沙灘,還有蔥鬱的樹木以及七彩的珊瑚岩石。

    海鳥停在上麵輕輕啄,踱著方步,然後撲騰著翅膀又走開了。

    小元寶卻懶得看風景,獨自一個人坐在落地窗旁邊的單人沙發裏麵。

    沙發旁邊有個桌幾。

    桌幾上有個白玉棋盤,甚是精美。

    此刻,厲先生已經放下了果果。

    反而走向了小元寶。

    蘇櫻轉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厲先生在小元寶的對麵坐了下來。

    淡淡的一句話:“要不要試試?”

    小元寶抬頭同厲先生對視三秒。

    然後點頭。

    厲先生竟然會下西洋棋,蘇櫻倒是非常的詫異。

    她從來不知道厲先生有這樣的愛好,並且還是個高手。

    從小元寶凝重的眼神和微微皺起的眉頭便可以看得出來。

    小元寶下棋,蘇櫻從來不看棋,倒是對觀察兩個人的表情頗有興趣。

    在家的時候,元寶偶爾同容靳修下棋。

    棋場無父子,看兩父子廝殺也算是蘇櫻生活中一項難得的樂趣。

    看這兩個人的表情,蘇櫻看的有些心驚膽戰。

    因為實在太像。

    小元寶一項也是冷傲的神色,幾乎麵無表情。

    厲先生在這方麵的造詣早已經是爐火純青,不喜不悲,麵癱本色。

    果果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的還指手畫腳。

    其實她根本什麽都不懂。

    桌子上布滿菜肴的時候,兩個人還是殺的天昏地暗。

    終究還是小元寶棋差一招,輸了。

    元寶的臉上也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

    關鍵厲先生也表現的相當的淡定,起身說了一句:“吃飯。”

    坐下來的時候,厲先生才對蘇櫻說:“元寶是個天才。”

    蘇櫻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天才。

    具體表現在很多方麵,鋼琴,西洋棋,數字等。

    過了一會兒厲先生又說:“不過有時候聰明反對聰明誤,他就是太聰明了,難免自負。”

    蘇櫻很少聽到厲先生去評價一個人。

    小元寶就坐在厲先生的對麵。

    聽到他的話微微的抬頭與他對視一眼。

    蘇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的眼中流露出一種不屑與冷傲。

    厲先生並不在意,反而淡淡的對對麵的小元寶說:“你剛剛是故意將棋輸給我,你心裏覺得總是贏沒有意思,能夠掌控自己的步伐才有挑戰姓,所以你在開局第五回合,故意走錯了一步,後麵我走的每一步都在你的算計之中,但是最後一局你想力挽狂瀾,可為時已晚,玩人者必被人玩,你年紀小,好好體味一下這個道理。”

    蘇櫻目瞪口呆。

    厲先生在說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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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麽都聽不懂。

    小元寶卻難得生氣了一般,放下筷子,說了一句:“我吃飽了。”

    便將頭扭到了一邊。

    蘇櫻第一次看見小元寶這個樣子。

    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

    蘇櫻忽然發現,原來自己這樣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小元寶在下棋的時候,竟然在玩心機嗎?

    她一向覺得元寶沉默寡言,但卻是個單純的孩子。

    厲先生剛剛說的這些,蘇櫻簡直不敢相信。

    難道元寶小小年紀就會掩藏自己?

    但似乎真的被厲先生說中了。

    因為元寶的確生氣了。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新鮮的海鮮加上國內才吃得到的稀有蔬菜。

    元寶卻遲遲不肯動筷子。

    最後索性走到遠處,坐在牆角的沙發邊,任憑蘇櫻說什麽都不肯回來吃飯。

    終究還是果果拿著筷子端了一碗飯,然後夾了一些元寶愛吃的菜,捧著送了過去說:“元寶哥哥,你不吃會長不高的。”

    元寶才勉強動了筷子。

    果果索性也捧著碗筷陪著她的元寶哥哥在角落裏麵吃了。

    厲先生看到這一幕臉上倒是露出些許欣慰的表情。

    蘇櫻覺得有些尷尬,說:“厲大哥,元寶年紀小,您別介意。”

    厲先生說:“蘇櫻,你這兒子要好好的培養,因為太聰明,他習慣淩駕於一切之上,對大部分事情都頗為不屑,這樣他注定孤獨一生。”

    蘇櫻卻不想厲先生說的這樣嚴重。

    看了看角落裏麵悶聲不吭的元寶,喃喃的說了一句:“他才六歲呢。”

    蘇櫻並不太認同厲先生的話,對於孩子,她一向放養,除了原則性問題,她從不管教。

    何況,元寶,從來沒叫她操過心。

    厲先生又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說:“蘇櫻,因為我也是這樣,所以我已經孤獨了大半生。”

    蘇櫻從來沒有想過那樣冷心冷麵的厲先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