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此生無緣(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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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爾話落,詹妮弗唰的抬頭看向了他,“你說什麽?不是在開玩笑吧?讓我和他在一起?我和他隻是朋友好不好。”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詹妮弗眉眼之間上過了一絲不自然的神色,轉移開視線。

    肯爾把她眼神的閃躲看在了眼裏,冷哼一聲說道,“戀人不都是從朋友開始的嗎?”

    看著肯爾一副教誨的樣子,詹妮弗再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爺爺,感情的問題我會自己看著辦的,你不要瞎操心好不好?”

    話落,詹妮弗起身就要向外麵走去,就聽肯爾說道,“baby夢也隻是比你大幾歲,她兒子都三歲了,你還看著辦呢?好男人都被挑光了,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我先走了。”

    話落,詹妮弗快速的打開房門離開了。

    看著關上的房門,肯爾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讓人操心的小丫頭呀,想到了在醫院裏躺著的程雅蘭,肯爾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沉重,整個人仿佛都老了好幾歲。

    此時,在井預開著楚南的車來到了傅家老宅,當然,早已經接到了傅俊風消息的傭人趕忙讓井預進了老宅。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井預雙眼不禁微眯了幾分,轉頭看著站在身邊的傭人問道,“楊玉華在哪裏?”

    夫人這個時候應該在後院的花廳裏。”這個說話女人是傅俊風安排在老宅裏的管事的,姓劉,傭人們都喊她劉管事。

    井預雙眼閃過了一絲淩厲的氣息,抬腳邁上了高高的台階,一邊走一邊對著劉管事說道,“把楊玉華帶到小客廳裏來。”

    劉管事抬眼看著走向樓梯的背影,看著他身上濕透了的衣服微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先生,傅總讓我給您準備了將誒神衣服就在一樓的客廳,你先換了,免得感冒,我這就去把夫人帶過來。”

    劉管事帶著幾個人轉身向著後院兒的方向走去,井預垂眼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現在都沒有感覺了嗎?穿著這身濕衣服竟然沒有感覺到冷。

    沒有幾分鍾劉管事再回到小客廳的時候,井預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坐在那裏,愜意的喝著咖啡,抬眼看到被人推著進來的那個人時,他雙眼不見微眯了一下。

    以前的貴婦形象完全沒有,因為中風的緣故,臉部的表情有點扭曲,頭發已經白了一片,完全就像一個60多歲的老人。

    楊玉華被推著走進小客廳,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在那裏用一副仇恨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她的眉心微蹙,臉上閃過一絲怒氣說道,“你是誰?找我什麽事?”

    井預看著這樣一副慘狀說話依舊還是一副盛氣淩人樣子的楊玉華,他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冷笑,“對於我是誰這件事我想沒有比你更不願意知道的,如果要是讓你知道在幾年前被你某殺的人完好無損的坐在這裏,恐怕你的中風會加重吧?楊夫人。”

    聽著井預的話,楊玉華眉眼之間都帶了怒氣,煩躁的說道,“你到底是誰?裝神弄鬼的幹什麽?”

    井預看著楊玉華,眉心微挑,諷刺的說道,“我倒是忘了,被楊夫人謀害的人可不止我一個,這麽突然之間,楊夫人肯定想不起來我是誰了。”

    話落,井預嘴角的冷笑不禁加深,看著楊玉華的視線也帶了一絲淩冽。

    胡說八道!你到底是誰?再這樣胡攪蠻纏,我讓人把你趕出去。”

    看著楊玉華惱羞成怒的樣子,井預臉上的笑慢慢的消失,轉而換成了一張冷淡的臉,直直地看著楊玉華說道,“把我趕出去?恐怕你現在還做不到,這裏本應該就是我家,隻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占為己有,現在,我隻不過是來看看我家而已,不知道現在被傅俊風囚禁的你到底有什麽能耐能把我趕出去?”

    井預話落,楊玉華瞬間就是一愣,抬眼看著井預的視線帶了一絲驚恐,下意識的就要像後轉動輪椅,“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不可能,你騙傻子呢,那個小畜生長得可不是這個樣子。”

    看著楊玉華害怕的樣子,井預慢慢的站起身來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用極其冰冷的聲音說道,“我隻是換了一張臉回來,你就不認識我了?至於我是人是鬼,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當年,那場所謂的意外車禍······”

    井預的話還沒有說完,楊玉華臉色瞬間慘白,整個人向後縮去,指著經預算說道,“你個小畜生,到底是人是鬼。”

    看著楊玉華驚恐的樣子,井預雙眼微眯,“看楊夫人這個樣子,當年那場車禍確實是你一手策劃的了,我現在做了鬼當然也不會放過你呀。”

    看著井預嘴角詭異的笑,楊玉華雙眼睜得大大的,一直在搖著頭,驚恐的說著嘴裏塞都囊著什麽,想要控製輪椅向後移動,是中風的她根本就無法動彈。

    小畜生,你······你少騙我了,你是人是不是?當年那場車禍,你失蹤了,不是死無全屍而是你活了下來,現在你是要來報仇嗎?真是可笑,既然當年我能製造那樣一起悄無聲息的車禍,現在當然也能殺了你。”

    聽著楊玉華驚恐中還不忘帶威脅人的話,井預身側的手慢慢的攥緊,“看來楊夫人還沒有看清自己的現狀,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威脅我?你知道傅俊風答應我什麽了嗎?”

    井預看著楊玉華的視線冰冷萬分,傅俊風說的沒有錯呀,當年的那場車禍確實是這個女人策劃的。

    楊玉華看著井預,心裏的驚恐已經到達了頂端,唯一能動的一隻手試圖去滑動輪椅,“你個小畜生,少在這裏威脅我,你和傅俊風那個混蛋就是一夥兒的,你們想要謀害我,想要把傅氏的財產從我手裏奪走,你們一個個的都居心不良。”

    看著楊玉華,井預嘴角不見勾起了諷刺的笑意,“真是有意思,傅氏什麽時候屬於過你?傅氏終究是姓傅,而你,一個連你丈夫都嫌棄的女人,竟然還臉皮厚的說傅氏是你的。”

    井預眉眼之間是遮擋不住的嘲諷,楊玉華滑動著輪椅後退一步,他就前進一步,不緊不慢,直到把她逼到小客廳的角落裏。

    看這楊玉華臉上慌亂的神情,井預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楊玉華,你覺得你活的還有意思嗎?眾叛親離,你和你那個馮金貴馮管家的事情我可全都查的一清二楚呢,混到現在這樣的地步,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是你自己的原因嗎?”

    滾!你個小畜生小野種在這裏教訓我?你算什麽東西?是你們一個個先對不起我的,你媽媽搶了我的男人還想要霸占我的位置我為什麽就不能反抗?插足的第三者,你們就得死!”

    看著楊玉華本來中風現在更加猙獰的臉,井預雙眼之間上過了危險的神色,“插足的第三者?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我爸和我媽他們在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是你耍盡手段,一個落魄家族的落魄千金因為用了卑鄙的手段懷了孩子才嫁進傅家,你現在還有臉說被人是第三者,看來你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了。”

    井預的話就如同一把利劍,當著這麽多傭人的麵直直的戳向她的心髒,楊玉華抬眼看著井預,氣的渾身發抖,“無法無天了,你這個小畜生,當年那場車禍,你怎麽不去死,哼,即使你爸爸喜歡的是你那個狐狸精媽媽,但是,那又怎麽樣?現在整個傅氏都是我兒子的,你一分一毛都拿不到!”

    嗬,真是可笑,現在這個時候你知道傅俊風他是你兒子了?不過可悲的是他好像貌似並沒有把你當母親,而且可能最讓你覺得崩潰的是,就在我來之前,傅俊風親口跟我說會把整個傅氏交給我。”

    聽著井預的話,楊玉華眉眼之間的神色狠狠的顫了顫,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個小畜生,肯定是騙我的對不對?傅俊風怎麽可能把公司給你?傅氏是我的,戈美玉那個狐狸精還有那個小野種不可能得到。”

    楊玉華一遍遍的說道,因為中風口齒不清,口水流的滿身都是,而且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從一開始憤恨的眼神到最後變得渙散起來,知道越來越無神,就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神神叨叨的,就像在念著什麽咒語?

    看著她這個樣子,站在一旁的劉管事走向前,接過一旁傭人遞過來的藥和水讓楊玉華吞下。

    井預看著劉管事的動作,雙眼微眯,“你剛剛給她吃的什麽藥?”

    剛剛吃的是舒緩神經的精神藥物,前段時間夫人她被診斷為神經錯亂,而且精神上有問題,現在也一直在接受著精神治療。”

    井預雙眼微眯看著楊玉華,冷笑了一聲看著已經呆滯了的她說道,“也就是說,她現在已經瘋了?”

    站在一旁的劉管事點頭說道,“是的,夫人她現在是間斷性精神失常,一天有一半的時間是正常的,也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瘋了。”

    井預看著楊玉華,眉眼之間諷刺的笑意越來越重,最後冷笑了一聲,對著劉管事說道,“既然這樣就把楊夫人送回房間,我自己走走。”

    話落,井預抬腳向著樓上走去,還是熟悉的建築,隻是一些裝飾已經變了,走到以前爸爸和媽媽的房間外麵,輕輕的推開房門,隻是在看到裏麵完全變了模樣的房間時,他雙眼之間不禁閃過了一絲淩厲。

    裏麵所有的家具都沒有,一間空蕩蕩的房間落滿了灰塵,本來屬於爸爸和媽媽的東西也都不見了,井預身側的手慢慢的攥緊,感覺那些回憶才慢慢的送他手中流失。

    想來也是,按照楊玉華那樣的性情,不可能留下爸媽的東西。

    走到以前他住的那間套房時,推開房門,那裏麵已經變成了書房,看不出來任何他已經生活過的痕跡。

    整個傅氏老宅大的嚇人,井預把整個看完之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最後井預來到了後院的犬舍,看著那個早已經廢棄的鐵鏽斑駁的大鐵門,井預雙眼之間不禁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伸手就要推開那扇大鐵門,身後就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先生,那裏是廢棄的倉庫,你最好還是不要過去。”

    井預轉身看去,正式去而複返的劉管事。

    沒事,我隻是進去看一看。”

    話落,井預還是輕輕的推開門抬腳走了進去,迎麵撲來一股黴味,井預眉心蹙了蹙,隻是站在外麵看了幾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隻要是看到那一個個的籠子,井預眉眼之間的神情都不禁沉了幾分,想到了當時傅俊風被楊玉華扔進裏麵的場景。

    全都是凶猛的藏獒,一個個的比當時年幼的傅俊風還要高,隻是當時麵臨著生命危險,傅俊風當時那雙比藏獒還要凶猛的眼神他依舊記在心裏,這也是他在小時候非常崇拜他的原因吧。

    隻是現在,他們都長大了,所有的事情都變了,爸媽沒了,最愛的女人嫁人了,最好的哥哥······

    輕歎了一口氣,井預抬腳向著外麵走去,看著他坐上車,劉管事開口喊住了他,“先生,傅總讓我給你準備了房間,你這是要走嗎?”

    井預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踩油門消失在了原地,他的聲音消散在風中,“他都不願意住的地方認為我願意住嗎?”

    看著井預離開的方向,劉管事打電話把這件事情匯報給傅俊風,傅俊風隻是問了井預的情況,完全都沒有關心楊玉華的意思。

    井預離開了傅氏老宅,開車直接回了詹妮弗的海邊別墅。

    打開房門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在從樓梯上快速跑下來的詹妮弗。

    井預你沒有事情吧?傅俊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程夢被他帶走了?還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詹妮弗關心的問出來一堆的話,而井預隻是搖了搖頭走進去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然後才說道,“你怎麽知道的?”

    傅俊風親自打電話給我爺爺詢問你的身份,我就知道在這件事就瞞不住了,趕忙回來就沒看到你在,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

    井預聽著他的話抬頭看著她一臉緊張的神色,挑眉說道,“你爺爺沒有說什麽?我綁架了他的外孫女。”

    詹妮弗歎了一口氣坐在了他旁邊說道,“怎麽可能沒有說什麽?但是看在你沒有傷害程夢而且還是傅俊風親弟弟的份上,我爺爺也就沒有當回事兒。”

    隻是,詹妮弗想到了老肯爾對她說的考慮一下井預的那些話,她臉頰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的紅暈,趕忙轉過頭去,生怕井預看出來她的不自然。

    井預起身走到酒櫃旁邊,倒了兩杯詹妮弗最喜歡的紅酒走了回來,遞給她其中的一杯說道,“那我改天是不是還要親自去謝一下他老人家?”

    詹妮弗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酒杯,“還是別去了,最近他老人家一直在為程夢媽媽的事情憂心,恐怕沒有什麽心思管其他的事情了。”

    詹妮弗話落,井預喝酒的動作一頓,抬眼看著她問道,“程夢媽媽的事情?程阿姨怎麽了?”

    井預眉心跳了跳,心裏閃過了一絲不好的,回到尊陽市這麽長時間也沒有程夢提起過她,而且當年的新聞不是說她已經去世了嗎?

    詹妮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程夢的媽媽當年根本就沒有死,反而成了植物人,這些年一直躺在病床上,最近好像正在接受一項醫學研究,我爺爺就是在擔心這項研究的成功率到底有多大。”

    聽著詹妮弗的話,井預捏著酒杯的手不禁縮緊了幾分,“所以說,四年前傳出程阿姨去世了的新聞的時候,程夢就承擔起了程阿姨的醫藥費?”

    程夢期間和傅俊風分開的那一段時間裏到底吃了多少苦?

    詹妮弗撇了撇嘴,“或許吧,但是那醫藥費也沒有多少呀。”

    井預的眉心狠狠的蹙了蹙,“那些錢對於你來說也隻不過是換一身衣服的錢,但是對於普通家庭來說那就是救命的稻草。”

    井預眯眼之間的神色不禁冷了幾分,詹妮弗看著他就是一愣,至於那麽生氣嗎?

    井預一口飲盡杯子裏的紅酒,臉上都是深沉的神色,想到了就在前不久他和程夢的一番爭執,那個時候他說傅俊風有權有勢,而程夢當時變得非常不好看的臉色。

    當年,或許程夢就是因為無助才嫁給傅俊風的吧,按照楊玉華那樣的女人,肯定會狠狠地在這件事上威脅程夢,讓程夢生下爭奪財產的籌碼。

    這麽多年他一直恨的一件事情,現在真相就在他心裏,他竟然從心裏底一直苦到喉嚨,揉著酸痛的眉心靠在沙發上。

    程夢最無助的時候他在國外,給了他希望的是傅俊風,他錯失了第一次機會。

    程夢和傅俊風分開的那幾年,他一直在康複訓練中,以至於到後來傅俊風再次找到了程夢,程夢對傅俊風產生了感情兩人再次在一起,他錯失了第二次機會。

    僅僅是兩次,此生,他的生命裏或許再也沒有程夢了。

    越想越難受,難受到他渾身都在顫抖。

    看著這個樣子的井預,詹妮弗雙眼之間閃過了一絲慌亂,關心的問道,“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隻是詹妮弗搖晃著他,井預卻怎麽也不出聲,原本靠在沙發上被她這麽一推慢慢的向著旁邊歪倒,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顫抖著,渾身滾燙。

    詹妮弗瞬間更慌亂了,想到了他才恢複了不久的身體,趕忙拿起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井預,你可千萬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