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清醒(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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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傅俊風雙眼之間閃過一絲淩厲的神色,看了一眼休息區正在看著他的程夢,他對著電話那邊的人說道,“我等會過去。”
話落,傅俊風直接掛斷了電話,抬腳走到了休息區,看著程夢說道,“我去一趟樓下,馬上回來。”
話落,傅俊風直接轉身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看著他的背影程夢微愣,景霧的辦公室在樓上,要是去樓下的話或許那就是楊玉華的病房了。
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是看著傅俊風臉色深沉的樣子,就是極其不願意去的,程夢沒有跟過去,留在休息區裏和肯爾還有陳老說著話,肯爾一直拉著小林夕的手,喜歡的不得了,拿著茶幾上的水果一直在喂他。
程夢坐在一旁,手機叮鈴一聲響她拿出手機是來自洪安的信息。
洪安:小夢,看新聞。
看著洪安的短信,程夢微愣了一下,趕忙打開了v博,就這兩個小時之前一家八卦娛樂工作室爆出來一張照片,現在可以看到程夢的側臉,她手裏牽著一個孩子,而且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初步斷定這個男人是程夢的老公。
看著這條新聞,程夢的眉心狠狠的顫了顫,照片上三個人的背影雖然有點模糊,但是要是熟悉傅俊風的人還是一眼就可以認出來是他的,畢竟有那樣氣場的男人也沒有幾個。
這是今天早上他們來醫院的時候被拍的,傅俊風說孫文聰已經處理了,怎麽現在還沒爆出來這張照片?
按照現在網絡如此發達,說不定等不了多長時間照片中那個男人是傅俊風的事情就會被扒出來。
沉思了片刻,程夢直接就撥通了孫文聰的手機。
這樣的新聞一出來,孫文聰就知道了,接到程夢的電話,他有一些猝不及防,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太太。”
我說那個新聞可不可以撤掉?”
太太放心,我們的團隊現在正在努力,馬上就可以解決。”
聽到孫文聰堅定的聲音,程夢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下一刻眉心微蹙說道,“我相信你們的辦事能力,這張照片的來源那你們有必要查一下。”
是,我們的人正在調查,我覺得這條新聞不僅是針對您,下麵的評論故意把導向引向了傅總,這件事情我們馬上就會解決的。”
好,辛苦你們了。”
話落,程夢掛斷了電話。
剛剛她深沉的語氣在座的幾個人也都聽到了,肯爾抬眼看向她問道,“怎麽回事?”
程夢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不是什麽大事情,傅俊風的助理已經在解決了。”
聽程夢這麽說,肯爾和陳國明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詹妮弗和井預過兩天可能也會過來,然後我會帶著你媽媽去美國養病,baby夢,你還記得這件事吧。”
程夢點了點頭,“我沒有忘記,在國內有媽媽太多不好的回憶,我也是覺得去美國那邊養病比較好。”
坐在一旁的陳國明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怔愣了,“雅蘭這次美國養病的話,那我怎麽辦?”
他怎麽和雅蘭姐培養感情?
看著陳國明一副著急的樣子,程夢和肯爾兩人不禁笑了,肯爾搖頭無奈的說道,“著什麽急?又沒說不讓你跟著去?”
聽到肯爾這樣的話,陳國明總算鬆了一口氣,隨之臉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
程夢垂頭遮住了眼底的笑意,再抬起頭看向肯爾的時候雙眼之間的神情已經恢複了平淡,“您剛剛說井預他也回來?”
肯爾點了點頭,“我是聽詹妮弗這樣說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過來,不過他的親人都在這邊他肯定會回來的,而且聽詹妮弗說他放不下他的音樂。”
聽著肯爾的話,程夢心裏一番複雜,她當然希望井預會回來,但是當初他離開的時候可是說過不想回到這個給了他希望又把把他希望親手毀掉的城市,如果他要是真的回來的話肯定會放下心裏所有的怨念回來的吧。
想到了詹妮弗,程夢抬眼看向肯爾說道,“詹妮弗有男朋友了嗎?”
說到這件事情,肯爾滿臉的無奈,“這個瘋丫頭當初一心的想要把傅俊風搞到手,沒有成功,之後就化愛為恨這不是蹉跎了這麽多年依舊沒有找到男朋友嗎?”
井預不錯呀,我覺得他們兩個挺般配的。”程夢是真心這麽覺得,而且她也看到過詹妮弗和井預的相處,兩人之間熟悉了解的程度完全在朋友之上,如果再可以深入的發展,完全有機會成為戀人的。
肯爾搖了搖頭,“井預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也是在你身上陷下去了這麽多年,又怎麽可能這麽簡單的就接受詹妮弗呢?”
也確實是這樣,井預對她的感情她也知道了,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讓他放棄確實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也可以慢慢的培養感情。
放心吧,井預和詹妮弗都是正常的男女,時間長了不可能沒有感情的,讓時間來解決這些問題。”
聽著程夢的話,肯爾臉上的神情鬆了幾分,“你說的也對,井預的頭腦和才情我都很滿意,這樣的孫女婿值得等待。”
此時,在樓下病房裏,傅俊風揣著兜站在病床前,雙眼之間是滿滿不耐煩的神色,“找我什麽事?”
今天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床上躺著的楊玉華原本花白的頭發已經白盡了,而且瘦弱的隻剩下了皮包骨頭,臉都凹了下去,要不是她還轉動著的雙眼,肯定會以為這是一具幹屍。
楊玉華因為中風口水不受控製的從嘴角流了下來,斜眼看著站在病床前的傅俊風,雙眼之間閃過了滄桑的感覺,“兒子······”
虛弱的兩個字停在傅俊風的耳朵格外的刺耳,他的眉心狠狠的蹙在一起,厭惡的神情從她身上掠過看向了別處。
把傅俊風的表情看在眼裏,楊玉華嘴角狠狠的顫了顫,隨後用她那隻還算是利索的雙手指著傅俊風,沉聲說道,“傅俊風,我都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我可是你的媽媽。”
傅俊風陰冷的視線唰的落在了楊玉華的身上,牙關緊閉,“媽媽?你覺得世界上有像你這樣的媽媽嗎?你是給了我生命沒錯,但是在我成長的幼年,你對我的暴行完全磨滅了我們之間的血緣,當時被你丟進了藏獒群裏我活下來之後就發誓斷絕和你母子關係,總有一天絕對也會讓你嚐到那樣滋味。”
隻要是先到小時候的事情,傅俊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駭人的氣息,原本站在一旁的手下早已經退了下去,楊玉華直直的看著傅俊風,心裏當然也是害怕,隻是她現在都這個樣子了,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傅俊風,我們之間的母子關係是你說斷就斷得了嗎?即便你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是你媽媽這件事情是你生下來就注定的,我今天讓你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不過現在看你這樣的態度我一點也不想說了。”
看著楊玉華嘴角一閃而過的陰笑,傅俊風雙眼微眯,“你現在是一個被醫生判定為神經病的人,難道你認為你說的話我會相信嗎?我之所以會過來看你是想看看你狼狽的樣子。”
話落,傅俊風抬頭就向外麵走去,看著他的架勢,楊玉華雙眼之間瞬間閃過一絲慌亂,掙紮著就要起身,隻是由於行動不便這麽一亂動直接從床上掉了下來。
傅俊風,你站住,這段時間對於你來說非常重要,你必須要聽。”
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的傅俊風遮住了腳步,微微側頭看著趴在地上的楊玉華,冷聲說道,“我沒有耐心,也沒有時間,要說就趕緊說。”
楊玉華趴在地上仰頭看著傅俊風,雙眼之間雖然是憤恨的神情,但還是咬牙說道,“你知道傅俊毅還活著嗎?”
傅俊風的眉心瞬間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楊玉華,語氣清冷,“你要是想跟我說的是這件事情那就不用再繼續說了。”
楊玉華掙紮著從地上坐了起來,費盡了全身的力氣,額頭上都出現薄薄的一層汗,他也狠狠的看著傅俊風,“這件事情你竟然知道了,那你采取措施了嗎?這個人千萬不能留著,他是來複仇的。”
楊玉華滿臉的陰狠算計神色,傅俊風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你以為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心思狹隘嗎?阿毅是我的兄弟,我是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而你,好好的度過僅剩不多的生命吧,這些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
傅俊風,你瘋了嗎?你把他當兄弟,他可不一定把你當兄弟,當年你繼承的傅氏根本就不是你爸爸所有的財產,他秘密寫了另一份遺囑,所以根本就不能留著那個野種,要是外界的人知道了他還活著,那位律師也會找上他,說不定你所擁有的一切不就什麽都沒了,我是看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才告訴你這些的。”
聽著楊玉華咬牙切齒的話,傅俊風臉上的神情更加深沉了幾分,冰冷的聲音說道,“本來這一切就不是屬於我的,阿毅想要拿去的話那就拿去。”
傅俊風你是不是傻了?沒有了傅氏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傅俊風嗎?所以那個野種你必須除去。”
阿毅他已經離開了,會不會回來還不知道。”
話落,傅俊風抬腳走出了病房,對著站在病房外麵的手下說道,“好好的看著她,不要讓她作什麽妖蛾子。”
是。”
傅俊風他就順著電梯走去,對於剛剛楊玉華說的那些話,他根本就完全不在意,當年他得到傅氏本來就不光彩,這個傅氏不是他一個人的,阿毅也有一部分。
回到樓上,在臥室外麵的休息區,程夢正在喂著小林夕喝水,抬眼看到他走過來深沉的臉色問道,“怎麽了?”
傅俊風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沒事,那個女人想要在臨死前離間我和阿毅的關係吧。”
聽著他的話程夢挑了挑眉問道,“她的情況很糟糕了嗎?”
傅俊風竟然用了“臨死前”這樣的字眼。
傅俊風坐在程夢身邊,“還沒有但是離死也差不多了。”
傅俊風說的很平淡,仿佛他口中的那個人根本就和他不認識,程夢理解他的心情,像楊玉華那樣差點都要了傅俊風性命的人,如果不是看在血緣的關係上,傅俊風或許早就了結了她的性命。
肯爾和陳國明不知道傅俊風和程夢在說著什麽所以兩人也沒有插嘴,就在程夢想要再次問傅俊風楊玉華的情況時,景霧從電梯那邊走了過來,他腳步有些快,臉上帶著笑意,一邊想著監護室走來,一邊對著四人說道,“我在監視器裏看到阿姨醒了。”
景霧話落,四人瞬間就是一愣,反應過來,趕忙站起身跟上了景霧的腳步,隻不過才走到監護室外麵卻被護士攔了下來,他們暫時還不能進去。
景霧走進監護室裏麵,檢查了一下程雅蘭的基本情況,站在財務室外麵的四人當然看到了裏麵微微睜開眼的程雅蘭,四人臉上都是激動的神情,尤其是程夢,把傅俊風的手都要掐破了。
沒有多長時間,景霧摘下了口罩和手套走出了監護室,臉上的神情雖然是平淡但是嘴角隱約可以看到一絲笑意,“現在可以轉到病房裏了。”
四人齊齊的鬆了一口氣,小林夕感受著此時的氣氛,雖然不懂他們說的什麽,但是看到程夢和傅俊風幾人臉上的笑意他也不禁跟著笑了。
程雅蘭被轉移到了病房裏,程夢幾人跟著走進了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半睜著雙眼神情有些呆滯的程雅蘭,幾人不信去街頭看向了景霧。
這是什麽情況?”程夢著急的問道,怎麽感覺神情不像是正常人的樣子。
阿姨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過你們,總得有一個適應的時間。”
聽著景霧這麽說,幾人才鬆了一口氣看向了程雅蘭。
就像景霧剛剛說的,這麽長時間一直在昏睡著,沒有見過人,此時程雅蘭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掃了一遍,最後落在肯爾身上的時候愣住了,隨後雙眼模糊了一行淚水順著眼角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