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梁幼音會是個大‘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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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跟我生?那你想跟誰?”

    程以墨走近,性感的薄唇勾出邪氣的笑。淬墨般的黑眸裏滿是壓迫力和侵略,絲絲縷縷的危險環繞著,仿佛盯上了獵物的猛獸。

    梁幼音攥緊了雙手,倔強的不改口:“反正不是你!你又不愛我,我更不會愛上你,我們生了孩子也隻會讓他受苦。既然如此,又何必呢。”

    孩子那麽無辜,她可不舍得生出來給自己和程以墨糟蹋。

    她允許自己暫且意亂情迷,允許自己有短暫的逃避,更允許自己放逐,卻不會愚蠢到給自己妄念,給自己套上注定掙不脫的枷鎖。

    程以墨就好比一大片罌|粟田,散發著詭異危險的氣息。

    雖然誘人上癮,卻同時可怕極致。

    她遊走在危險邊緣,需要牢牢恪守著底線。

    受苦?我程以墨的孩子,無論是誰生的,隻要是我的孩子就注定會站在世界的最頂端。擁有所有人終其一生都羨慕的一切,就該是天之驕子。”

    此刻的程以墨自信甚至傲慢,卻沒想到將來的有天,他會無窮無盡的後悔。

    恨不得穿越回這一天,把信誓旦旦的說著‘無論是誰生的,隻要是他的孩子’這樣的話的自己給狠狠地揍一頓。

    甚至是幹脆槍斃。

    期待嗎?嗬,可這些都隻是後話。在將來某天,它們會變成現實。

    現在多倨傲,以後就多後悔。

    梁幼音被他的自傲弄的久久無語。

    最終隻能哼了聲,事不關己:“那就找願意給你生孩子的人,我是死也不會的。就算不小心有了,也會毫不猶豫的打掉。不是在相愛父母的期盼下出生的孩子,本身就是原罪。”

    當然,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從源頭遏製一切。

    畢竟沒人會願意做儈子手。

    程以墨的瞳孔驟然緊縮,在聽到梁幼音毫不猶豫的說‘打掉’兩個字的時候。

    然而他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

    懷孕是遲早的事情,不需要為此煩惱。”

    梁幼音的回應是沉默,這種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她不會配合一分一毫。

    再說程以凡。

    在離開引鳳巷之後,他隻是給陳錦荷打了個電話報備一聲就拐到了別的地方。

    因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陳錦荷對他的態度可謂是和風細雨,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雙手捧到他麵前。

    然而一想到表現優異的程以墨,她又忍不住膈應。

    她的兒子才是最優秀的繼承人,程以墨不過是個私生子,不配跟她的兒子比!

    爵士會所。

    奢華的包間裏,兩個男人相對而坐。

    其中一個是程以凡。

    此刻的他跟平時完全是兩種風格。

    就比如黑夜和白天,兩個極端。

    如果說人前的他是風光霽月的貴公子,那麽人後的他就是邪惡陰暗的幽靈。

    怎麽,心情看起來不怎麽好?”

    對麵的男人調侃。

    他的五官看起來特別淩厲,有些粗獷,但是更多的是狂野。他是個很MAN的男人,渾身散發著濃鬱的荷爾蒙,任何女人看了都要迷失。

    心跳加速,芳心大亂。

    我在想,程以墨到底有什麽謀劃。”

    哦?你又見到他了?”

    送他跟‘驚喜’小姐回去。”

    驚喜小姐?真是莫名其妙的名字。”

    男人似笑非笑的冷嗤,程以凡勾起邪惡的笑,眼睛裏閃爍著陰森的惡毒。

    是啊,她對程以墨來說會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程以凡加重了‘驚喜’兩個字的讀音,意在強調一種反義!

    很顯然,他此刻說出的‘驚喜’並非表麵的意思。

    我很好奇,這位‘驚喜’小姐到底跟程以墨有什麽交集。你確定,她的身份一旦揭開就能狠狠地打擊到你那位帝王一般優秀的三哥嗎?”

    程以凡笑而不語。

    好吧,不說就算了。暫時還輪不到我出場,那就把今天的見麵當做約酒好了。不醉不歸。”

    即使用不到你,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我的野心,很足。”

    潛台詞就是,該他做的事情,他絕對會完美完成。

    會所裏的密謀,無人知曉。

    在梁幼音無視了陳錦荷當家夫人的威嚴沒多久,迎來了當家人程玉濤的生日宴。

    身為H市的頂級豪門,程家的宴會向來是各家擠破頭都想要參加的。當然,最終能參加的也就隻有那麽幾個。

    因為恰好是整壽,所以生日宴規模非常宏大。

    受邀的全都是頂級的豪門大戶,還有政界名流等等。

    而在流傳出一份份足夠分量的邀請名單時,還有一個消息悄然流傳開。

    那就是,程家二房、三房包括四房,所有的小輩包括他們的伴侶,甚至是有名分的未來伴侶,還處在戀愛階段的伴侶全都收到了邀請函,唯獨沒有梁幼音的。

    消息傳出,無數人等著看笑話。

    誰都知道程家這一輩最優秀的程以墨娶了一個不擇手段的狠毒女人,甚至婚禮當天還成了鬧劇。

    這樣一個沒有身份背景也不算清白幹淨的女人,程家本宅是不會承認的。

    而邀請函唯獨沒有她這件事,等於公開打臉。

    這些人真夠無聊的。”

    梁幼音翻看完網絡上的流言蜚語以及各種惡毒嘲諷,不屑的撇撇嘴,說。

    一個個都是鍵盤俠!我能不能去宴會跟他們有什麽關係?再說,程家本宅那邊不承認我,難道我就不是程以墨的太太嗎?哼,一群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

    對這些問題,梁幼音看的特別開。

    她的名聲早就沒了,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委屈自己什麽。

    她就是她,是怎樣的人,都不影響她堂堂正正的活著。

    又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人喜歡。她也不是第一次‘網上有名’了,之前肥豬的事情在放出當時宴會她被搭訕的視頻,以及後來程以謙親自出麵公關過後才平息沒多久。

    這次又來。

    估計網上那些吃瓜群眾都已經習以為常。

    更何況,就因為她被網絡上那些人鄙夷,不被程家承認,她的存在才更能膈應到他們。

    至少對程以墨來說,是好事吧。

    想到那個男人,梁幼音又忍不住撇嘴。

    嗡嗡嗡……”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著程以墨的名字。

    什麽事?”

    梁幼音把電話開了免提,放在一邊。她動作麻利的鋪開畫紙,拿出自己繪畫需要的工具,一字擺開。

    一邊等回答,一邊構思。

    不能一直這麽荒廢,所以她打算‘重操舊業’。

    待會兒coco會過去,定做的禮服也會一並送到。”

    你沒看網上的消息嗎?程家可沒有邀請我,還要禮服幹嘛。”

    不邀請你就不去了?”

    當然去。”

    她也不是軟包子,任誰都能捏一下。

    既然程家故意跟她過不去,那她也不介意去添堵,膈應人。

    coco會把你打扮成最嬌豔的公主,讓你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那我還真是謝謝了。”

    梁幼音說著翻了個白眼,皺眉把不小心畫亂的線條給擦掉,才又說:“想我那天怎麽做?狠狠攪局嗎?你那麽討厭程家,看他們被人看笑話,肯定特別開心吧?”

    如果我說是,你會為我做嗎?”

    程以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特意加重了‘為我’兩個字的發音。

    像在撩人。

    為什麽不。”

    梁幼音刻意忽略發癢的耳朵,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說。

    期待你的表現。”

    不會讓你失望的。”梁幼音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小得意。

    想象著她抬著下巴,眯著眼目光璀璨的樣子,程以墨抿成直線的唇鬆動了些。

    晚上我讓司機去接你。”

    幹什麽?”

    程以墨沒回答,直接切了電話。

    梁幼音:“……”

    神經病啊!

    ET,總裁辦。

    程以墨放下電話,眉頭卻皺了起來。

    讓司機去接梁幼音隻是一時心血來潮,他自己都沒想清楚要做什麽。可既然說出口,他也不會再收回。

    甩甩頭,把亂七八糟的各種情緒丟出去,程以墨專心投入工作中。

    下午五點半,司機把梁幼音送到了ET大樓。

    邀請函的事情公司裏的人自然也知道,所以前台以及大廳裏的其他人看到這位不被程家接受的媳婦時,眼神都有些微妙。

    甚至有些是明目張膽的嘲諷和不屑,還有些矜持點,可眼睛深處還能看到幸災樂禍。

    一個不被程家當家人承認的媳婦,就算嫁給了他們的老板,又有什麽用?

    這些人滿懷惡意的想著,下一刻就被打了臉。

    因為她們的老板程以墨從電梯出來,走到梁幼音麵前,極自然的把她臉頰邊散亂的發絲別到耳後。

    湊過去,給了她一個甜蜜的吻。

    甜蜜,是對那些旁觀者來說。

    實際上梁幼音被咬了。

    有點疼。

    她低低的嘶了一聲,狠狠地瞪了眼罪魁禍首。

    你屬狗的啊?

    她憤憤不平的用眼神無聲責備。

    程以墨直接無視掉,伸手摟住她的腰,親昵又自然。

    想吃什麽?”

    賄賂我?”

    梁幼音挑眉,提高了音調。

    你說是就是。”

    程以墨既沒有正麵回答,也沒有否認。

    精明的跟狐狸似得。

    不,他本來就是狐狸。

    兩人恩愛非常的從人群走過,然而上車後程以墨就鬆開手,獨自坐在一排。

    剛才溫柔寵溺早就消失得幹幹淨淨,俊美到人神共憤的臉上仿佛籠罩著一層冰霜,淡漠淩厲。

    淬墨的眸冷的讓人不想直視,擔心被凍死。

    他像遺忘了梁幼音的存在,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接過司機遞過來的筆記本,打開。

    淩厲的眉時而皺著,時而舒展,骨節分明的手指時不時的敲打著鍵盤……

    他在認真工作。

    魅力無限,卻也讓人恨得牙癢癢。

    所以讓她來公司隻是為了演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