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季忽然朝林清梔做了個鬼臉。

    林清梔翹著腦袋，拿鼻孔對著她。

    林月季傻眼了，這個土包子還瞧不起自己？

    “你……”

    小姑娘無所適從，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小朋友。

    “月季，喊姐姐。”

    林建國誘哄道。

    林月季別過頭，“不，我就不。”

    “哼。”

    林清梔冷哼一聲，朝她吹了個口哨，翹著腦袋一臉傲嬌地往前走。

    這下，林月季更加傻眼了。

    “你……”

    她聲音裏有點急，還有點哭腔。

    林建國微微詫異，沒想到大女兒會是這麽個反應。

    “爸爸……”

    林月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偏偏林清梔沒走兩步，忽然又回過頭來，朝她做了個鬼臉吐舌頭，又吹了一聲口哨。

    跟喚狗似的。

    “你討厭！”

    林月季朝她大吼。

    偏偏小姑娘更加歡快地邁著步子吹著口哨往前走。

    她那麽土氣，可是偏偏那麽神氣。

    氣死林月季了！

    “月季會不會吹口哨？”

    林建國忽然蹲下身來問。

    林月季臉羞得通紅，咬唇搖了搖頭。

    “姐姐會，月季也要學會，去喊一聲姐姐，讓姐姐教你。”

    林建國誘導著小女兒慢慢接受這個姐姐。

    到底是小，還沒長歪，林月季真的被林清梔那個神氣模樣給誘惑到了，鬼使神差地點頭。

    “那……快去。”

    林建國的大手撫上林月季的背，輕輕推了一下，林月季邁開步子往前追過去。

    後頭，男人望著小女兒的背影，目光幽深了許多。

    但願，這兩個孩子以後能真的當親姐妹。

    林清梔搖頭晃腦，得意得要命。

    像林月季這種公主病，要治療就一個辦法。

    比她更公主！

    她要驕傲，自己就不給她麵兒，比她更傲，看誰比誰得意。

    還沒進家門，林月季小短腿追上來，氣喘籲籲，“等等。”

    林清梔轉過身，看著她，身上還穿著蕾絲邊紅波點的花裙子，兩個辮子顫來顫去的，可愛得狠呢。

    “啥事兒？”

    “爸爸讓你教我吹口哨！”

    林月季嚴肅道。

    林清梔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林建國，心裏琢磨著，這個爹還是要把自己和林月季硬推到一起。

    “這……”

    林清梔猶豫了一下。

    林月季以為她是故意停頓的，鼓起勇氣，攥緊拳頭大聲喊了一遍：“姐姐！”

    清脆的聲音尖得狠，一下子把堂屋裏布菜的沈玫嚇了一跳。

    搞啥玩意兒？

    她不是剛給女兒打了預防針的麽？

    叫她不要隨便認什麽阿貓阿狗當兄弟姐妹，她的兄弟姐妹，隻能是自己這個親媽生。

    咋這麽快就叫了？

    沈玫趕緊走出來，湊巧呢，這時，林月季嘟著嘴，剛吹出一聲輕微的口哨聲。

    “月季！你幹啥呢！”

    女人聲音尖利：“誰讓你吹口哨的，像不像個女孩子，瞧這樣不三不四的，野得像個流鶯！”

    不遠處林建國走過來，臉色微沉，看上去很不高興。

    沈玫嚇了一跳，捂住嘴，差點呸呸呸起來，她還以為林建國不在呢，咋就失態了？

    林清梔看了沈玫一眼，再看林月季委屈巴巴的臉，一下子跑到林建國身邊抱著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