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梔，是不是不舒服？”

    男人耐著熱，轉身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姑娘。

    “沒有。”

    林清梔聲音低低地。

    越湛聽到，隻當是她心情不好。

    “你晚飯沒有吃多少飯，怎麽了？胃口不好？”

    林清梔翻了個身，直挺挺躺在床上，像條死魚：“叔叔，你要是結婚了怎麽辦？”

    “噗嗤！”

    越湛忍住笑，禁不住耳根子有微微的紅。

    “什麽怎麽辦，你這麽小，懂什麽？”

    “誰說我不懂，你已經一把年紀了，很快就要結婚了，等你結婚，馬上就得要孩子，哪裏還有時間搭理我？”

    林清梔的臉對著上空，氣鼓鼓的，眼神裏充滿了怨怪，那不是一個小孩子能夠流露出來的表情。

    她心知肚明此刻的自己是怎樣的嘴臉，不敢叫越湛看見。

    可是男人的腳步慢慢向她逼近，她想要飛快收回神色，卻還是沒有收住，叫男人看了個清楚。

    “你在想什麽？”

    林清梔把臉別過去。

    越湛非把她從床上拉扯起來，捧住她的臉，逼她與自己對視。

    “你看看你這樣，像不像個小孩子？”

    男人就是這麽貪婪的動物，要你聰明，還要你不自作聰明。

    他既喜歡林清梔心思通透，又不喜歡林清梔看得太透。

    林清梔盯著他英俊的麵孔，一時間紅了眼眶。

    “那怎麽辦，是你把我從山村帶走的，是你把我帶回來的，你現在不要我，你是什麽人啊！”

    女孩子哭訴的聲音悲哀得化不開。

    越湛看傻眼，她眼淚說下就下，太快了吧。

    “等等，你這個傻妞，誰說不要你了，就在這兒哭喪呢。”

    他的大手不斷撫摸她那張小臉，把那些水跡一遍遍抹去。

    “你不用哄我，等你相完親，我就走，我要回村裏去。”

    林清梔耍起小孩子脾氣來。

    越湛忍不住吼她：“誰跟你說我要相親啦，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作業太少了是吧？”

    林清梔被他一吼，小臉皺得像包子：“你……你不用嚇唬我，我不怕，反正我說走就走，我就要走！”

    “好，你走，你甭等我相親，你現在就走，門在那裏，去！”

    越湛眼睛一瞥，瞥向門口。

    “你要是能夠用腳走回你那個小山村，我一輩子打光棍吃齋念佛當和尚，行吧！”

    男人橫起來。

    林清梔遲疑地爬起來，慢吞吞往門邊挪，剛挪了兩步，身子忽然騰空，男人把她一把摔在床上，狠狠打了兩巴掌。

    “太調了！你！慣壞了是吧？”

    林清梔被他打得火辣辣疼，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你又打我，我討厭你！”

    “討厭我的人，不差你一個，你要討厭就討厭吧，我告訴你，我越湛看上的人，還沒有能跑掉的，除非我不要，你要是不想被我收養，你就早點考上大學打包走人，不然隻要勞資一天沒膩煩你，你就得跟著我，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不聽話，往死裏打！”

    男人是真的脾氣被逼出來了。

    什麽破孩子，帶起來真費勁！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身上熱得厲害，此刻也不顧了，伸手脫了身上的背心，打著赤膊坐在床邊，看著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