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這個問題，沈玫一下子沉默了。

    林建國眼中閃過失落，果然，她還是容不下清梔。

    “建國……不是我說，我們家日子本來過得和和美美的，如果你不去江城，如果你不接這個孩子回來，她在她舅舅家，我們在我們自己家，對她對我們都好，你為什麽非要接她回來？”

    沈玫說起這個就來氣。

    林建國卻不以為然，“清梔是我女兒，我應該撫養她，你和月季我也會好好疼愛，兩相都是推脫不掉的。”

    隻要她心大一點，哪怕再大一點，這日子不就可以過好了嗎？

    關鍵還是沈玫心中太狹窄，沒有別的。

    “建國，你要這麽說，那我無話可說，你愛怎麽著怎麽著吧，你是一家之主，都聽你的。”

    沈玫這回學聰明了，還知道抬高林建國，先前那個蠢笨的。

    寂靜的病房，這對夫妻彼此相對無言。

    雪白的床單上，男人逐漸枯萎的手上還纏繞著塑料管，靜脈血暗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

    林清梔在蒲家住了五天，她幫著做飯，做得色香味俱全，大早上起床還要洗衣服，隻要她洗衣服，蒲楊就湊上來幫忙曬衣服，

    有時候她會幫徐有容捶背，這個時候，蒲楊也湊過來幫著捏腿。

    女孩兒是個好孩子，說話頭頭是道，做事兒也不含糊，徐有榮越來越喜歡她。

    還要收她當幹女兒……

    這林清梔可就不幹了，她還沒心大到去給上輩子的婆婆當幹女兒的地步。

    “算命的說我要到結婚，才能遇到第二個母親。”

    林清梔信口胡謅。

    徐有榮若有所思的點頭，“噢……原來是這樣。”

    她心裏咯噔一下，那沈玫……噢，也不算個媽，光是裝都不樂意裝的。

    林建國親自上門來接她，蒲楊舍不得，非要她多留一段時間，後來好說歹說，蒲楊才肯讓她回家。

    這家夥特別黏人。

    林清梔算是見識到了。

    她準備走，卻發現林建國的目光落到蒲楓身上。

    “這是……”

    “噢，這是我家大兒子，蒲楓。”

    徐有榮高興的介紹。

    “果然，跟青山長得很像。”

    林建國也這麽說。

    徐有榮點頭，“可不是麽，就是像他爹。”

    蒲楊歪著腦袋，“不是我最像爸爸嗎？”

    林清梔低頭看了蒲楊一眼，的確，他才是最像他父親的孩子。

    “都像，都像。”

    徐有榮摸了摸蒲楊的腦袋瓜，小兒子逗人疼愛，大兒子懂事聽話，她這個人生美滿了。

    “真是羨慕青山，好福氣，有賢內助還不夠，又生了兩個出挑的兒子。”

    林建國說的是真心話。

    他就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都沒有。

    這個年代特別重男輕女，林建國這樣一連生了兩個女兒的，算背時了。

    徐有榮的笑更深了，“男女平等，女孩也能頂半邊天，以後建國你的酒，是喝不完了。”

    女兒嫁出去，過年過節要給爸爸送酒，這是c國風俗禮節。

    林建國聽了，也哈哈大笑，“隻能盼著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