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戲還得唱下去。

    “清梔剛來申城，人生地不熟，又是第一次進小學，一個同學都不認識，麗華應該要照顧清梔一點，麗華，你記住，千萬要讓清梔盡早適應學校的生活，多認識新朋友，這樣你才算是個好姑姑。”

    金蝶義正言辭的對越麗華交代。

    老太太欣慰地點頭：“所以我常說……金蝶這個閨女教得好。”

    這話未免不是在影射原秀。

    原秀想要爭辯，心下計較了幾下，還是算了。

    先前和這個老家夥吵架，她也沒落得什麽好果子吃，陰險得狠。

    **

    吃過晚飯，越湛這回沒急著牽林清梔回屋，反倒是讓她去和越麗華玩兒。

    金蝶隻能幹看著，甚至嘴上還說著：“麗華，帶清梔好好玩玩，別讓她傷著。”

    其實心裏緊張得要命，越湛收養的丫頭心眼兒多，不知道會不會帶壞自己閨女。

    越湛打得一手好算盤，他又無下限。

    跟金蝶整天不對盤，可是指使起越麗華來，跟大爺似的冠冕堂皇。

    越泠最近不回家，誰也拿他沒辦法。

    林清梔心想，越湛是打定主意要自己留在這裏。

    以後她跟越麗華還有越躍同住一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一定要把關係搞好，不然尷尬。

    林清梔被越麗華牽到院子裏去，越麗華從樹後麵拿出一捆皮筋，把皮筋纏繞在兩棵樹之間。

    “清梔，我們來跳皮筋吧？”

    “我不會。”

    林清梔羞於玩這麽幼稚的遊戲。

    越麗華卻固執又自信道：“我教你，包教包會。”

    天之驕女說話天然的這麽有底氣。

    林清梔既羨慕又自卑。

    她跟越麗華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出身山村，身世卑賤。

    越麗華出身申城，係司令千金，地位高貴。

    她就跟池塘上的浮萍一樣，風吹雨打，林家，葉家，蒲家，你推過來，我推過去。

    越麗華卻被一家子老小捧在手心上，不過是去外婆家小住，也要被母親和奶奶掛念。

    甚至她父親越泠，也會在金蝶麵前掛念起女兒吧？

    這樣尊貴的少女，卻毫無一點架子，反而平易近人，落落大方，要跟她做朋友。

    林清梔在被她牽著手的那一刹那有點恍惚，她似乎還沒有過推心置腹的女孩做朋友。

    白活了二十年。

    “清梔，你就像我這樣子，你看到了嗎？”

    越麗華身姿敏捷輕盈，林清梔隻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是有過舞蹈功底的女孩子。

    前世的林清梔也想過學習舞蹈音樂美術，隻是……大抵都是想想罷了。

    她隻有一條路，學習，不然就是早早的嫁人。

    可最後，知識也沒有改變她的命運，她還是早早嫁了人。

    許多年後，【人民的名義】裏，祁同偉說過一句話，改變我命運的不是知識，是權力！

    可見，許多孩子被那句話欺騙了。

    改變命運的，從來都不是知識。

    “清梔，你在發什麽呆呀，過來呀。”

    越麗華走過來拉她，“你這樣看，是學不會的，你要自己親身體驗！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