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梔肚子大了，身子不方便，不能坐火車。

    越湛計劃著等她生下孩子，坐完月子，身子康健了，孩子周歲生日的時候再回申城去辦酒。

    可是距離臨盆還有七個月，他顯然不可能在江城一直守著她，他有他的軍務。

    越泠妥協讓步也不過是想要他快點回申城去。

    林清梔心底清楚，再三推脫之下讓越湛離開。

    越湛將她托付給了一個保姆，那保姆是個江城本地人，一家子人都在江城盤龍城那邊的城鄉結合部。

    林清梔過得很清閑，懷著孩子，哪裏都不用去，家務事兒都有保姆做，她每天想著越湛念著越湛，時不時居然想起來給孩子取名字。

    叫什麽名字好呢？

    ……

    還是讓爸爸取吧！

    **

    金家的所作所為違背了人民最根本的利益，也受到了法律的製裁。

    一個月後，越湛做完了他所有要做的事情。

    他痛飲一杯苦酒，幾乎不能用言語形容自己心底的滋味……

    這時，越泠走到他跟前倒了一杯酒，慢慢啜飲了一口。

    越湛勾唇，“你還是沒有死心吧……”

    他根本不想讓自己和林清梔那樣的女人結婚。

    那隻是權宜之計。

    “今晚我們不談這個！”

    越泠低低歎了口氣，他看向天邊的圓月，“阿湛，你以前很喜歡看月亮，在大西北的時候……”

    “……”

    越湛不為所動。

    越泠的目光渙散開來，“你以前很乖巧聽話，很正直開朗，幾乎……跟現在是兩個人。”

    他小時候的性格沒有這麽陰鷙。

    “你要不要我同你複述一遍，她是怎麽死的！”

    越湛咬牙！

    那時，他同母親一起跟隨越泠從大西北回來。

    處處被越家上下瞧不起，母親受盡冷眼，甚至於老太太還要折磨她。

    大早上五點鍾起來洗衣服做飯燉湯，晚上磨豆漿弄到深夜才睡覺。

    常常是沾到床就眯著了，靠著石磨也能睡著。

    可是這還不夠，在越泠被他的首長的千金看上之後，那個老太婆居然故意灌醉了自己的兒子。

    讓那個女人穿上他母親的衣裳，把兩個人鎖在一個屋裏。

    可憐母親還在磨豆漿，反反複複地重複著體力勞動，累得半死，十二點多才抹黑回去休息，打開門，卻發現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一絲不掛睡在一張床上。

    當時的越湛就躲在一棵樹上，他目睹了所有醜陋與肮髒。

    他從大西北幹淨陽光的少年，在回到申城短短的半年內變得內向沉默。

    胡同裏的小孩子都說他是妓，女的兒子。

    越湛從挨打變成了打人，打了一個又一個的人，挨罵一次又一次，依舊不服輸。

    可是，他沒有從拳頭和血淚裏，接受這種暗流湧動的醜陋。

    這一家子人幹出來的事兒，連妓，女都不如啊……

    後來……他們還是沒有離婚，像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一樣住在一起。

    當天底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老太太深諳男人的德行，不斷用廚房家務和雜事兒累垮甚至是摧殘兒媳婦兒，讓兒媳婦兒凋零得失去大半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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