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這裏是你家,還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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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言解開領帶,往沙發上一丟,頹然地躺我的身側,解釋說,“我第一次出差溪城,就是為了遊樂場項目。當時工人罷工鬧.事,起了些民事糾紛。聞遇笙是對方的律師,要來和我談判私了。如果是別的律師,我肯定不見,直接讓他去找雨宸的律師顧問談去。但因為你的關係,我對他有些好奇,所以我約見了他,就在酒吧。”

    得到這個的答案,似乎也沒有什麽意外了。隻能說命運太過神奇,該見麵的兩個人總歸會見麵,任何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都可以是一個契機。

    我側過身,看著仰躺在床上的男人,看著他俊美如刀刻的側臉,幽然問,“然後呢?你見到了他,說什麽?為什麽要喝的那麽醉?”

    我見到了他,我以為我會和他說很多話,會聊起你。但事實上,我們隻聊了公事。從頭到尾,他卻不知道我是誰的丈夫。嗬嗬……我陸言,介意他的存在,介意了一年多,耿耿於懷了一年多。對方卻完全不知道我是誰。聞靜,你在你心裏,我究竟是你什麽人?你是那麽個讓你難以啟齒的男人嗎?你為什麽不告訴他,你的老公是誰?你是誰的女人!”陸言的質問幾乎是用吼的,說到最後,連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裂出來。

    我沒有想過他們會提前私底下見麵,所有還真從沒有介紹過他們兩個人。

    當初我再婚的事情,確實和聞遇笙提過一句,但當時我以為這段婚姻不過是懲罰,注定走不遠所以並沒有特意說過自己再婚的對象是誰。而聞遇笙也沒問過,這個事情就這樣一筆帶過,沒人再提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樣一個不被我在意的細節會讓陸言在意與難受到這樣的程度。不過,想想也是,天之驕子如陸言又哪裏受過這樣的憋屈?從來隻有別人在意他,他無視別人的份。

    我微微歎息,與他解釋了當初的情況,又說道,“不是我覺得你見不得人,還是什麽。而是我和他的聯係確實很少。自我和你認識結婚以來,我和他通電話的次數不超過五次,網上郵件聯係更是少的可憐。那天你在我大姑家過夜,我不也沒說你是我丈夫嗎?我大姑到現在都還以為你隻是我的上司,領導。你說,我大姑家都這樣,他聞遇笙遠離海城,又能知道什麽?倒是你,就因為這麽個事情,你出手刁難他,把他調任回海城的職業規劃一下子全盤打亂,你於心何忍?”

    陸言哼了一聲,“說到底,你還是在心疼他!”

    陸言。你要我說幾遍。他是無辜的。你總不能因為我過去曾經對他有過那麽點幻想,你就去針對他!他是我哥,他保護我,他什麽錯都沒有。你憑什麽用你的小心眼去嫉恨他?”他的話讓我很是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介意聞遇笙,比孫文華更甚!想到我對聞遇笙的愧疚,他一再被我牽連倒黴,我也是鬱悶的不行。

    我小心眼?對,就你的遇笙哥最高風亮節,最完美無瑕!”聽見我的指責,陸言氣得嘴巴都要歪了,說,“但是,聞靜,用你的腦子去想想。如果他對你的保護真的隻是出於哥哥對妹妹的情誼,又怎麽會讓你對他產生迷戀?他自己一直都在有意識無意識地勾.引誘拐你這種小女孩的愛慕之情。”

    我不認同,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拍了拍床,表示憤怒,“你胡說。遇笙哥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陸言眉心緊擰著,眸光沉了又沉,凝眸緊鎖著我。

    而我卻完全看不懂他那麽複雜的神色究竟在想什麽,又要表達什麽。

    但這片刻的沉默卻讓我心裏惶恐極了。

    陸言凜冽的眸光細細打量著我說,問,“聞靜,是不是在你心裏,聞遇笙永遠是對的,說什麽,做什麽都是善意的。而我陸言說他壞話,就是詆毀他?是我小心眼,是我嫉妒他?”

    我沒有這麽說。”我矢口否認。

    但你這麽想了!”陸言沉然喝道。

    我的心,在這瞬間好似被什麽刺穿了,疼的厲害。

    想想真是可笑。聞遇笙和我什麽關係都沒有,他還在溪城,沒見過麵,我就被他揣測成這麽個水性楊花,意誌不堅定的女人,好像隨時都會出軌給他戴綠帽子。但他卻不檢討一下,夏麗菁的出現對於我來說又是一種什麽樣的折磨!

    是。我是這麽想了。難道你不是嗎?”我嘲諷的笑著,“我介意夏麗菁的存在,你說我不夠信任你。夏麗菁的孩子是你的,你說那鑒定書是假的。那麽,我問你,如果一個女人不惜造假也要這麽欺負你老婆,你就這樣漠視她的行為?你為什麽,要容忍她?如果她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那她又到底是拿捏了你什麽把柄?讓你這樣包庇她?陸言,如果你怕離婚我會分你家產,所以抓著我不放,那麽我告訴你,我可以一毛錢不要,隻帶著心晴離開。你可以和你的初戀破鏡重圓,有她給你生個健康孩子,你的生活會更幸福些!”

    我不知道這樣的言辭對不對,會不會讓陸言更憤怒,能不能有效共同夫妻的感情問題和矛盾。但我的大腦已經癱瘓,停止了思考,我的嘴巴已經跟著心走,想到什麽說什麽,把心裏一係列的苦與怨都說了出去。

    不這樣說,我找不到更合適的話語來表達我分開的決心。

    之前,我以為我們不會離婚。我相信,我們是真心相愛,是曆經困難重重才在一起的。隻要我們努力,就能克服一切困難。可現在,我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未來是那麽的渺茫。

    而剛剛還在對我咆哮,介意著聞遇笙的男人此刻卻異常的沉默了。

    他沉著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凝著我,我忍不住抓他手臂,看著他說,“陸言,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剛剛不是很牛逼嗎?為什麽,我不說到夏麗菁,你就無語了呢?你看,你從來都這樣,而我也從來沒懂過你。或許,從我不自量力地愛上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會有這樣的一天。可是,我不求你愛我如初,我就希望,在你不愛我的時候,能對我坦誠,放我走,不要肆意揮霍踐踏我所剩無幾的愛情。可以嗎?”

    我的哭訴終於讓他麵色有了一絲表情,他語氣清冷地說,“你覺得我不和你離婚,是因為怕你分錢?嗬嗬……你覺得,我的本事會比李玲弱?當初李家的財勢,都能讓你淨身出戶。我陸言真要對你做什麽,你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至於心情,她這輩子都隻會姓陸。你要帶走她,癡心妄想!”

    對,以他的地位和手段,我拿不到錢,法律管天管地管不到他頭上。

    我仿佛泄了氣,嘴角自嘲的揚著,“陸言,你混蛋!”

    我閉上眼,隻覺得和他待在一個房間都會讓人難受的窒息。我拖著倦怠的身體,朝門口走去,我隻想離開這裏,永遠永遠的都不要回來。

    可陸言的手一下子扼住我手腕,目光沉沉又冷冷地說,“這裏是你的家,你還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