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隻要我沒死,你就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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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萍笑了笑,有些不置可否的意思。然後她就沒再問了,去了廚房給我做晚飯。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草草地結束了這一頓不是很愉快的晚餐。

    雖然高萍嘴上說不在意聞玉笙喜歡我的這事情,但我能察覺出她言語裏對我的冷落與芥蒂。我捉摸著,也隻有時間才能消化這一切了。

    離開高萍家的時候,我正琢磨繞道去大姑家看看聞玉笙,結果剛下樓,就看見陸言穿著正裝,外頭披著一件灰黑色的風衣。像寶塔一樣矗立在那。

    他麵色如雪,萬分冷然,“天氣太冷了,早點回家吧。”

    我很肯定高萍不會出賣我的行蹤。他會出現在這裏,應該是因為我的車裝了定位儀。他查到了我在這裏,一直在這裏等我。

    我看著他車身上的積雪的深淺,目測他在這裏至少等了有一個小事。

    他伸手過來牽我,我下意識往後麵退了一步,垂著眸子盯著自己的腳尖:“陸言,翡翠灣那不是我的家。這裏很冷,但是翡翠灣的別墅更冷。我不想回去。”

    他沉默著沒有答話。

    我抬眸,笑看著他:“陸言,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離婚協議書,早點簽了吧。”

    我想我的笑如這天氣一樣寒冷。

    “聞靜。”他緊抿著薄唇,淡淡地語氣飄散在這雪花裏,不急不緩,卻字字烙在心口上,“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這輩子,你隻能是我陸言的妻子。”

    我怔怔地看著他。有那麽一瞬,為這一句話心顫了顫,可也隻是一瞬而已,沒有意義。這樣的話,說的太多了。

    我嗤笑,手抵著唇,嗬出一口白氣,“你真的隻肯喪偶,不能離婚?”

    陸言臉色突兀一變,凜冽的眼神緊緊盯著我,警告道,“聞靜,你要敢亂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嗎?你還能拿什麽威脅我?當初你算計我媽,把她弄進精神病院關起來,逼我嫁給你。現在,我媽已經死了。我徹底自有了。”我笑了笑,把手揣回口袋裏,繞過他後繼續朝出口的方向走。

    我的步子不快,依然是一個腳印印著一個腳印走,頭微微低著,走著走著,那眼淚在眼眶裏肆意,滴落在雪地裏,消失不見。

    在我的身後是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是陸言。

    他一直跟隨著我走,這條不長不短的人行道,我有一瞬希望它能再長一點,長的這一輩子都走不完。

    陸言,什麽時候,我們走到了這一步?

    但天氣實在太冷,雪地上的雪很快消融,浸濕了我的鞋襪。我自己沒有察覺,陸言最先發現,一改柔順的態度,強行拽住我,把我抱起。

    我反抗不聽,他皺眉警告,“去年的凍瘡才好。今年不注意,受罪的還是你。和我犯倔可以,但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我垂下了眉眼,手緊緊,緊緊地攥著他的衣服。仿佛那能給我一點支撐的力量。

    陸言又抱著我往回走,把我帶進了車裏。

    車子開回家的路上,我們沉默不語。

    我掏出鑰匙,開了門。直接回臥室,開始收拾行李。這一次,我是真下定決心要離開他了。

    所以,我收拾的不再隻是幾件衣服,而是我的所有物品都打包起來,準備叫搬家公司來搬運。

    等我忙完這一切的時候,陸言已經在廚房做好了晚飯,打算請罪。結果他一開房門,看見一堆的箱子,臉色變了變。

    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我再三的拒絕與冷漠的語氣。陸言終究是陸言。他忽然一把將蹲在地上的我拽了起來,語氣森森,“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他的怒氣噴薄在我的臉上,這樣子的他讓我忽然想到了當初的陸言。也是這樣拽著我。這麽充滿怒意的盯著我,質問我。

    我沒有反抗,反而是笑著的,“我是在鬧嗎?陸言,你很清楚。我沒有。我是認真的,下定決心的那種!”

    他寒眸深邃,像是結冰的湖水,又帶著怒火,那一刻,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要掐死我的心,反正我是閃過跟他同歸於盡的念頭。

    他看了我許久,憋出了一句話:“聞靜,跟我好好過日子。”

    我想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這次要是我再不識相,估計我倆就完了,這是他給我最後的機會,同樣也是給他自己最後一次妥協。

    我不知道該說這個男人太冷情,還是太多情了。

    豪門裏的彎彎道道,男人心裏的那些算計,我都不知道。

    心裏悲痛到了極點,我舔了舔唇,忽然覺得說什麽都是多餘了。

    我將他的手掰開,冷冷地推開他:“陸言,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別再逼我了,也別惡心我了,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去相信你,你讓我惡心你知道嗎!我媽死了!死的人是我媽,不是阿貓阿狗。不是你隨隨便便找個人頂罪結案,我就能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的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壓著,眸子裏噙著一抹寒光盯著我,嘴角帶著冷漠的笑,那表情也是淡漠到幾乎冷漠,嗜血地說:“就算你死了,那也是我陸言的女人,這輩子你就別想我會放過你。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

    說完,他鬆開我的肩膀,從電視櫃上拿起一把水果刀,遞到我的手裏,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定定地說,“朝這裏戳!你要不戳進去,我就當你舍不得我。你還喜歡我。你要我放手,絕對不肯能!”

    “你在威脅我?”我顫抖的手緊緊握著刀把,目光冷冷地盯著他的心口處看,笑得很冷很冷,都不像是我能笑出來的陰笑。

    我沒動,他也不說話。

    這夜真靜,靜的讓人瘋狂。

    高萍勸我的話還言猶在耳,卻絲毫不能讓我有所動搖。對於陸言的失望和恨意,已經讓我的心一點點變冷,變硬。